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勇等人剛剛走了一天,還沒到傍晚的時候,就遇上了從青山村一路趕來的文修文齊兩兄弟。親人見面,劫後餘生,那種心情自然是難以言說,文修和文齊兩個抱着爹孃,大哭了一場。
“好了好了,這不是都沒事麼?別哭別哭,男兒有淚不輕彈。不怕,咱們家的人都沒事,這就是萬幸了,只要人還在,日子慢慢過。”顧承勇勸慰兩個兒子。“快去看看你們的媳婦和孩子吧,唉,這半個多月,他們都吃盡了苦頭。”
文修和文齊這才扭頭看向各自的媳婦,半個月沒見,她們都黑了,也瘦了,明顯比在家的時候憔悴了不少。“媳婦,辛苦了。”
雪梅和瑾萱見到了各自的丈夫,更是激動的不行,也不管多少人在眼前了,摟住丈夫就是一陣哭。她們要把心裏的委屈,所有的擔驚受怕,全都哭出來。
文修和文齊各自抱着媳婦,大手笨拙的拍着媳婦的後背,“不哭了,不哭了,我們都回來了,大家都沒事,咱們一家人以後好好過日子。”
雪梅和瑾萱哭夠了,這纔想起來此地可是大庭廣衆之下,還有那麼多禁衛看着呢。倆人此時反應過來,臉上頓時就紅了一大片。連忙鬆了手,各自跑回去抱了兒子,讓他們父子見面。
婉凝站在一旁,看着人家夫妻團圓,心裏卻是酸楚無比。文修和文齊都回來了,也不知道文韜在哪裏。文韜雖說是沒了功名,可好歹還有人在啊,她不求大富大貴,只求能夠跟文韜兩個人在一起就好。
“老天爺,求你保佑文韜,讓他平平安安的吧。婉凝沒有別的要求,只要我的丈夫平安歸來就好。從今往後,我們夫妻就安心的守在村子裏,過我們的日子就行。”婉凝心中祈禱着。
一家人會合,當然是喜事,正好天色也不早了,乾脆就在附近找了地方休息。到了晚間,一家人坐在一起聊天時,顧承勇就問文修,找到嬌顏了沒有。
顧承勇聽了,也是忍不住搖頭嘆氣,“唉,但願嬌兒平安吧,也不知道,這丫頭到底是跑到哪裏去了,真是讓人擔心。聽你們苗嬸子說,嬌兒走的時候,帶了好多的東西。那丫頭一肚子的鬼主意,我想,她應該沒事,過些時候就能回來了。”只能是這麼安慰自己,除了這樣,也沒別的法子了啊。
說話間,文修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好像從見面開始,父親的手就沒有擡起來過。剛開始以爲父親是身體虛弱,可此時瞧着,就覺得那麼不對勁兒。“爹,你這胳膊是怎麼了?受傷了麼?”文修仔細打量一下,好像父親的胳膊沒啥大事兒啊。
“沒事,就是肩膀受了點兒傷,一時半刻的,擡不起來。養一陣子就好了,你們放心吧。”顧承勇不想兒子知道,於是就想糊弄過去。
旁邊的馮氏聽了,卻是忍不住哭了起來,“還瞞着幹啥?能瞞得了一時,還能瞞一世麼?文修,文齊,你爹被榮郡王給害了,那惡賊讓人用鐵鏈穿了你爹的琵琶骨。時間太長,等到江公公救下我們時,郎中說,你爹有可能將來這兩條胳膊就是廢的。”
文修一聽,氣的當時就站起來了,“榮郡王,他竟然敢這樣對待爹?好惡毒啊。不行,這件事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老二,走,咱們進京,想辦法找榮郡王算賬去。他敢這樣害咱爹,這口氣咱們無論如何也要出,咱們也廢了他的胳膊。”
文齊也是氣憤不已,那是他們的親爹啊,竟然遭了那樣的罪,承受過那樣的痛楚。他們做兒子的既然知道了,要是不給父親報仇,那還叫兒子麼?“走,咱們兩個進京去。”說着,就跟文修一起要離開。
“站住,你們兩個都給我站住。文修,文齊,不能去京城,那是郡王,咱們惹不起的。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