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的聲音……好耳熟!

    上官爾雅剛開始並沒認出來,現在聽到對方問到自己,心中那股莫名的顫抖涌上心頭。

    也許是上一世眼睛被挖了的緣故,她對聲音的辨識度極高。

    無論是從聲音認出那隻妖孽,還是對眼前完全陌生的男子的那股熟悉感!

    上官爾雅突然記起了什麼,眸光倏然凌厲,心中一片冰涼。

    寧塵君第一個發現上官爾雅不太對勁,側目冷冷道:“蒼郡王不是說恰巧路過,怎麼還注意到這邊的事情。”

    “表哥,好在被我注意到,不然可就出大事了。”季蒼子和寧塵君的母親是親姐妹。

    季梅朵見到寧塵君被欺負,不滿道:“二堂哥你可別胡說,我一直在旁邊,爾雅姐姐根本什麼也沒說。”

    “哦?是嗎?”季蒼子孤傲道:“那就問問上官二小姐是否知道了。”

    上官雲珠聽到季蒼子問自己,臉上泛着不正常的紅光,忽然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寧彩雲和李薰一定是聽了上官爾雅的話纔去害冰潔郡主!”

    “胡說什麼!”寧彩雲慌亂了起來,“沒有的事!”

    恭王妃聽到問題出在上官爾雅的身上,氣就不打一處來,兇問道:“爾雅,你是不是說了什麼?”

    上官爾雅無辜地嘆氣,“母親,我能說什麼話讓兩位小姐對郡主下手!”

    “你分明說皇太孫回來要選妃!”

    上官雲珠想明白了,一定是上官爾雅故意提起這事,讓李薰和寧彩雲聯手害了上官之桃!

    “那話分明是我說的!”季梅朵氣得直跺腳,“莫不是我挑撥得你們動手!”

    李薰故作鎮定道:“上官雲珠,你這是要把所有人都陷害一遍不成?”

    她絕對不能讓太子妃知道,自己是爲了得到皇太孫的青睞而對上官之桃下毒手!

    不然害人是小,丟人是大!

    季梅朵氣得直掉眼淚,“母妃,剛纔她們一直欺負爾雅姐姐,姐姐一句話都沒反駁,現在又來構陷姐姐!實在太欺負人了,等哥哥回來我一定告訴他!這些人根本不配做他的太孫妃!”

    奉恩公府世子妃一聽這話,臉色有些難堪,急忙道:“太子妃娘娘,不過是小孩子家鬧着玩罷了,我想雲珠也一定不是故意害冰潔郡主的,現在還是早點送之桃回府才最重要。”

    趙氏給李氏使了個眼色,若是追究下去對兩家人都沒好處,她們兩家小孩子鬧着玩不要緊,但是絕不能傷了大人間的和氣。

    恭王妃心裏多多少少有些計較,只能暗自吞下這個苦果,把氣都發在上官雲珠身上,“看我回去怎麼罰你!”

    她根本不能去斥責上官爾雅,否則就承認了李薰和寧彩雲是受了她挑撥,那樣大家更會沒臉。

    恭王妃發現上官之桃幽幽醒了,心疼道:“之桃哪裏疼?我們馬上就回府。”

    上官之桃只覺渾身上下都在痛,就聽有人走過來道:“母親,正好我帶了上次雲珠送我的藥膏,不如先給郡主用一點。”

    一聽這話,上官之桃嚇得睜大了眼,看見上官爾雅笑容詭異地站在自己面前,驚叫道:“你把那東西拿開,拿遠點。”

    “郡主,擦了藥就會好了。”

    上官爾雅對她的話不聞不問,徑自打開罐子,用手指抹了一點,上前抓着上官之桃的胳膊,手疾眼快地塗抹在她瘀痕上,嚇得上官之桃更是尖叫連連,“不,不要!你要害我!”

    恭王妃以爲上官之桃是受了驚嚇才如此,心裏越發難過,“之桃,不要任性。”

    她可不想上官之桃在衆人面前失了分寸。

    上官之桃卻完全無法鎮定,大聲喊着:“母親,傳御醫!救我!”

    說着居然嚇昏過去了。

    畢竟上官爾雅是好心,恭王妃也不能說什麼,可是一向得體的女兒居然被嚇成這樣,讓她很是不解。

    周嬤嬤等人已經被小沙彌領過來,手忙腳亂地扶着上官之桃離開。

    王老太君和趙氏也向太子妃告罪,衆人一起出了大門,還沒上馬車,就看見李奇一巴掌把李薰扇倒在地,冷叱道:“好自爲之!”

    而另一邊的王老太君看也不看寧彩雲,讓她跟着下人坐一輛馬車。

    寧塵君見寧蒼子不走,一直護送上官爾雅上了馬車才離開。

    上官雲珠受了一肚子委屈,看到救命恩人,也只能強顏歡笑道:“今日多謝蒼郡王的救命之恩,小女感激不盡。”

    季蒼子卻看也沒看她,定定地盯着上官爾雅消失在馬車上,冷冷道:“這世上沒人能幫你,只有你自己!”

    他向來都是不苟言笑的。

    上官雲珠一臉茫然地回到馬車上,看到上官爾雅後又恢復怒容,“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今天是故意挑撥她們來害我!”

    “重點不是我說了什麼,而是結局。”上官爾雅一臉漠然,“你以爲母親不知道是寧彩雲和李薰陷害你?可是她卻只會罰你,因爲你根本不被重視。”

    “你……”

    “上官之桃爲什麼會那麼害怕你送給我的那瓶藥膏?”上官爾雅忽然笑了,“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她並不是在提點上官雲珠什麼,而是跟想看到兩狗相爭!

    要知道,她向來是有仇必報的!

    既然上官之桃已經挑釁,她哪有忍讓的道理!

    上官雲珠開始認真地思考上官爾雅的話,她知道自己從來不被在乎,但是絕對不能讓人輕視!

    季蒼子始終站在原地,就好像看到勢在必得的獵物,神色孤傲如雄鷹,冷冷一笑,忽然他發現身後有異樣,警惕地回過頭,卻只是風動而已。

    他不做停留,轉身離開。

    俞越低低道:“主子,此人危險。”

    “去查查他。”

    那疏狂的風竟是從熙年身上而起,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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