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苒眼看着捂得嚴嚴實實的白沐寒上了飛機,才從候機大廳的裏的一個拐角走出來,眉頭微微皺起。

    低頭看了一眼表,22:18。

    她總算知道爲什麼白沐寒堅持要自己訂機票了。

    白沐寒喫完午飯就來機場了,當時堅持不讓她送,讓她在家好好呆着,她也就沒堅持,畢竟她不可能真的跟個跟屁蟲一樣他去哪她都跟着。

    只是白沐寒不知道她也是今出門,原本定的是明,但查爾斯被拉吉爾指派到國內辦事,要風苒這邊接應一下,風苒這才臨時改了午夜的航班。

    結果她倒是沒想到,白沐寒原來也是坐的深夜的航班出門的。

    倒是讓她突然想到上輩子似乎有個採訪,當時白沐寒若無其事地提過一句在他沒出名的時候,他經常是坐深夜的飛機去工作的,因爲深夜的飛機票便宜。

    唉。

    風苒在心裏偷偷嘆了口氣,他可從來沒跟自己過缺錢什麼的,倒是讓她有種他根本不差錢的錯覺。

    一個大男生,把工資卡、網銀賬號密碼全都告訴了她,結果自己苦逼到坐紅眼航班——怎麼想怎麼有點心酸。

    倒是讓風苒不自覺地開始檢討起來——她是不是太能花錢了?如果沒有她,白沐寒的日子……應該會好過一點吧?

    想想自己其實什麼事情都沒做,也沒問白沐寒的意見就直接從國外跑回來,就這樣白沐寒還毫無怨言地收留了自己,包喫包住的,怎麼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做的不是人乾的事兒呢?

    就這樣,風苒一直檢討自己檢討到了上飛機,一直到了酒店風苒還在想,自己這樣,可能大概也許,是給白沐寒添了麻煩?

    一直到了酒店睡着了,連在夢裏風苒都還在想自己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其實風苒回來到現在,雖然白沐寒把銀行卡什麼的都放到了風苒手裏,但其實風苒連密碼都沒輸過——要沒記住不太可能,她也沒想到白沐寒的銀行卡密碼竟然會是她的生日,這要自己忘了,那她真的有點裝過頭了,不過她確實一次都沒試過——風苒有自己的金庫,她就根本沒有想過要花白沐寒的錢,至於跟白沐寒出去的時候,風苒也沒有花錢的機會,畢竟開始的時候風苒試過自己結賬,結果不但錢沒花出去,還被白沐寒甩了半的臉子,好不容易纔哄好了,風苒才知道竟然觸碰了獅子的底線——讓自己女人花錢的男人算什麼男人。

    風苒當時就被白沐寒理直氣壯的“自己女人”四個字弄了個大紅臉,也算是徹底記住了結漳時候別跟白沐寒爭的道理——白沐寒身體力行的讓風苒漲了教訓——除了衣服沒脫光,該佔的便宜白沐寒一點沒少佔。

    忒無恥!

    所以過了一夜之後,風苒睜開眼在牀上發了一會兒呆,倒是想明白了白沐寒的做法,也理解了一個剛剛長大的男子漢的心理。

    白沐寒應當是將她看得很重要,所以她回來他高興,她不走了他開心,所以他無條件地接受她的所有理直氣壯——她對他的方式、她做的決定、她對他的生活的介入。

    給她花錢也好,接受她自作主張的做自己的助理也好,同意她跟他一起住也好,這些都是他對她的付出,而事實上,口口聲聲爲了他的自己,卻好像也並沒有做什麼。

    不用她爲了他回國,事實上,回國是她自己做的決定,而不是白沐寒的要求,所以這並不是白沐寒無條件接受她的理由,而讓白沐寒能夠做到現在這種程度,應該只有一個理由。

    白沐寒心裏有她。

    而這個,顯然風苒是清楚的。

    所以,風苒其實是挾持着白沐寒的喜歡肆無忌憚而已。

    想到這風苒的心忍不住一緊。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然將白沐寒對自己的喜歡當成籌碼了呢?這真的是……太傷人了些。

    她一直以爲自己愛的無慾無求,現在看來,她其實才是最貪心的那個。

    等到跟查爾斯會合,風苒才知道,查爾斯來華國根本不是爲了什麼市場調研,而是拉吉爾爸爸那邊有人又開始作妖了。

    當然,查爾斯並沒有跟她明,只是需要接人回去,只是風苒又不瞎,看着查爾斯身邊隱藏着的人以及查爾斯的臉色,風苒也多少摸到些門路。

    只是她上輩子對摩根索家族瞭解的實在不多,更別提拉吉爾的父親那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她更是一無所知,所以實在沒辦法用什麼上帝視角來預知這些事情,查爾斯也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所以,你現在負責抓人、咳咳,接人了?”風苒一臉的疑惑。

    摩根索家族現任的大管家,出來抓人?這個世界是不是有點玄幻了?這次惹事的到底是誰啊,竟然這麼大面子。

    “並不是,”查爾斯笑得得體又謙恭,“是我自己要求來的。”

    “你自己要求?”風苒轉了轉眼珠,突然狡黠一笑,“怎麼,你終於受不了拉吉爾了嗎?跑出來透透氣?”

    “公爵待我們極好。”查爾斯不動聲色地看着風苒。

    之前相處了一年,而且拉吉爾也並沒有要在風苒面前掩飾身份的意思,所以風苒對拉吉爾公爵的身份的瞭解也放到了明面上。

    得兒,就知道拉結爾身邊的這些人個頂個的忠心耿耿,就連點八卦都不給她聽,無聊。

    “所以你這次來到底是做什麼?”風苒有點好奇地問道。

    其實她更想問的是,這位大爺出來辦事找她幹什麼?難不成讓她幫忙抓人?她身手倒是還可以,但是她真的懶啊,她四體不勤啊,再了,抓人他們不是更在行嗎?

    難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所以想找她疏通疏通?如果這樣的話,她是不是要給風宸爍打個電話問問羊城這邊他有沒有熟人?

    風苒在這邊不停地頭腦風暴,想着無數種可能性,看得一旁的查爾斯嘴角的笑容不由深了深。

    這丫頭就是有本事在別人跟她話的時候自己神遊太虛,不是不將對方放在眼裏,僅僅是因爲心眼太多了不知道想到哪去了。

    還是那麼有趣。

    “談筆生意而已。”查爾斯的雲淡風輕。

    公爵大人同父異母的弟弟卡佐爾原本以爲能夠順利接掌公司,畢竟當初把拉吉爾逼到了華國還清理了拉吉爾身邊的人,留一個外國人身無分文的在大街上,基本短時間內就已經沒什麼回來的可能了,而等到拉吉爾能回來的時候,公司那邊估計也已經改朝換代了,結果大概也是活該拉吉爾翻身,就這樣都能讓他碰見一個不但不怕他還資助了他的風苒,也才讓拉吉爾順利回國收復失地。

    只能一切都太巧了。

    結果現在風水輪流轉,卡佐爾被拉吉爾逼得逃到了華國,拉吉爾不想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所以這次才讓查爾斯出面過來處理事情,順便看看回國的風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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