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消息,上官爾雅耐不住好奇,一早就拉着青微從葉姨娘所在的的南苑側門溜出府。
南梁有個女王爺的緣故,民風從開國起就很是開放,女子既可以入學入朝,上街也不用帶帷帽,男女大防並不嚴苛,甚至還有女子在大街上衝着心儀的男子拋媚眼扔荷包。
青微長這麼大第一次看到這情景,喫驚得張大嘴都能塞進一個雞蛋去,“她們真是好大的膽子。”
其實也怪不得她喫驚,雖然青微是個丫鬟,但從小接觸的都是大家小姐,就算南梁的民風再開放,高門大戶的貴族小姐也斷然不會這麼做,她們從小就被教育要矜持保守纔是女德。
上官爾雅看到連異族都來觀看武尊賽不禁暗暗讚許,可見南梁盛世繁華。
忽然,青微指着前面不遠處,大驚小怪道:“小姐你看那邊好多人啊。”
一羣人正圍在個賭坊門口討論,“這次誰能連奪三個魁首?”
上官爾雅領着青微湊過去,四周有男有女,還有幾個異族人插話道:“單賽第一就已經很厲害了,怎麼可能連奪三個魁首!”
有人見到是外族,嗤笑聲,“那是你們沒見過,我們南梁可是有過連得三個魁首的人。”
異族人說中原話不標準,“是誰?”
“是……”
一旁的人咳嗽兩聲,“上官爾雅根本就是個笑話有什麼好提的,也不怕丟臉。”
青微聽到有人居然這麼鄙視自家小姐,氣得上前就要理論,被上官爾雅一根手指勾住衣領就拉了回來,“她們說的也是事實,連贏三場,又連輸三次,確實不光彩。”
“可是……”青微還想再說話,有人高聲問:“誰的賠率最高?”
賭坊夥計氣定神閒地回答:“男女個人賽都被江閣老家的江洛少和江玉染兄妹給包了。”
有人哼了哼,“聽都沒聽過!”
“孤陋寡聞。”旁邊的人白眼,“當今皇后可是江家兄妹的親姑姑,在江南之地極富盛名,說不定就是黑馬呢!”
“我覺得輔國公世子也很不錯!”
“寧塵君是南梁第一美男不假,可他是出了名的病弱世子!根本不會參賽。”
“那就是皇太孫呀!”不知道誰突然嚎了一嗓子。
“別鬧了,皇太孫當年離京可是爲了養病,真是和寧世子有的一拼。”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賭坊夥計無聊地打了個哈欠,突然一錠金子扔到桌子上,站在最後男子陰冷地笑道:“我買蒼郡王挑戰賽奪魁!”
賭坊夥計揚聲道:“好嘞,買——蒼郡王挑戰賽贏,一錠金開票。”
衆人紛紛喊道:“元質子真是好氣魄啊。”
“北梁國的質子元墨梟啊。”青微喃喃道:“他買蒼郡王贏還不是因爲兩人關係好。”
青微頓時瞪大了眼,“不是吧?小姐!”
王府從不缺她們用度,大小姐又從葉姨娘那拿來全部家當,這可是一筆不少的錢財。
上官爾雅點點頭,“放心吧,只贏不賠。”
青微看她如此堅定,只好硬着頭皮走過去,喊道:“我們買女子單人賽全部都輸!”
“呵。”有人忽然嗤笑道:“姑娘,你不會買就別來湊熱鬧了,怎麼可能全輸!”
“我們樂意!你管得着嘛!”青微不甘示弱地哼了哼,把懷裏的銀票全部壓在桌子上,“三萬兩全壓!”
衆人皆是目瞪口呆,賭坊夥計也拿不準主意,連忙道:“姑娘稍等,我去問問掌櫃的。”
他急忙去了後面詢問,掌櫃的聽了回話,偷偷掀開了簾子想外看去,正好有眼尖的人發現小丫頭是跟着上官爾雅來的,諷刺道:“原來是上官大小姐,我就說誰會這麼傻。”
掌櫃眯了眯眼,心道這事他也做不了主,徑自去了後院,站在門口回稟完畢,屋裏的人沉沉道:“接!別人的單子都可以不接,上官大小姐的咱們必須接!”
看着衆人對自己指指點點,上官爾雅好暇以整地靠在門框上,視線正對上一雙陰鬱的雙眼。
元墨梟挑起一隻斜飛入鬢的眉毛,隨意地勾勾嘴角就算是打招呼了。
上官爾雅漠然地移開視線,就見賭坊掌櫃匆匆走到青微面前,但話卻是對上官爾雅說的,“我們接,三萬兩壓女子全輸!”
“不,是三場輸!”上官爾雅從懷裏掏出剩下的一萬兩銀票,“一起記上!”
元墨梟走到上官爾雅身邊,不陰不陽地笑了兩聲,“那就預祝姑娘好運了。”
“虛僞。”上官爾雅面無表情的看他。
元墨梟不自覺眯起眼,還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麼和他說話。
他也不客氣,“廢物!”
上官爾雅更是直言不諱,“狗腿。”
“你說誰!”
上官爾雅冷笑地偏過頭看他,用口型告訴他:你。
元墨梟眸光的殺意驟然迸射,賭坊掌櫃突然走過來把一張單子交到上官爾雅手中,“上官小姐拿好,這是憑證可別丟了。”
青微上前搶過來,“誰說是我們小姐買的?正主另有其人。”
圍觀的人正覺得奇怪上官爾雅哪裏來那麼多錢,聽她這麼一說才釋然。
等上官爾雅回過頭來時,元墨梟已經消失,她心中冷笑,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一天之間,整個京都都傳遍了有人重金買三場全部莊家贏,惹來全城轟動!
都覺得那人肯定是瘋了!
只是此時上官爾雅還不知,她前腳踏出賭坊,有人忽然喊住她:“小姐,測個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