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兩個大叔面面相覷，先是低頭看了眼前的煙盒一眼，再齊齊扭頭看着舉着煙盒笑眯眯的風苒。
倒是羅導先開了口，臉上笑得那叫一個和藹可親，“小苒啊，這是哪來的？”
“剛在超市買的。”
“你抽菸？”
“不抽。”
“那你買菸幹什麼？”
“知道您抽。”
“你怎麼知道我抽什麼牌子的？”
“之前在您手底下的時候就見您抽這個了。”
“那你又怎麼知道我今天會沒煙？”
“因爲我白天看見了您的煙盒呀，估計挺不到晚上。”
所回答的一切倒是都有理有據。
“最後一個問題，”羅導笑着點點頭，“你爲什麼要給我買菸？”
這羅導是幹刑偵的吧？
風苒不禁暗自翻了個白眼，不過還是恭恭敬敬地答道，“因爲之前在片場的時候就是，羅導經常想不起來買菸，但只要手邊沒了煙就會發脾氣，爲了我們少受點罪，還是把煙給您準備好比較好。”
“噗嗤！”李導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真的不怪他失態，實在是這個老羅確實跟小姑娘說的一樣，煙癮賊大，偏生脾氣還不好，也是讓那些演員們給慣得，誰不是哄着他來，倒是沒幾個敢像這個風苒一樣當面懟的。
還懟的有理有據，讓人生不起氣來。
李導拍拍羅導的肩膀，笑意也不斂着了，“老羅啊，你這脾氣連個小姑娘都知道不好惹了，早說讓你收斂點你不聽，這下看你還有什麼說的。”
羅導撓了撓腦袋，“嘿，這個也不能怪我啊，沒有煙幹不了活兒啊。”
說出去是個導演，聽着光鮮，其實還不是個拿錢幹活的，哪次開機不是手底下一堆人等着喫飯，他的壓力也不小啊。
“是是是，你總有理！”李導也不愛聽他找理由，都是幹這行的，壓力有多大誰不知道了，就他一個壓力大啊。
結果就這樣，羅導接過了風苒遞過來的煙，卻還是跟李導吵了起來。
不過也沒人當回事，就連兩位大導演身邊的副導演都沒什麼動作，一副看熱鬧的狀態——這倆人碰到一起，對掐的時間比聊天的時間長才是正常的，要是碰在一起一直悶頭說正事兒，那指不定憋什麼壞呢。
沒多會兒汪導跟陸娜也到了，再之後陸陸續續又到了幾位，竟然還都是現在在影視城拍戲的大咖——大花大佬的不說，竟然還有影帝級的人物。
這就不得不感嘆一聲羅導的面子了。
確實是有排面。
直晃得白沐寒和方諾有點頭暈——這麼一看，桌上最沒有資歷的反倒就是他們兩個人了。
要說入行時間，白沐寒倒也不算太短，但就是不長不短的也很尷尬——高不成低不就的，可不是平白讓人笑話嗎。
可在座的也都是人精，羅導不時說話的時候提點白沐寒一兩句，李導也因着方諾是自己組裏的人說話的時候會帶着他，更何況能出現在這張桌上的，那都可以算是嫡系差不多了，哪個之前沒沾過幾位導演的光，而能在圈裏混得開的，那個頂個都是人精，轉轉眼珠也知道兩位大導演今天擺的這桌是爲了什麼了——顯然那個白沐寒是這桌上的中心思想了。
以後要是真的碰上了，多照應點就是了，反正有的時候對後輩提攜，也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兒，還能賣個人情，何樂而不爲呢。
一頓飯愣是喫到了半夜，只是又有哪個真的是來喫飯的呢。
回到酒店風苒讓白沐寒先去洗澡，因爲他明天還要拍戲，這個耽誤不得，還好明天的戲份不用起早，倒是還能多睡一會。
等到風苒洗好澡出來，就見白沐寒還靠在牀頭看劇本，見她出來剛要起身，卻又坐了回去。
“今天怎麼自己把頭髮吹了？”小丫頭其實一點不喜歡吹頭髮，總說什麼吹了也不愛幹，還不如剪了乾脆。
是他一直攔着不讓，他就喜歡小丫頭長髮飄飄的樣子。
“我以爲你早睡了，自覺唄。”風苒悄咪咪地爬上牀，“怎麼還不睡覺？”
“睡不着。”白沐寒伸手給她掖了掖被角，“有些事想不通。”
“什麼事？”風苒頭一歪靠在他肩上，羅導今天爲什麼請喫飯？”
“爲了給你鋪路。”風苒閉着眼，看着心不在焉，答得倒是爽快。
“我也有這種感覺，可是理由呢？我跟羅導也不熟。”白沐寒的眉頭皺的死緊。
畢竟今晚羅導一直在提點自己，甚至把他介紹給別人，也給他跟別人接觸的時間，雖說場上還有個跟他差不多的方諾，但誰都看得出來其中有什麼不一樣。
態度上不一樣。
風苒嘆了口氣，也知道以白沐寒無功不受祿的性子，這個問題要是搞不清楚估計今晚不要睡了都，只好細細跟他分析。
她拉起白沐寒的手指一個一個把玩着，“你跟羅導是不熟，但是羅導跟東哥熟，自然是東哥跟羅導打了招呼的，不過當然，這分量應該還不太夠。”
“沒錯，這不合理……”
“所以這應該跟你們老闆也有關係。”風苒擡頭看了他一眼，果然看見白沐寒愣住了。
白沐寒眨眨眼，“我們老闆？蘇總？”
“對。”風苒點點頭，隨即有點無奈地看着他，“你們幾個不會一直都不知道東哥其實是你們蘇總的表弟吧？”
“什麼？！”白沐寒一下叫了起來，“表弟？！這是怎麼回事？”
“你們還真好騙。”風苒扯着嘴角假笑，“你們都不懷疑就東哥那個腦子偶爾脫線的傢伙是哪來的底氣跟羅晴打對壘的嗎？難道是憑着一身浩然正氣？”
“呃……”白沐寒有點尷尬地撓撓頭，“這個……都被人欺負了總不能就喫個悶虧吧？”
風苒哈哈笑了起來，覺得白沐寒實在是有點過分可愛了，“反正我覺得肯定是大宇哥跟東哥有什麼交代，估計就是羅導那邊大宇哥都打過招呼了，但大宇哥那邊麻煩也不小，不方便自己出面，所以我覺得今天的這頓飯，應該也有大宇哥的意思在裏面。”
不過這些也都是她的猜測，具體是不是這樣，還得回頭問了大宇哥才知道。
不過現在大宇哥也不好找啊，畢竟他惹得不是別人，可是他家那個老爺子……唔，她自己現在也不方便露面，不然蘇爺爺那邊其實她倒是可以想想辦法，現在嘛……大宇哥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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