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好比一個人在你身邊，學習成績各方面都不錯，偏偏跟你說沒事，你吊車尾挺好的，做自己最重要。可這話怎麼聽都奇怪——哪裏好？要真的挺好的，你怎麼不乾脆跟我一樣呢？
人啊，大抵都有個攀比心，所以呢，哪怕風苒至多查爾斯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不想看她太累，但她也不想被查爾斯襯托的太過沒有教養不是，所以說，不管嘴上怎麼說，跟查爾斯見面的時候，她的背脊總是挺直的好像被尺子量過一樣。
這就跟面對白沐寒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跟白沐寒在一起，她就算是真的做錯什麼事情，她也都是放鬆的。
查爾斯的眼神微微暗了暗，不過也沒有糾結這個話題，只是給風苒倒了一杯紅茶，“嚐嚐看，我之前從國外帶回來的，做奶茶應該不錯，不過我沒有你的手藝，你要是喜歡，回頭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風苒端起杯子聞了聞，笑着眯了眯眼，“茶我倒是不懂，不過這個味道……做奶茶應該不錯。”
風苒這些年過去，對茶葉還是沒什麼研究，而且也很少喝清茶，給她拿過去的茶葉，她差不多不是做成奶茶了，就是給做了……茶葉蛋了。
當初風宸燦說她暴殄天物，還真的是沒說錯她，而且這麼多年都沒什麼長進。
她唯一能區分得開的就是，哪種茶葉做奶茶更好喝罷了，真要是碰到懂茶的，估計能被她給氣死。
還真別說，就連一向只喜歡喝那些飲料外加各類酒精的白沐寒，現在都比她懂茶，上次還見他從國內帶了一個白茶的茶餅來貝樂，就放在她的小公寓裏呢。
查爾斯對於風苒的習慣還是頗爲了解的，要真說起來在貝樂誰照顧風苒更多些，那還真的就是查爾斯了，在工作上，歐陽法更瞭解他這個徒弟，但生活上的那些小細節，查爾斯就知道的更多了。
“那我回頭讓人給你送些過去。”查爾斯不覺得這是多大的事情，答應的也很隨意。
風苒自然也是應下，畢竟他們之間這也確實沒什麼好客氣的，反正禮尚往來的事情，太客氣了反倒是顯得關係疏遠了，犯不上。
“對了，你今天叫我來，是有事情要說吧？”風苒喝了口茶，微不可見地蹙了下眉，就直接切入了正題。
畢竟都避着歐陽法的耳目大老遠跑到市郊來傳遞消息了，怎麼也算是給了她這個老師面子了，後面自然也不用遮遮掩掩的了，趕緊說完纔是正經，她的時間啊，還真的是挺緊張的。
查爾斯點點頭，“你最近是在找黎華是嗎？”
風苒眼睛一亮，“有內幕？”
她就說嘛，這裏面肯定是有貓膩的，不然好端端的，人家師徒兩個幹什麼不見面呢，而且已經都不見面了，現在又來找豈不是更加奇怪。
查爾斯看見風苒一臉皮猴子的樣子，眼角的笑意一閃而逝，“不算內幕，只是些陳年往事。”
“陳年往事？”風苒嘿嘿一笑，“我怎麼聞到了八卦的味道？”
查爾斯無奈地搖搖頭，不想接她這句話，就只能說起正事兒。
“我是前兩天無意間聽說你在往黎華那邊跑，也聽說了你跟歐陽先生的約定，想說有些事情，還是先跟你說一聲，免得你什麼都不知道再生出別的亂子來，今天就當我們閒來無事說說閒話，你也別往心裏去就是了，而且，我也就是道聽途說，真假我可不知道。”查爾斯開始說正事之前，先來了這麼一番鋪墊。
真假都不知道的事情，人家跟你說閒話說出來了，你卻當了真，那你還真的是個二傻子了。
問題是，他查爾斯是亂說閒話的人嗎？他要真是這種八婆，怕是早就被拉吉爾扔到墓園守墓去了吧。
再說了，真要是真假不知道，他查爾斯能大老遠小老遠的把她叫到這麼個地方關起門來說？是他查爾斯在拉吉爾面前的大管家被人給頂了，還是她風苒這個時尚圈新晉女魔頭現在支棱不起來了？他們兩個誰都不是閒人好吧。
想也知道這是誰的意思，除了拉吉爾肯定沒有第二個人選了，這是既想讓她衝鋒陷陣，自己又想躲在後面不出頭，果然啊，一碰見歐陽法的事情，拉吉爾就能光明正大的玩起猥瑣流。
瞧瞧，瞧瞧，查爾斯看她的眼神現在都是同情的。
這哥哥，真的是沒有最坑只有更坑！
“行了行了，你別這種眼神看着我，看得我都忍不住想要同情我自己了。”風苒嘆了口氣，“還是說正事兒吧，我總得搞清楚到底怎麼回事，才能考慮下一步怎麼辦吧？”
就沒有一個是省心的。
查爾斯看着風苒一臉的哀怨，就忍不住想笑，不過爲了避免風苒更加哀怨，他倒是忍住了臉上的笑容，只是眼底的笑意還淡淡地漾在眼底，閃過一片柔光。
“事情要從黎華還沒有什麼名氣的時候開始說起……”
直到查爾斯將整個事情說完，風苒都有點傻了，“我怎麼感覺這是一場豪門狗血劇呢？”
偏偏裏面的主角還不是她親愛的老師歐陽法，算起來，歐陽法最多也就算是個……受害人？
再回想起歐陽法那個父親對他的態度，不得不說，這個世界真的是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啊。
查爾斯對風的話只是笑笑，不予置評，“公爵大人的意思是，這件事情，你看着辦，但不要讓歐陽先生太傷神就是了。後面你想去哪裏，都隨便你，不過少爺和小姐們暫時確實是走不了的，課程沒完成，半途而廢實在是有點可惜。”
翻譯過來就是，不管歐陽法跟她的約定，她能不能完成，拉吉爾都能有辦法讓她按時回國，所以她不一定非要把黎華請回來……礙眼？
應該是這麼個意思，至少在查爾斯轉述中就可以看得出來，這個黎華在拉吉爾那裏，可沒什麼好印象。
至於孩子麼，她之前都溝通好了，拉吉爾現在也不過就是安她的心罷了。
風苒低頭琢磨了一會兒，再開口的時候有點無奈，“行吧，我知道怎麼回事兒了，也知道哥哥什麼意思了，但是，既然老師跟我交代了這件事，我盡力而爲吧。”
唉，突然腦殼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