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若是真的像王爺這麼說,當初王爺不是找到了我師父,你們還相處了一些時候呢,王爺爲什麼不向我師父解釋啊?”嬌顏也不管那些,直接就問。
紹遠這時也反應過來,”對啊,父王爲什麼不向母親解釋呢?“
“其實最開始,我也不知道那是父皇的意思,只以爲那是母親背地裏使的手段。畢竟朱家不是一般的人家,而且母親跟苗家夫人也是至交,她對婉如也是很好的,伸手幫忙很容易。當時朝廷裏風聲非常緊,有大批因爲反對父皇登基的人都被抓起來殺了。我那時候爲了妥善安置苗家人,真的是提心吊膽,生怕被人發現了。”
“等我找到你母親時,就想跟她說來着,可你母親那個脾氣你還不知道麼?我一見到她,她就用各種毒藥來招呼我,弄得我根本沒時間解釋。難道我還能在別院當中就大聲喊,苗家人都沒死?”
“後來她把毒藥用光了,就是各種自殘。只要是我一到別院,她就是二話不說,直接拿着匕首要自殺。我哪裏捨得她受傷?於是這件事就一直沒能說出來。”說到這裏,靖王也是無奈的苦笑。他的愛人,可不是個脾氣好的,婉如性烈如火,可絕對不是一般的女人。
“我也是害怕,那時候萬一走漏了消息,我好不容易救出來的人,萬一再被抓回去怎麼辦?這種事情,必須小心又小心啊。當時我就想着,等你母親的情緒平靜下來,不再暴躁了之後,我再找機會跟她好好說。”
“可是沒成想,因爲我喝多了,結果就做錯了事情。唉,事情發生之後,我覺得沒法面對你母親,落荒而逃,結果,你母親就不見了。”靖王用一種無奈的語氣訴說着當時的情形,他仰頭看着天空,目光有些呆滯。
“你母親就是這樣,她從來不會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當時不肯,如今還是不肯。這輩子,我恐怕也是沒機會跟她說清楚了。”靖王說完,低頭看了看紹遠,“遠兒,父王說的都是真的。不信的話,等咱們回京之後,我想辦法把你的舅舅等人接來,讓你們見面就是了。”
靖王的話,紹遠和嬌顏還是相信的,儘管剛剛這一番話刷新了他們對苗素問的認知,不過這個倒是也算正常。女人在面對心愛的人,跟面對外人是絕對不一樣的。
靖王是苗素問最愛的人,結果兩個人之間卻隔了血海深仇。那種情形下,苗素問有一些反常過激的舉動,倒是也正常。
聽完了靖王的敘述,嬌顏也真的是隻能嘆氣了。這兩個原本相愛至深的人,就因爲一個誤會,這麼多年分離兩處,到如今,還是不能團聚。想一想,也真是讓人覺得心疼。
“王爺,您也別難過了,師父她脾氣倔,但還是講理的。我想,師父肯定也會關注着紹遠,不一定什麼時候,師父就會出現了。”嬌顏瞧見靖王那失意沮喪的樣子,實在是看不過去,就勸說了幾句。
“不,不行,我不能等着婉如自己出現。我必須要想辦法,讓她知道當年的真相,這樣,她才能出來面對我。”靖王還是堅持要回京去。
“父王,你不能這麼草率,不行。當初的事情,畢竟是皇爺爺下旨去做的,如今要是翻騰出這事來,父王把皇爺爺的臉面往哪裏放?父王和皇爺爺之間怕也是心知肚明,從來沒有把真相挑開過。若是父王爲了母親,把當年的真相公佈,世人又該如何看待皇爺爺?”
紹遠攔住了靖王,不讓靖王就這麼走。當年的情形,紹遠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是多少也能猜得出來,皇帝爲了登基爲帝,當時只怕是也做出了不小的努力。苗相的反對,肯定是給皇帝帶來了非常大的阻礙。
皇帝沒有辦法,纔會做出一副殺了苗家滿門,殺一儆百的樣子來。那個時候,必須用鐵血手段鎮壓下一切反對的聲音,不然的話,皇帝的寶座根本就坐不穩的。
紹遠這兩年經歷了太多,眼界和以前也是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