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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長在晉州的人往往也會對這地的苦寒有疏漏的時候,默立的不知多久的顧盛纔想走兩步活動活動筋骨,失去知覺的痠麻腿腳令他撲倒在雪地中,發出一聲悶響,身邊揚起一片雪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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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盛雙手撐着地面撐起來,用手拍拍衣上的雪,身後傳來老人幸災樂禍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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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叔,沒見過子侄遭罪還在一邊樂呵的。”拖着腿走到牆根下,顧盛效仿賣菜老農的姿勢蹲在牆根下埋怨,一面身手摸索身上有沒有哪處被劃破洞口,許久也未摸到,這才鬆一口氣。
更夫的鑼聲從不遠處傳來,伴着更夫更輕些的蒼蒼聲音,在夜空中傳得極遠,整個並圓城百姓都知道這是平頭百姓能在街面上活動的最後一個時辰,自入秋以來爲了提防蠻人南下劫掠,本還駐紮在並圓城以南的晉州州軍南大營已向北推移了八十里,與東大營成掎角之勢遙遙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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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離大堯北方疆界僅有不足二百里路程的州城,不少人在今年春都曾作爲被徵上城的力夫目睹過大堯大軍與北地蠻子騎兵交戰的場面,蒼黃的原野上遠處升起一線的黑,蠻子的騎兵如潮水一般悍不畏死地衝向配合機括和弓箭的步卒軍陣,兩邊人的性命割草一般葬送在郊野,羣梟在戰場上空流連,等待着新鮮的血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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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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