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時初,顧承勇從外面進來了。馮氏一見到是丈夫回來,神情很是激動,趕忙就站起來問道,“大勇,嬌兒呢,找到了沒有?”她幾步就來到了丈夫的面前,抓住丈夫的手問道。
顧承勇搖頭,“我們追出去了將近三十多裏,並沒有見到什麼馬車,我們不敢再往前追了,生怕走錯。看看劉捕頭這邊,又沒有什麼消息。”顧承勇此刻,嘴角已經起了好幾個大燎泡了,短短半日的時間裏,他的眼睛也瞘了進去,嘴脣乾裂帶着血跡。
跟妻子說了一句之後呢,顧承勇就轉身去縣衙了。縣衙這邊,劉捕頭也通知了知縣大人,幸好知縣並沒有回鄉去,衆人就在一起商議着。關鍵是年前年後的,丟了好幾個孩子,前面幾個都是家裏人太忙了,一時沒注意就不見了的,沒什麼線索。這一次,總算是有一些線索了,知縣也是很在意的。
顧承勇趕到縣衙,正好有捕快按照馮氏等人提供的線索,將那兩個偷兒給抓到了。兩個偷兒別的並不知情,只說是有人指使他們,故意引開馮氏和苗素問。詢問之下,指使的人,就是當時躺在地上裝抽瘋的女人。
那個偷兒同時還交代了,說是見過那女人曾經在縣城的某一處出現過。劉捕頭一聽,立即就帶人前去找尋。顧承勇當然也跟着的,一行人便來到了城東的一處小院外。
有人上前去敲門,一部分人在前門守着,還有人在小院的別處守着。敲了一陣子門,裏面纔出來一個快五十歲的男人,“誰啊?”
“衙門捕快辦差,趕緊開門。”劉捕頭一邊說着,一邊就帶人闖了進去。進院之後,衆人分頭尋找,卻是並沒有找到什麼。
顧承勇並沒有跟着進院子,而是守在了小院的後面。他也不確定這裏是不是那些人的老巢,但是有備無患,儘量多留一些比較好。顧承勇躲在暗處,盯着那家的後院,沒想到還真得有人從裏面出來了。
那婦人沒成想會有人守在後面,有些驚恐,但着婦人很是油滑,竟然開口便喊,“哎呀,快來人啊,殺人了,有強盜搶劫啊。”
婦人這一叫喊,前院的那些衙役捕快們聞聲而來,便一下子將那婦人抓了。當下有人去客棧叫來苗素問和馮氏,又找來當時看到情形的人,還有那兩個偷兒。衆人當堂對質,全部都指認,就是這婦人,夥同旁人一同做戲,引開了馮氏和苗素問,然後帶走了嬌顏和紹遠的。
那婦人還矢口否認呢,拒絕承認這些指證,最終知縣大人動怒,讓人動刑。幾十棍子打下去,那婦人才老實交代,說是孩子被人送到城西南五十里的一處村落去了。
得知孩子的下落,顧承勇哪裏還忍得住,連忙就回了客棧,帶着文修還有阿喜阿祿幾個,連同衙門裏的捕快等人,直直奔着那村子而去。
此時天色已然不早了,五十里路,也不算很近,等衆人來到那村子外,天早就黑了。顧承勇按照那婦人交代的地址,帶着阿喜等人便朝着村子衝了過去。
這是一個不大的村落,總共纔不過十來戶人家。顧承勇他們要去的,就是中間的那一戶。來到這家的門前,顧承勇也不管那些了,飛身便從院牆之外跳了進去。
院子裏靜悄悄的,並沒有什麼聲響。顧承勇慢慢靠近了屋子,來到房檐之下,就聽到屋子裏有人在說話。“娘,我爹呢?去哪裏了?爲啥還不會來啊?”聽聲音,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
“你爹有事,去州城辦事了,過幾日就能回來的。”裏面一個婦人的動靜。
“娘,你就別騙我了,我爹是不是又去賣孩子了啊?娘,你勸勸我爹吧,那是傷天害理的事情啊,以後別讓他再做了。娘啊,那些孩子也是有爹有孃的,你們怎麼就能忍心,讓人家骨肉分離啊?要是我被人家帶走了,娘難道就不傷心麼?”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