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墨時謙拉住洛童童,安慰的笑了笑,毫不推諉的彎下腰,“我爲自己的失責道歉,岳母,請再給我一個機會。”
徐佳本來只是想嚇唬一下這對不把孩子當回事的小夫妻,沒想到女婿這麼實誠,想好的臺詞說不出口了。
“這次就當是給你們的教訓,看你們以後還會不會再這麼大意!”徐佳嘆了口氣,壓下怒火教訓道:“尤其是童童,這已經是你第二次遇險了吧?”
而且還是她知道的情況下,之前她渾渾噩噩的那幾年,女兒還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洛童童傻傻的笑了起來,眼眶有些酸澀。
她已經好久聽到媽媽這麼教訓自己了,以前那個媽媽終於回來了!
“別想靠傻笑糊弄過關。”徐佳在她頭上敲了一下,嫌棄的白了她一眼,“這次是沈奕澤保護了你,算你好運,下一次你還想連累誰?”
“我……”沒想連累其他人。
一瞬間,洛童童宛如霜打的茄子,蔫蔫的低下頭。
拉着洛童童耳提面命的說教了半個小時,徐佳才停下來,洛童童已經開始眼冒金星了。
“媽媽,你不是還要給沈奕澤送飯當面感謝他嗎?再不去的話就來不及了!”
洛童童急中生智,支走了徐佳。
耳邊沒了媽媽愛的唸叨,洛童童長舒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媽媽以前沒這麼嘮叨的。”
墨時謙好笑的揉揉她的頭髮,“因爲還有我在,雙份嘛。”
見他還有心思開玩笑,洛童童幽怨的瞥了他一眼,“你也不幫我說話!車禍這種意外又不是想躲就能躲的,就那麼突然的發生了嘛!難道以後我就不能出門了?”
墨時謙嘴角一抽,有些無語。
這小丫頭,現在倒是反應過來了,剛纔被教訓的時候怎麼低着頭一句話也不說?
所以說,她現在只是在撒嬌?
墨時謙得出結論,自覺的抱住她,“我想岳母的意思是,以後你不能一個人出門,畢竟你肚子裏還有一個小傢伙,要是在外面不小心出了什麼事,連幫你的人都沒有。”
洛童童紅着臉,氣惱的在他腰間擰了一把。
“墨時謙!你會不會說話啊,好端端的幹嘛要詛咒我?”
被反制的墨時謙一頭霧水,他說的是實話啊。
應付偶爾貓系的洛童童,墨時謙可謂是順毛界的強者。
“等這段時間忙過去了,我會抽出時間陪你的,好嗎?”墨時謙眸中的溫柔似乎有了實體,輕撫過洛童童煩躁的心緒。
“隨……隨便你啦!”
洛童童的耳垂紅的滴血,羞赧的別過臉,小聲嘟囔道:“你已經守我一天了,還不回去休息?明天不上班了?”
“公司那邊暫時交給墨漫他們,陪着你更重要。”
墨時謙面無表情的說着讓人臉紅心跳的情話。
只是有一句話,他卻沒有說出口。
那場看似意外的車禍,卻給他一種詭異的違和感。
洛童童醒來之前,白凡就把那段路上的監控拿來給他看過。
至於沈奕澤的挺身相護究竟是意外還是故意設計,這纔是墨時謙現在最想調查清楚的事。
……
“墨總,查到那個司機的底細了,他是一家公司的底層銷售員,最近一個月遭遇了妻子出軌、被公司裁員的鉅變。根據警方那邊的口供,他似乎是看到夫人,覺得夫人跟背叛他的妻子很像,所以才一時衝動開車撞了過去。”
聽完白凡的彙報,墨時謙冷漠的撕掉資料。
“還真是巧呢。”
巧的找不出絲毫破綻。
一個處處受挫的人生輸家,在自己低谷時期衝動報復,的確是個讓人找不出錯處的理由。
只是他要報復的人是洛童童,這就無法饒恕了。
墨時謙嗓音一沉,嘴角浮起一絲譏笑,“律師那邊怎麼說?”
“額……沈律師說,對方主動認罪,再加上殺人未遂,再出具一份精神科的鑑定報告的話,有很大可能脫罪。”
畢竟那個人平平淡淡的生活了大半輩子,卻在一個月之內經歷這種鉅變,量刑的時候也會酌情考慮。
墨時謙氣極反笑,“明明是加害者,卻反而更讓人同情?”
真是可笑!
如果當時沈奕澤沒有及時帶着童童躲開,那就是一屍兩命,不管對方有什麼苦衷,對墨時謙來說都罪無可赦。
外人都以爲墨時謙是個冷漠無情的人,洛童童卻看出他冷漠外表下的善良溫柔。
但此刻,墨時謙不想再當洛童童心中溫柔善良的人了。
“讓他在監獄裏安然養老也太便宜他了。”墨時謙眼底劃過一絲厲色,“找人好好招待他。”
等他在監獄裏喫夠苦頭,服刑出來後纔會發現,監獄裏有喫有喝的日子纔是天堂。
一句話,定了那個人的未來。
“還有。”墨時謙聲音一頓,似乎想起了什麼,“具體調查他的家人。”
如果真的有內幕,呵呵……
在洛童童的陪伴下,墨時謙的脾氣已經好了很多,只是此刻,他已經不想再當一個寬容的好人了。
……
另一邊。
站在昔日的墨家老宅前面,墨老太太心緒萬分複雜。
她人生的大半輩子都在這裏度過,沒想到臨終前卻要看着這裏易主。
看着施工隊進進出出,墨老太太心中涌出一股怒意,“阿蘭,給我問問墨時謙,他到底把這裏賣給誰了?”
雖然她無法干涉墨時謙賣掉老宅的選擇,但是她身爲墨家老太太,還是忍不住想教訓墨時謙這個不肖子孫幾句。
這裏擁有墨家幾輩人的記憶,居然就這麼被人破壞,不可原諒!
阿蘭拿着手機,臉色不太好,“是時謙少爺的助理接的電話,說時謙少爺他最近很忙,沒空……”
“再沒空,連給我一個解釋的時間也沒有?”
墨老太太臉色扭曲起來,半晌,才平復下氣息,“算了算了,我已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