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蒼郡王。

    衆人當然沒忘記蒼郡王雖然報名參加了比賽,但他只在最後的挑戰賽出場。

    更有百姓記得,元質子可是買一錠金賭蒼郡王贏呢。

    只是誰也沒料到蒼郡王會和女子比賽!

    當然比賽進行到現在已經讓所有人經歷太多的震撼,也不差這一次。

    不過,蒼郡王和上官小姐比賽,誰輸誰贏就不好說了,畢竟蒼郡王可是連續兩屆的挑戰賽魁首!

    看臺上的季熙年換了個姿勢俯視着,關於季蒼子這人,他從前沒什麼印象,然而那日在延福寺見過後他派人去查,發現秦王這幾年頗爲寵愛這個兒子,常帶他出入宮廷內殿,甚至教他處理一些政務。

    季蒼子不僅連得兩屆武尊賽挑戰賽第一,在衆多郡王世子裏,季蒼子可謂是出盡風頭,更是衆多名門閨秀的夫婿人選。

    季熙年不自覺地眯起眼,季蒼子耍了這麼多花樣,看似是爲了自己鋪路,實則暗地裏拉攏不少大臣站隊,成爲貴妃一派的得力助力。

    這個季蒼子如此深藏不露,看來是妄圖爭搶那個位置了。

    季熙年的嘴角劃過一絲冷笑,他可以對季蒼子的暗中籌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他若是對上官爾雅有了妄想的心思,那麼季蒼子怕是到最後怎麼死都都不知道!

    他微微勾手,身後打扮成侍衛的俞越湊上前來,季熙年淡淡道:“給季凡提個醒,他的好弟弟季蒼子在他的後院安排了美姬探子。”

    讓他們兩兄弟狗咬狗,這是一件有趣的事。

    俞越看到季熙年嘴角的涼薄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季蒼子只不過是挑戰了下他心尖上的人,就毫不留情地毀了人家精心佈置多年的計劃,實在太兇殘了,以後他可要對上官大小姐態度好點。

    這季蒼子付出得代價有點大。

    也不知道上官小姐能不能感受到主子對她的那份獨一無二的寵。

    俞越離開前又看了一眼場上,季蒼子高大的身軀把小小的上官爾雅籠罩在影中,這絕對是一場實力懸殊的比賽。

    可是莫名的他卻覺得上官爾雅不會輸,因爲主子的眼光從來不會錯。

    座位上的上官雲珠也頓時傻了眼,蒼郡王怎麼也會挑戰,他是不是認爲場上的人是自己?

    被誤會了怎麼辦?或者被發現了怎麼辦?

    她本來還存着一絲希望以後可以無限風光,但是在心怡男子面前又頓時慌亂無措,她不想讓季蒼子誤會,更不想讓季蒼子知道真相瞧不起自己。

    上官雲珠糾結得整個心都要跳出來了,她恨不能衝過去抱住季蒼子說自己是被逼無奈,纔會讓上官爾雅代替自己上場。

    可是她不能說,也無法這麼做。

    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場上的上官爾雅雲淡風輕地把額頭上的絲帶放在後背,嘴角始終噙着淺笑,不驕不躁,不溫不火地說道:“蒼郡王和我一個小女子比怕是有失分寸吧。”

    “不會,你配得上和我比試。”季蒼子的話語權在更高的位置上。

    上官爾雅雖然在笑,但季蒼子離得近,他清楚地看到對方眼裏的鄙夷。

    季蒼子不明白,上官爾雅對自己的仇視到底是從何而來?

    如果是因爲第一次見面他對她的敵意,那也是因爲她對自己不敬在先呀!

    季蒼子自負但絕對不自作多情,他收回之前對上官爾雅的判斷,以爲她是爲了吸引自己的眼球故意爲之,可是幾次下來,上官爾雅的不屑是真的,而且獨獨針對他。

    季蒼子冷冷道:“等下無論誰輸誰贏,過往恩怨也就此了結。”

    他要親自征服眼前的女子,讓她臣服在他的腳下,更想和她冰釋前嫌重新互相認識。

    “郡王說笑了,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說話都不過五句,怎麼可能有恩怨。”上官爾雅皮笑肉不笑地看他,“還是郡王爲防自己輸所以才故意這麼說。”

    “你認爲我會輸?”季蒼子的臉陰沉的可怕。

    上官爾雅全當沒看見,笑了笑,“我和郡王不熟,這事真不太好妄自猜測,不過我一定不會輸。”

    季蒼子都要被上官爾雅的自信氣笑了,“去選個兵器,一招定勝負。”

    “不需要。”

    上官爾雅毫不畏懼,單手按腰,衆人還來不及細看,她就抽出一把軟劍來。

    原來她一直都帶着兵器呢。

    她手持軟劍轉身走了幾步,目光微擡,徑直看向看臺上的某個點,直接對上那雙深邃的眼眸。

    季熙年就那麼不動聲色地和上官爾雅的視線在空中對視,他看見那女子一手持劍,一手把劍柄上的一張紙條又塞回了腰間,他的嘴角忽然就笑開了。

    不需要去看,季熙年就知道那張紙一定是他親手寫下的那個字——贏。

    上官爾雅面色平靜地迴轉過身,雙手握劍杵在地上,淡然道:“那麼郡王請吧。”

    “先讓我出手,你可是會喫虧的。”

    “喫虧是福。”

    季蒼子都被逼到這份上了,他再不出手贏了也不光彩。

    “是福是禍還說不定呢!”

    只聽嗡地一聲劍嘯長鳴,全場的人被震得幾乎都捂住了耳朵,唯獨季熙年一動不動地死死地盯着場中央。

    季蒼子厲害就厲害在身快劍速,直衝而去彷彿幻化出無數個人影,讓人分不清到底哪個是真正的他。

    這已然是絕招了。

    因爲季蒼子從來不曾小看過對面的女子。

    上官爾雅是個值得尊重的對手。

    對面的上官爾雅卻不慌不忙地一手拎起劍,朝着正面的方向直指過去,眼瞧着季蒼子的劍就到了近處,她才擡起另一隻手輕彈了下手持的軟劍。

    所有人都沒看到她的動作,只注意到四面八方都是季蒼子逼近的人影,那劍指向的是胸口,是面頰還是腹部?

    都有可能。

    季蒼子已然是人劍合一。

    就在一瞬間,一道細軟的劍身好似變了形,突然尋覓出真正的對手,猛地彈出了正常的軌跡,才讓衆人看清楚季蒼子的位置。

    衆人緊張的忘記了呼吸,連季蒼子也暗道不好,還沒想明白上官爾雅是如何辦到,可是此時他已經無法收勢,直朝着上官爾雅的面門而去。

    上官爾雅依舊不躲不閃,近在咫尺那剎那,季蒼子的劍在她的眉心突然停下,而他的玉冠重重落下,如墨的髮絲瘋狂地在空中亂舞。

    與此同時,上官爾雅額頭上的絲帶也被劍氣劈斷,她眉心之間一滴觸目的血珠飛散,染紅了那描染的一株木槿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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