藍雨兒嘆看氣跟林凡塵出遊。
她不懂,林凡塵這出趟門回來就一身傷的人,怎不能安靜呆着好好養傷。
而林凡塵只怕聖熙帝讓他練兵。
藍政國的事還沒弄清爽,再牽扯上趙國就一團亂麻,他對聖熙帝的新寵楊成不看好,這楊成身上透着股邪氣。
林氐夫婦一出門,皇帝的狗腿子暗衛立刻跟上。
林凡塵與藍政國人頻繁接觸的事終究留了影,聖熙帝擱御書房琢磨,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乾脆讓暗衛跟上去看看,自個往蘇明月那去。
藍雨兒平時與蘇明月交好,總會透露些什麼。
與蘇明月談天說地,聖熙帝不經意提起塵,“明月,你敲敲邊鼓讓藍雨兒多管着點凡塵,這傢伙一身傷不肯讓太醫醫治還到處亂跑,前些天跟着蘇之鈺往深山老林一鑽,人沒影了,我想問他點事都找不到人。”
“雨兒可管不了,她剛來信說林凡塵鬧着要當田家翁。”蘇明月玩笑似的說了藍雨兒的抱怨,“我看雨兒與若楠真有心當親戚,你讓蘇之鈺開口更有效。”
“可有說林凡塵想卸甲歸田的緣由?”
聖熙帝精神一振,可算找到入手點了。
理清緣由,他纔好說服林凡塵繼續在軍中效力,文臣易得,將才難覓,不是誰都有勇氣面對真刀真槍。
蘇明月似笑非笑,“我說你今怎麼捨得放下政事早早來椒房殿?合看是來我這裏討話來了,林將軍什麼想法你自己去問,雨兒還真沒說,我就不留你了。”
“蘇明月,你就仗着我寵你。”
聖熙帝再次被媳婦掃出椒房殿,灰溜溜地回御書房。
“寵我?”蘇明月想起內務府的摺子,摺子上寫着皇帝后宮妃嬪該擡一擡位份了,真寵就該如蘇之鈺杜若楠一般身邊只有彼此,連藍雨兒都過得比她順心。
藍雨兒有喜這段時間,林凡塵從未想過屋裏添人。
“娘娘,你怎麼哭了?”伺候的宮人大驚。
“沙迷了眼,不礙事,將我的針線簍子拿來,忽想到個花樣得給若楠留着。”蘇明月坦然抹去淚痕,招呼宮人去拿東西。
宮人應聲,腳步悄悄。
椒房殿裏,一時間冷清得可怕。
蘇明月想杜若楠了,想跟她笑笑鬧鬧一塊染布一塊上街,偶遇二皇子不如意了張口就懟,而不是隻能困在椒房殿裏等着,等聖熙帝高興了來溜一趟。
她不想算,距上次吵架,聖熙帝有多久沒留宿椒房殿,儘管她生氣時總愛讓聖熙帝睡御書房,可那是圖聖熙帝能放低身段哄兩句,一如從前。
聖熙帝不想哄。
林凡塵不知道怎麼哄,他頭疼地望着藍雨兒,“要不我們在鎮上歇歇腳?到林家村還有半天的路程。”
“等孩子出世,我再收拾你。”
藍雨兒扶着歪脖子樹,吐得稀里嘩啦。
一出皇城,藍雨兒就暈馬車,肚裏有個搗蛋的,躺看就沒起身過,骨頭都晃軟了。自稱技術好馬車趕得又平又穩的車伕臉綠了,看林氏夫婦像訛錢的。
這車伕是中途找的。
原本趕車的是林氏府衛,被林凡塵使喚着去皇城拿糖制青梅。糖制青梅是藥嬤嬤用細白糖和酸青梅弄的,專制藍雨兒想吐沒胃口,她想用不了多少時間就沒多帶。
偏偏這一路上藍雨兒一刻都離不了,不喫就吐還睡不好,藥嬤嬤在身邊也束手無策,林凡塵只能讓人回去取。
看藍雨兒慘兮兮的,林凡塵選紮營休息。
府衛們面面相覷,前不着村後不着店,不是紮營好選擇。再看藍雨兒狀況,誰都不敢多嘴,他們想着快到林家村也沒人敢這時候找麻煩。
林凡塵心大地帶了五個府衛去附近轉悠,看有什麼不長眼的撞他懷裏讓他加餐。藍雨兒這也留了五個府衛,找水的找水,搭帳蓬的搭帳篷,拾柴火地拾柴火,忙得熱火朝天。
車伕趁機鑽空子往藍雨兒身邊蹭。
“我家主身子不便,勞煩你去幫把手搭棚子。”藥嬤嬤警惕地往藍雨兒身前一擋,小眼睛賊亮,像抱崽的老母雞嚴防死守。
車伕訕訕地去搭帳篷。
他不死心地跟府衛搭話,府衛是個悶葫蘆半晌冒不出個字,乾脆光明正大地盯着藍雨兒,像極了見色起意的狂徒。
利用身份死死地遮住藍雨兒,藥嬤嬤黑着臉琢磨,等林凡塵回來就勸他趕走車伕。宮裏摸爬打滾十幾年,藥嬤嬤練了雙利眼,專辨心懷鬼胎的。
“嬤嬤有什麼不對勁?”
緩過神的藍雨兒嬌弱萬分,溼漉漉的頭髮貼在白皙的臉頰上,又美又媚,一雙眼又黑又亮能把人瞧化了。藥嬤嬤琢磨,不怪車伕起心思。
“老奴瞧着車伕不大妥當,主兒需時刻警剔,一有不對勁就往林家村的方向跑,老奴和侍衛們會爲主兒拖延時間。”藥嬤嬤小聲叮囑藍雨兒。妙書吧
藍雨兒茫然地又多着兩眼車伕。
直到林凡塵回來都異狀,藍雨兒笑藥嬤嬤多心。
林凡塵秀手藝烤野兔。
穿劍上的野兔被烤得金黃酥脆香氣撲鼻,林凡塵笑着喂藍雨兒兔肉。藍雨兒嫌棄味道重,左躲右閃,鬧得臉蛋紅撲撲,府衛們紛紛低頭避嫌,唯獨車伕笑嘻嘻地湊過來。
他端着碗水說:“我看你路上吐得厲害,喝點水緩緩。”
林凡塵危險眯眼,當着面向他媳婦獻殷勤,膽子不小,擡手揮劍迫使車伕退後。藥嬤嬤更機智地搶過車伕手裏的水,快速嚐了口,嘴角冒着血大喊:“水裏有毒,他是刺客。”
“可惜了個忠僕。”
車伕氣勢大變,手往腰間一抹,憑空多了把陰森森的軟劍,欺身逼上只取林凡塵頂上人頭。附近也跟着跳出幾個綠衣蒙面人,他們纏裏想綁忙的府衛。
中毒的藥嬤嬤掩護藍雨兒往林家村方向上。
“不好,藍雨兒要逃。”綠衣蒙面人大叫,側身反手一劍捅傷了糾纏的府衛,“快別磨嘰,主上交代了這背叛藍政的女人不能留。”
藍政人?
林凡塵一愣,給了車伕可趁之機,腰上添新傷。
“你的對手是我,久聞林將軍威名,是與蘇之鈺齊名的將才,我家主子惜才一度想將你收到門下做事,今天一見不如聞名,不過是個被女人迷昏頭的蠢貨,也敢跳出來阻攔我家主子?”
車伕貓戲老鼠般逗着林凡塵。
刀光劍影,你來我往,林凡塵衣服被劍氣劃得破破爛爛,身上傷口逐漸增多。
眼看藍雨兒跌倒,林凡塵虛晃一招,逼退車伕。
他及時扶住藍雨兒,一聲悶哼,肩上被開了道口子,浸出的血泛黑——車伕的軟劍有毒。
“雨兒,你快逃!”
“往林家村去,到了村裏就安全了。”
猛地將藍雨兒推到個府衛身邊打暈,命令府衛將人帶走。府衛含着淚背起藍雨兒就跑,他一定會護送藍雨兒安全抵達林家村。
林凡塵扭頭與車伕拼死一搏。
放棄防禦,任憑身上傷口增加,他也要爲藍雨兒爭取足夠的時間。
“真是感人。”
車伕越讚歎,出手越狼厲。
招招如風似雨如影隨形,攻勢綿綿不絕,逼得林凡塵無從反擊狼狽不堪。
失血過多令人目眩,侵入傷口的毒隨着林凡塵的反擊劇烈發作,他身形搖晃靠劍勉力支持。府衛們怒髮衝冠,眼如赤珠,紛紛爆發解決綠衣蒙面人,想以殘軀救林凡塵。
“林將軍,你的下屬忠心耿耿,可惜了。”
“要不是琰王爺先找上門,我更期待與你聯手,藍政在你手中才會更精彩。林將軍,我欣賞你,臨死前我准許你知道我名字。”
“我叫明安。”
有恃無恐的車伕越發話多,不在意同伴的死亡。
死的是藍政國人,死的是琰王爺的人,他又何必在意。沒看到林凡塵震驚惶恐絕望的模樣,明安挺遺憾出劍。
再見了,林將軍。
“噌——”劍被滿月彎刀擋住,兩暗衛獻身。
“聖熙帝的狗腿子。”明安咬牙切齒,毫不猶豫撤退。
他這身本事是毒醫刺激人體穴道激發的,有時間限制有副作用,逗逗心不在焉的中毒的林凡塵還行,跟暗衛這刀山血海里爬出來的比,完全不頂用。
明安很珍惜小命。
“追?”暗衛詢問同伴。
“不追,林將軍身上的毒前所未見,我要儘快帶他回皇城救治,你去尋將軍夫人,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最好找到活的將軍夫人。”
林凡塵與藍雨兒的恩愛,皇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倘若藍雨兒出事,救回來的林將軍只怕不會獨活,暗衛深知聖熙帝不會想要這種結果。
暗衛們分頭行動。
林凡塵被安全送進皇宮,聖熙帝震驚,立刻召集太醫救治,連在家中鹹魚的蘇之鈺都被驚動。
得知林凡塵受傷經過藍雨兒下落不明,聖熙帝恨不得當場發兵攻打藍政國,實在欺人太甚。
“朕思來想去,這件事只能交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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