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機和子涵都是一愣,這麼晚了大小姐是要去哪?

    子涵立即道:“我和小姐一起去。”

    “不,玄機大叔跟着我就是了,不用擔心,我很快就回來。”

    上官爾雅進了裏間用很快的速度換了夜行衣,然後朝着正院的方向飛奔而去。

    好在正院裏的郡王、世子是單獨一個隔間,她到是弄不懂上官雲珠去寧磊房間時,怎麼沒被同屋的人發現?

    “玄機大叔,上官雲珠有沒有說過當時是怎麼溜進寧磊的房間?”

    房檐上,上官爾雅輕聲問。

    玄機沒好氣道:“她也是走運,當時和寧磊同屋的季風正病着,昏昏沉沉地在睡覺。”

    “呵呵,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福氣?”上官爾雅輕笑。

    到了正院,她不敢再多話,畢竟這院子裏高手衆多,其他人還好說,被季蒼子發現了自己的行蹤,保不準會出什麼意外。

    上官爾雅一路輕功到了間房頂之上,掀開幾片瓦礫,看向牀榻上睡着的男子,然後扔了一顆石子。

    牀上的人驚覺起身,看向屋頂上隱約有個人,低聲問:“誰。”

    上官爾雅只把半個身子伸進屋內,裏面的人瞪大了眼睛,“你小心點。”

    “噓。”上官爾雅飛身從房頂跳進來,卻還是揮了揮手,仔細聽了下門外,確定沒有人發現,才拉着對方走到角落裏,笑道:“抱歉了世子,深夜前來實屬有急事。”

    寧塵君一臉溫和,沒有半點指責,更不會有瞧不起她的心思。

    任誰知道一個未出閣女子深更半夜來到男子的屋內,都會被世人唾罵。

    更不要說寧塵君和上官爾雅現在還是叔嫂關係。

    “不礙事,你有事能想到我,我怎麼還會介意。”寧塵君高興還來不及。

    上官爾雅只笑笑,長話短說道:“我需要你的血。”

    寧塵君愣了下,但一句也不多問,想也不想地點頭,“好,要多少!”

    暗處的玄機對寧塵君的反應十分意外,居然問也不問就把血給了對方?

    不擔心有陰謀?

    就算信任上官爾雅的人品,可是寧塵君的身體怕是少一滴血都是要命的事。

    上官爾雅的心情也沒由來地複雜起來,她簡直不敢看寧塵君那雙清澈的眼眸,若是被他知道自己是拿他的血害人,他的眼睛會不會蒙上陰霾?

    “你……真的不問我緣由嗎?”

    “我相信你。”寧塵君想了想又道:“就如你相信我能好起來一樣。”

    他笑得溫柔和煦,把初冬的寒意都逼退了。

    上官爾雅被這抹溫柔所折服,她無法在這雙眼眸下說謊,但也不能實話實說。

    “我答應過王老太君會讓你好起來,你以前受過的痛苦那些人一定會償還。”

    這是她能爲寧塵君許下的唯一諾言。

    寧塵君笑着點點頭,把手伸給她,“要多少血你只管拿去。”

    就是這條命都是上官爾雅的。

    上官爾雅愣住,聽出了這話外之音,她卻不動聲色地垂下眼眸,從懷中掏出事先準備好已經消過毒的匕首和瓷瓶,動作利索地在寧塵君的手腕上割出一個口子,然後用瓷瓶接了足足一瓶血。

    寧塵君的眉頭沒有皺一下,只一瞬不瞬地盯着上官爾雅打量。

    這是他們彼此之間第一次那麼近的接觸,只怕以後是沒有這樣的機會了,他怎麼能放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任何一個動作。

    他要永遠記住這一夜,一輩子都記住。

    上官爾雅接好血之後,又從懷裏拿出紗布,細細地給寧塵君包紮傷口。

    這期間她一句話也沒說,能說的她都說了,該做的她也會憑着本心。

    不悲不喜,不驕不躁。

    她對寧塵君的本心就如一潭湖水,無波無瀾。

    寧塵君起身道了聲:“謝謝。”

    上官爾雅忽然一笑,“這話應該是我說的。”

    “可我知道你要我的血一定不是害我,而是要幫我!”

    上官爾雅張了張嘴,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

    在寧塵君面前,一切陰謀也都能看到善意。

    他就是這麼一個純淨的人。

    上官爾雅笑笑,“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今夜打擾了,世子爺早點休息。”

    她福了福身,寧塵君虛扶了把,他是個謙謙君子,發乎情,止乎禮。

    寧塵君離開前,又叫住上官爾雅,“下次你要是再來的話,不要走房頂,我睡覺很輕,輕輕敲窗就好。”

    即便知道沒有下一次,寧塵君還是忍不住說出口。

    上官爾雅點點頭,從房頂飛身離開。

    寧塵君看着她的身影笑了笑,這個夜晚他是無心睡眠了。

    這一來一回,也不過是半個時辰的功夫,子涵一直沒睡等着上官爾雅。

    回到房間,上官爾雅打了個哈欠,玄機見她沒有吩咐也下去休息。

    “玄機,那個偷窺者你不用管她。”

    “是。”

    上官爾雅把裝有寧塵君血液的瓷瓶把玩在手中,問向子涵,“你可帶了類似縱情縱慾的藥?”

    “媚魂散?”子涵起身去包袱裏找出來遞給她,“大小姐要幾包?”

    “一包足矣了。”上官爾雅壞笑一聲,“還有明日你裝病回恭王府吧,過幾日休沐我自己回去就好。”

    子涵有些不放心,“奴婢不會妨礙大小姐做事,說不定您還有用得上奴婢的地方。”

    上官爾雅笑着搖頭,“我不是嫌棄你,是你留下來有些人沒機會對我下手,那麼就不好玩了。”

    子涵立即明白過來,笑着點頭,“那大小姐可要小心了。”

    “放心,我有分寸……”

    子涵看着上官爾雅把一包媚魂散倒入瓷瓶之中,只要想到自己會錯過許多好戲,就覺得真是人生的一大憾事。

    第二日,上官爾雅稟了何助教子涵傷寒回府去了。

    何助教沒有詢問太多,到是上官雲珠一臉關切地過來,“姐姐,那你豈不是沒人伺候你了?”

    “其實本來也不需要伺候,在武修院凡事還是自食其力的好。”上官爾雅一臉的無所謂。

    “那可不行……”上官雲珠想了想,“不如我把五兒給你使喚。”

    “不好,那是你的丫鬟,不然你用誰伺候?”

    “還是應當以姐姐爲先……”上官雲珠像是想到什麼,又道:“若是姐姐不放心,那我搬來和姐姐一個房間,這樣彼此也好有個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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