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又緊接着開口,“我家老爺是大官,您要是不信我這就回府去取銀子。”
“不可!你身上邪氣太深恐怕就是從住處帶來的,”唐夢神祕兮兮的湊近沈氏,神情濃重的緊,“況且我剛纔斬殺了你身邊的妖邪,等它的同伴發現了定然要加倍報復你的啊!”
沈氏嚇得捂緊胸口,一雙眸子驚恐虔誠的看着唐夢,“這可怎麼辦!”
“夫人真心想解?”
“請大師幫我!”
“那好吧,”唐夢爲難的點了點頭,“夫人前方帶路!”邊說着邊不着痕跡的看了眼遠處樹上。
沈氏大喜忙不迭的招呼唐夢上馬車,就在離馬車幾步遠的時候馬匹像發了瘋似的忽然受驚嘶鳴,原本就心神不寧的沈氏當即嚇得快要昏死過去。
只見唐夢說時遲那時快雙手合十唸唸有詞了一陣隨即往空中拋灑出一片白色粉末。
粉末消散,那些馬聞了瞬間就減了狂躁,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過了片刻,一切恢復如常,彷彿一切都沒發生過一般。
只有沈氏驚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大師真是神了!”
唐夢故意擰緊眉毛,“咱們要快些了,那些邪物已經開始要報復夫人您了。”
沈氏聞言大驚,忙將唐夢請上馬車,甚至不惜和戶部尚書府的管家爭吵也一定要堅持把唐夢帶去後院。
唐夢心裏洋洋得意,沒想到自己隨便兩個小計謀就能騙取沈氏信任。
她又轉頭看向府外的樹冠,她知道白翎塵此刻一定就藏在其中某個位置,自己離勝利又進了一步。
唐夢裝模作樣的在戶部尚書的後院巡視了一番,果然如段璟弈所說沒有絲毫線索,只能從沈氏身上入手了。
唐夢又轉了一圈,然後大喝一聲站定在沈氏院內的一口水缸前。
“夫人,在下找到根源了,就是這水!”
“水?”沈氏一刻不敢耽擱立刻要叫人來把水全倒了,可卻被唐夢攔住了動作。
“夫人且慢,我說的水可不單隻這一缸水,而是所有的水。”
“所有的?”沈氏一頭霧水,“還請大師明示。”
“夫人之前可曾在水邊遇到過什麼怪事,或者特別的事嗎,在下好爲您破解。”
沈氏立刻警惕起來,“哪、哪有什麼水邊的事,我一個婦道人家去水邊幹什麼。”
“夫人可不能有所隱祕,若現在不除去妖邪改日它們壯大了可就不是一個小水缸能困住的了。”
唐夢挑眉捻了捻鬍子。
白翎塵接收到暗號,立刻摘了一片葉子甩手彈向水缸。
半掌厚的水缸壁忽然應聲劈裂砰的一聲碎成了好幾大塊,冰冷的水嘩啦啦砸在地面上驚得沈氏嗷一嗓子竄出去老遠。
唐夢作勢要走,卻被沈氏連滾帶爬的捉住了手臂。
“我說,我全都告訴你,大師一定要救救我啊!”
唐夢又欲擒故縱的吊了沈氏幾句,這時沈氏對唐夢已經深信不疑了。
她將唐門請進房間又退去了身邊嚇人,驚魂未定的開口。
沈氏不安的看了唐夢一眼,繼續說道,“起初做些陸地上的生意,賺的不多,後來恩公提議做水上生意,還說若是自己造船能省去一大筆費用賺的更多,我便開始說服我家老爺給恩公私自辦成了造船的手續,還……”
“夫人,妖邪不等人啊。”
“還偷偷改了給官府報備的圖紙!”
“改圖紙?”唐夢疑惑。
“嗯,船越大要繳的稅就越多,恩公知道我家老爺是當官的之後便提議利用職務之便把圖紙改小一些,這樣繳稅少,剩下的銀子都是我們的。”
唐夢心中瞭然,根據沈氏的描述她這顯然是被人算計了。
唐夢便借勢道,“那人定然有貓膩,據我所查夫人身邊的邪魔就是在那時惹上的,你帶我去和那人見一面自然就有辦法解除了!”
“大師此話當真!”沈氏聞言像是尋到了救星,雙眼放光的叫下人去備馬車即刻啓程。
唐夢也激動不已,心裏盤算着如何抓住對方,一路上唐夢又問了沈氏許多關於那人的消息。
聽說那個人住在隆都城內,唐夢隨着沈氏行了好幾個時辰纔到了他們往日接頭的地方,誰知這裏早就人去樓空。
就連沈氏也嚇了一跳。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上個月我還派人來這取紅利呢,怎麼忽然就沒人了!”
唐夢也皺緊眉頭,難道有人先她一步來這裏通風報信或者是殺人滅口了?
她摸了下桌面,發現一切都乾淨的很想必是匆匆離開的,如此匆忙或許會留下什麼線索。
唐夢假借除妖之名把這不大的幾間房間仔仔細細搜查了個遍。
果然讓她在火盆裏找到幾張未燃盡的書信。
書信上赫然寫着與孟祥天私下造假的證據,唐夢一下子就亮了眼色,果然被她找到了!
遠處白翎塵停落的樹杈上又悄然落了個白衣女子。
這女子正是那日在城西末甲巷內的女人。
“主子,一切都處理好了,弈王妃已經發現了咱們留下的證據。”
“很好,這幾日你沒事就不要出現在這裏了。”
白衣女子欲言又止,還是忍不住開口,“屬下不明白,您爲什麼要引弈王妃到這裏來,您這樣幫她可若是真的順藤摸瓜查到咱們怎麼辦?”
白翎塵慵懶的單手託着頭遠遠看着唐夢開心的樣子。
“金蟬脫殼你明白嗎?”他似乎心情不錯,慢慢的彎了眼睛,“皇城的風雲就是要由她親手掀起纔有意思。”
說完白翎塵起身撣了撣身上已經微微有些變黃的樹葉。
這事纔算是剛剛開始,想要更熱鬧些他還得助她一臂之力!
白翎塵腳下輕功一閃直飛向二皇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