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雨來的快去的也快,看着天還早的沐靈姝決定睡個回籠覺。

    這段時間爲了賣松花蛋,爲了配合那些商人,都是天不亮就起牀,每天卯時是竹屋人最多的時候。

    其他時間也有人來求購,讓竹屋不得清閒,還好沐靈姝提前放出了風聲,不會再做了,纔沒人來。

    如今卯時剛過不久,睏意來襲,難得的清閒,自然要小睡一會兒,尤其是剛下過一點雨,很是風涼,正是睡覺的好時候。

    不過這可就苦了凌驍祁,不但要淋雨,還來的晚了些,很多人都因爲這場陣雨提前收攤了,好不容易買到了兩隻雞。

    南山那就是一片荒地,多少人都試過了,什麼也種不出來,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非要住在那裏,非要在那塊地上花心思。

    凌驍祁勸過靈姝,可惜沒用。

    荒山雖然不能種莊稼,不過養點雞鴨鵝什麼的還是可以的。

    凌驍祁左手籠中一隻母雞,右手籠中一隻公雞,拎着出了集市。

    凌驍祁被一位架着馬車的人擋住了去路,“請問沐府怎麼走?”

    頓了一下腳步,試圖繞過馬車。因爲沐靈姝的關係,凌驍祁對沐府這兩個字很是討厭。

    “賣雞的,我問你話呢!”負責趕馬車的僕人跳下了馬車,衝着凌驍祁大叫着。

    “哪來的野狗亂叫,也沒人管管。”如果凌驍祁手中不是拎着兩隻雞籠,騰不出手來,一定讓他躺着,從他身上跨過去。

    “這位小哥請留步,是我這家奴瞎了狗眼,一定好好管教。不知小哥是否知道沐府怎麼走,還望告知。”

    掀開車簾,一個從畫中走出來一樣好看的男子跳下了馬車,很是禮貌的詢問着。

    自從車簾被掀開,那個如同謫仙般自帶風華的男子就吸引了周圍經過女子的目光。

    “哎呦。”一女子只顧着看他,踩了一塊西瓜皮摔倒了,臉着地也朝着男子的方向看着。

    根本不用凌驍祁說,自有人自告奮勇地告訴他。

    “你往前直走第三個巷口右拐,然後左拐,門口有兩個石獅子的就是沐府了。”

    “不知這位公子要去沐府何事?”沐府的一舉一動都有可能牽扯到沐靈姝,凌驍祁忍不住的詢問着。

    “我家少爺可是沐家三娘子的未婚夫。”僕人一臉驕傲地仰着頭看着凌驍祁。

    “我看你這兩隻雞不錯,不知這位小哥可否割愛。”

    “不賣,告辭。”周圍的氣溫驟降,兩隻雞都快要凍死了,凌驍祁拎着兩隻雞生着悶氣走了。

    僕人看着不爽,衝着他的背影說道“不賣就不賣,語氣那麼差。”

    “敢這麼跟我說話他還是第一個,別再讓我遇到,否則打斷他的腿。”

    “少爺,要不要我現在追上去。”

    “先去沐府,別耽誤了正事。”馬車緩緩前行,男子並未因凌驍祁的態度而表現出絲毫的怒氣。

    這世間哪個女子能配得上我,如果有,也該是東黎國有着第一美女之稱的舞樂公主。

    一個商賈之女怎麼能和東籬第一美女相比,如何能配得上我,對於那個所謂的未婚妻,他沒有半分的期待。

    也不知道她給父親灌了什麼湯,那是把她誇的天上有地下無,還說什麼閉月羞花之貌,沉魚落雁之姿。

    男子看着手中的一封退親書,一封禮書,自語着“不管她到底長的如何,本少爺都有辦法應對。”

    他是少年天才,宜州城年紀最小的秀才,加上一副上天賜予的好皮囊,讓他走到哪裏都能得到諸多的追捧。

    自小就覺得與衆不同,對於他父親如此草率地給他定親他心中是頗有微詞的。

    百善孝爲先,婚姻大事父母定,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儘管不喜卻也沒有頂撞父親。

    以遠遊之名,踏五湖四海,結八方朋友之名離開,他覺得只要到了約定的時候他不出現,幾年未歸,或者考取功名,他父親就會改變主意。

    沐府接連出事,沐靈姝母親去世的消息他們也得到了,他父親還來弔唁過。

    之後他父親出遠門,去塞外行商大半年未歸,在這段時間裏,沐靈姝的父親也走了,只留下一個孤女。

    柳夫人是知道的,但是並沒有將此事告訴柳老爺,她覺得沐靈姝是個不祥之人,並不是她兒子的良配。

    之後沐靈姝的剋星之名,以及沐靈姝送來的希望解除婚約的信件她都收到了。

    拿到信還以爲沐府不要臉想讓他們娶親,看了信很是滿意的道“這沐三娘子還算有自知之明,沒有死纏爛打。”

    柳夫人拿到信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要告訴兒子,因爲這樁婚事她已經快兩年沒有見過兒子了。

    柳公子居無定所,遊歷各地,每每信送到了人卻已經離開了,這次是好不容易追上了。

    而就在柳公子往家趕的途中,柳老爺在外經商大半年也回來了,得知沐靈姝很懂事地退婚,堅決讓柳公子娶妻。

    原話是“沐兄曾經對我有恩,如今他只留下一個孤女,我柳家斷不能做出那等落井下石的事情,這婚事照舊。”

    這讓本以爲沐靈姝主動毀約,柳老爺會同意的柳夫人的計劃徹底亂了套。

    急忙修書一封,讓柳公子直奔悠州天然城,趕在他父親之前與沐靈姝退婚,這樣就算是他父親到了也爲時已晚。

    此事唯有他們母子二人知曉,所以剛纔那僕人纔會那麼說,以爲他家公子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見見新娘子才提前來的。

    凌驍祁拿着兩隻雞一邊走,一邊自語着“沐靈姝被沐府爲難的時候你在哪,現在冒出來了。長的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沐老爺怎麼會給她選一個如此華而不實的人,再說他有我好看嗎?這些女子真是眼瞎了。”

    在得知他就是沐靈姝的未婚夫時,凌驍祁怎麼看柳公子就怎彆扭。

    我家公子是沐府三娘子的未婚夫,這句話一直在凌驍祁的耳邊縈繞。

    “未婚夫有什麼了不起,又不是夫君。”

    話雖如此說,可人家是名正言順的,經過沐二爺認可的,只要柳家不退婚,他就是沐靈姝的未婚夫,這點誰也無法改變。

    再想想他自己,和沐靈姝認識那麼久,沐靈姝一直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不遠不近,凌驍祁此刻覺得就是因爲這個柳公子,所以纔對他疏遠。

    “不行,我得去沐府看看。”儘管已經分了家,可是無父無母的沐靈姝的婚事也不能由她自己做主。

    想要娶沐靈姝還是要老祖宗點頭,就算沒有老祖宗還有她大伯父,三叔,還有那些宗親,總之若是沐靈姝想要決定自己的婚事,除非她九族之內只有她一個人纔有可能。

    “不行,我得想辦法阻止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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