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那小廝 >二百八十七 見事之晚乎
    “山主,綜上所述,弟子一行是於半途中遭了一夥身份不明的武夫截殺,何師兄戰死數人受傷後才未追上那些煙雨樓餘孽....”

    先前煙雨樓與松峯山一場廝殺的那間客店內,除去松峯山弟子假扮以外本就不多的行路客人都被店主請出店外另覓盧子贛率一衆松峯山內山弟子跪伏於高旭身前,沒人敢擡頭去看高旭神情,上一個稍有此意的內山弟子已被高旭扈從用膝蓋強壓下身子去的同時,還受了些不輕內傷。

    “自稱是游魚門俞觀海的刀客殺了何易?”

    高旭安坐於客店內唯一把黃梨木太師椅上,閉目聽罷盧子贛所稟事情經過後開口問道。

    “那人確是自稱游魚門俞觀海,只因所謂路見不平便對弟子一行拔刀相向,不過依弟子淺見....”

    “既然都清楚自己見識淺薄,那就住嘴。”說罷高旭眼睜一線頭顱微偏,向身旁另一把太師椅上抱膝而坐怔怔出神的青澀少女開口發問,語調溫柔,“小玉兒,傷處可還疼?這還有些山上藥膏,等我處置罷了這些烏七八糟的事後你回去自己塗抹可好?”

    “回山主的話,這點痛小玉兒能忍。”後者喃喃道,“可何師兄是擔心小玉兒安危不讓我上前助陣才....”

    “他是你師兄,更是這隊內山弟子之領,捉對廝殺中不敵而死,歸根結底還是于山上學藝不精。”高旭柔聲勸慰道,“你既然爲何易隻身一人便敢折返殺回羣敵中,不敵又如何?松峯山弟子若是人人皆如小玉兒這般,哪裏會讓那些煙雨樓餘孽再江州猖獗至今?”

    松峯山上何家最有望成材的後輩身死於此,高旭除去有些惋惜那柄當初爲了給何欽那老兒顏面才送出去的懸翦,竟被人生生斬成兩截,縱使重金聘請當代鑄劍大師回爐重鍛,這柄松峯山藏劍也絕無可能再恢復往昔那般的無匹鋒芒。這些上乘兵刃在高旭眼中素來多是隻能錦上添花的身外之物,一柄趁手兵刃興許能憑添幾許戰力不假,可最後能決出勝負生死的多還是境界與自身戰力。

    不過高旭還是有些對能將以劍質堅韌著稱的懸翦劍生生斬斷的人和那柄刀有些好奇,高旭昔日武道全盛時期若要說是斬斷懸翦一劍也興許能做到,可若要說是與人對敵時斷劍殺人,那也未免太駭人聽聞了些。

    “小玉兒,你是當時與那何易最近的人,與我好好說說那自稱是游魚門俞觀海的刀法路數。”

    向松峯山俯首稱臣已成附庸門派的游魚門做出這等擅殺松峯山內山弟子的行徑,任憑誰都能看出是拙劣至極的栽贓嫁禍手段,盧子贛先前想要脫口說出的淺見便是這些。更何況盧子贛在松峯山上曾博覽山上所藏各門各派武功典籍大半,游魚門功夫那多是給販夫走卒之流所修行,上手簡單數月就能有所小成,那些攔路武夫手中刀法分明與游魚門功夫大相徑庭。不過以山主見聞,想必也不用他多此一舉。

    半邊面龐猶青紫的青澀少女盡力口齒清楚,將她所見周敢當刀法路數一字不落告知高旭。在場內山弟子都已在武道一途有了不淺造詣,於江州江湖門派門中武功路數或多或少也都知曉些,更有甚者下山遊歷時曾造訪游魚門,與後者門主有過點到即止的試手,自然是不分勝負高下的美談,那攔路人刀法中顯而易見的沙場氣息則能逃過他們的眼?

    江州地處大堯東南遠離邊疆,沙場功夫還是在棲山縣張家那位來到江州後歷經二十餘年光陰,方纔於江州江湖勉強開枝散葉,在江州但凡見着有江湖武夫走的是沙場戰陣上的功夫路子,十成十與棲山縣張家脫不了干係。

    江州官府當初列爲匪類賊寇賞錢緝拿的,唯有棲山縣張家與煙雨樓兩家而已,後者那些旁支門派除早早接上松峯山或是官府那兩條線外的,都早已灰飛煙滅。可於棲山縣張家那兩座嫡傳弟子所開武館上,不論是官府還是松峯山都以懷柔爲主。

    一來松峯山與煙雨樓廝殺之際這兩座武館都未曾表態站隊,即便是棲山縣張家與煙雨樓同進退共覆滅後,這兩座武館除去周氏武館從華亭縣遷往棲山縣張家舊址以外,松峯山潛藏在武杭華亭二城內的眼線都未曾察覺異樣,直至不久前棲山縣眼線飛鴿傳書,說是棲山縣張家舊址現周氏武館館址內,包括館主周敢當在內百餘人一夜之間悉數消失,武館內唯餘一婦人,乃是周敢當所休之妻。

    半邊面龐猶腫脹的青澀少女用盡了全身氣力,才說完最後一字時便忍不住微微喘息。她年紀輕輕,武道境界本就還不如這些內山的師兄師姐,連日奔襲每日僅有不足兩個時辰的閒暇休憩,又受了刀身拍面這等屈辱,身心俱疲的她只想回客店房內以被悶頭好生睡上一覺。

    早便覺察出青澀少女疲態的高旭聽完她言語後便讓她去收拾停當的客店上房內歇息,與高旭還有那些兀自跪伏在地的內山同門致歉過後她便步出來了這間大屋,而後獨行於昏暗走道上,無人見處,淚已漣漣。

    “你們是我松峯山內山弟子,追剿煙雨樓餘孽途中遭遇攔阻,還被這些游魚門弟子斬殺一人還有幾人帶傷?”少頃高旭言語淡漠道,“本以爲松峯山外山弟子不堪也就罷了,追剿幾個煙雨樓餘孽這等小事都做不好,松峯山內山遲早有一日要成爲江州江湖衆所周知的笑話,無可救藥!”

    “山主請恕弟子直言。”跪伏松峯山弟子中有人咬牙開口道,“弟子數年前下山遊歷時曾到過華亭縣,見過游魚門弟子操演武功,先前與那些自稱是游魚門弟子之人交手,分明不是....”

    這內山弟子沒能繼續說下去,只消高旭一個眼神那扈從便閃身至那跪伏內山弟子身前,不等他做出絲毫反應,便是一腳踹在他一側面頰上,連帶着整人都旋身一週後方才狼狽落地,而後背心一處竅穴又被重重一踏,原本武道境界不低的這麼一個松峯山內山弟子竟還無還手之力,匍匐不起之餘痛苦呻吟不成字句。

    高旭望向這狼狽內山弟子眼神沒有絲毫憐憫,松峯山內山這些被他給予厚望的弟子,武道境界如若一時還未曾達到他所期望的那般,尚可用勤練苦修來彌補,可頭腦蠢笨屬實無可救藥。松峯山是江湖門派,山上弟子武道一途自然是不能懈怠了去,可若要是山上俱都是如此人一般,那松峯山布煙雨樓後塵之日又會有多遠?

    “攔路截殺你們的是游魚門弟子,如若有人於這門派武功刀法還有不甚瞭然的,問你們師兄弟。”高旭片刻後又道,“還有截殺你們的是六十人,不是三十人,不然傳出去,教江州江湖都笑我我松峯山內山弟子戰力平平,連游魚門這等二流門派弟子都不能以一敵二。”

    跪伏在地的松峯山內山弟子們,都恨不得把腦袋低到埋進客店木地板縫隙內才罷休。

    半邊面龐猶腫脹的青澀少女用盡了全身氣力,才說完最後一字時便忍不住微微喘息。她年紀輕輕,武道境界本就還不如這些內山的師兄師姐,連日奔襲每日僅有不足兩個時辰的閒暇休憩,又受了刀身拍面這等屈辱,身心俱疲的她只想回客店房內以被悶頭好生睡上一覺。

    早便覺察出青澀少女疲態的高旭聽完她言語後便讓她去收拾停當的客店上房內歇息,與高旭還有那些兀自跪伏在地的內山同門致歉過後她便步出來了這間大屋,而後獨行於昏暗走道上,無人見處,淚已漣漣。

    “你們是我松峯山內山弟子,追剿煙雨樓餘孽途中遭遇攔阻,還被這些游魚門弟子斬殺一人還有幾人帶傷?”少頃高旭言語淡漠道,“本以爲松峯山外山弟子不堪也就罷了,追剿幾個煙雨樓餘孽這等小事都做不好,松峯山內山遲早有一日要成爲江州江湖衆所周知的笑話,無可救藥!”

    “山主請恕弟子直言。”跪伏松峯山弟子中有人咬牙開口道,“弟子數年前下山遊歷時曾到過華亭縣,見過游魚門弟子操演武功,先前與那些自稱是游魚門弟子之人交手,分明不是....”

    這內山弟子沒能繼續說下去,只消高旭一個眼神那扈從便閃身至那跪伏內山弟子身前,不等他做出絲毫反應,便是一腳踹在他一側面頰上,連帶着整人都旋身一週後方才狼狽落地,而後背心一處竅穴又被重重一踏,原本武道境界不低的這麼一個松峯山內山弟子竟還無還手之力,匍匐不起之餘痛苦呻吟不成字句。

    高旭望向這狼狽內山弟子眼神沒有絲毫憐憫,松峯山內山這些被他給予厚望的弟子。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