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確實是羅導親自聯繫的試戲,但也確實不是羅導就一定非他不可,不過是看在之前的合作還不錯,這個角色也確實比較符合白沐寒的感覺,加上他跟徐東之間的關係……種種考量之下,才決定聯繫白沐寒。

    只能明羅導對白沐寒的印象還不錯,姑且可以一試罷了。

    白沐寒自然知道,這其實是羅導的賞識,也是東哥給他鋪路,給徐東發了條感謝的信息過去,旁的也沒多什麼。

    實話,徐東帶了他們這麼久,有些話,多了反而生分了。

    一夜無話,第二一早,白沐寒將自己捯飭了一番,穿了一件有點復古西服,頭髮倒是沒怎麼弄,只是稍微抓了兩下,倒是風苒看不過去拿出化妝品給他畫了個淡淡的妝,脣上塗了些無色的潤脣膏,眉毛也修飾的柔軟了些。

    這部劇,雖然羅導什麼都沒,但是風苒記憶中,上輩子也確實是有這麼一部年代劇,講的民國時期的愛恨情仇,而白沐寒的角色具體是哪個,羅導沒,但要附和白沐寒的形象又戲份不重的話,風苒倒是多少有些譜兒。

    這部劇是大編劇廉重的劇本,講的是戰火紛飛的年代,督軍沈御年和世家姐宋雅詩之間的愛恨糾葛,至於附和白沐寒的角色,風苒想了一晚上也只能想到那個一心愛慕宋姐卻早亡表哥溫華清。

    那算是個風雅多情的男人,自與宋雅詩定親,也是喜愛自己的表妹,無奈卻身患惡疾,與宋雅詩成親當日被逃婚卻仍未有一絲怨言,最後終是在一次學生運動中爲救宋雅詩而被流彈打死,他的死在劇中也標誌着一段舊俗的消亡。

    這個角色要的不是多俊俏的長相,反倒是要突出那一絲絲的病態,以及那種求而不得的無奈。

    白沐寒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微微挑眉,“是不是有點太白了?”

    他本身就是個冷白皮的膚色,平時就算不上底妝也扛得住,剛剛風苒不但給他上磷妝,而且這底妝的顏色……看着有點病態啊。

    “我不會坑你的。”風苒眨眨眼,沒多什麼。

    實話,她也只能是盡人事聽命,上輩子這個角色,可不是白沐寒的。

    至於上輩子,白沐寒到底有沒有來試過鏡,她也一無所知。

    跟羅導約了般,白沐寒跟風苒特提前了半時就到了,就是怕路上會堵車到時候讓人家大導演等着,那別角色拿不拿得下來,人都不要做了。

    不守時的人,是最可怕的。

    到了酒店風苒才發現,這試鏡的可真不止白沐寒一個,原來羅導昨的試試,還真的就是字面意思。

    就這麼一個角色,竟然有十幾個人試鏡——看來這行競爭也是真的不。

    白沐寒見此多少有些緊張,在場的大多都是些生面孔,至於他自己,雖在這行混的時間也不算短了,但在演員這個職業上,確實是個實打實的新人,這種正規的試鏡白沐寒也是頭一次遇到,心裏是愈發沒底了。

    風苒鼻樑上架着一副大大的黑色眼鏡框,頭髮紮成馬尾辮,在一邊又是拿包又是拿着水杯的,儼然一個盡職盡責助理的架勢。

    她看了一眼白沐寒微微皺起的眉,“怎麼,緊張?”

    不至於吧?這傢伙也是上過多少次舞臺的人,這點場面還至於緊張?

    白沐寒搖搖頭,臉上沒有一絲笑意,“不是緊張,是恐懼。”

    恐懼?風苒愣了一下,看了白沐寒幾眼,發現他沒有再話的慾望,索性聳聳肩不再話。

    風苒兩輩子加在一起,恐懼的情緒不是沒有過,上輩子,家裏出事一夜之間一無所有的時候,風苒還,那時候她不知道什麼叫恐懼,父母也不會將情緒傳遞給她,後來她媽媽住院的時候,她恐懼過,父親差點動手術的時候,她恐懼過……最後一次恐懼,是眼睜睜地看着白沐寒在她面前鮮血淋漓的時候。

    風苒低下頭,而兀自陷入自己情緒中的白沐寒也沒注意到風苒的異樣。

    總有些事,就算經歷過生死,也是忘不掉的。

    正想着,屋裏有人喊道,“下一位,QI藝人,白沐寒。”

    “白沐寒?是.那個白沐寒嗎?”

    “聽他跳舞挺不錯的,這是跑來當演員了?”

    “現在的藝人,不都是有點名氣就像多方面發展,趁着能撈的時候多撈點嘛。”

    “也別這麼,你麼看過他之前的MV沒,演的還不錯的。”

    ……

    風苒看着白沐寒笑笑,鼓勵地拍拍他的肩膀,“去吧,加油!”

    着還做了個特別可愛的表情。

    白沐寒攥緊了拳,深吸一口氣,衝着風苒點點頭轉身進了屋子。

    風苒見他進了房間,微微鬆了口氣,靠在牆壁上整個人都卸了勁兒。

    其實她比白沐寒還緊張,雖上輩子這個角色就與白沐寒無關,按她不該如此心懷期待,但是實話,她還是有幾分期許的。

    至少,她不願見他失望。

    風苒感受着背部的汗溼,聽着周圍饒話,聽着旁邊經過的饒腳步聲,聽着所有的一黔…

    感覺好像過了一個世紀,纔看見白沐寒從裏面走了出來。

    風苒看着白沐寒的神情,眼珠轉了轉,隨即揚起一抹笑,“我們走吧,估計這會青溫還沒喫飯呢,剛好可以過去蹭飯。”

    白沐寒聞言皺着的眉頭突然一鬆,整張臉都呆了呆,“你……不問問我怎麼樣?”

    “就算有結果也沒這麼快吧。”風苒聳聳肩,“所以呢,何必操心那些還沒定數的事情給自己找麻煩。”

    很多事情,可以求,但不能強求,不然,人生就多了許多的不快了。

    白沐寒倒是沒想到風苒這麼豁達,剛剛進去之前,他是有些緊張不願話,但不代表他沒注意。

    丫頭剛剛可比他還緊張。

    白沐寒張了張嘴,到底沒什麼,只是跟着風苒走了出去。

    他剛剛只是試了一段戲,就是宋家姐在花園跟溫華清着國外的形勢,溫華清卻一心只想與心上人廝守,但還是順了宋雅詩的心思讓她離開,因爲此時的他已經病入骨髓。

    這段戲是溫華清死前跟宋雅詩的最後一次見面,對演員的情緒要求更重,而風苒今給他化的妝倒是襯得他整個人都透着幾分病態——跟劇中的角色倒是不謀而合。

    總之,一切歪打正着的恰到好處。

    其實他剛剛感覺狀態很好,羅導和負責選角的副導演對他似乎也很認可,只是,現在還是不要告訴風苒了,這丫頭向來對他的事情比自己的事情還上心,真要是現在了,確實是指不定開心成什麼樣兒了,但別隻是個試鏡,就是進組被換掉的也大有人在。

    期待越大失望越大的道理他還是懂的,他可不想回頭看見丫頭難過的樣子,所以,還是先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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