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亮表現出一臉茫然的樣子,他不明白爲什麼要這樣,也搞不懂他們在搞什麼玄乎的玩意兒。但是單小小讓他相信他們,只管照看好他們後,王亮就再沒說什麼了。
寂靜的房子內,所有人都閉着眼睛,除了王亮以外,所有人的身上都泛着淡淡的綠光。王亮無聊的玩着手機,眼看着時間已經快要接近破曉,王亮深吸一口氣,也緩緩睡去。
也許王亮並不知道單小小爲什麼深夜急匆匆給他打電話,叫他接她來這裏的原因;也許他也不會明白眼前這些人究竟在做些什麼。但是他還是幫了單小小,也可靠地留了下來。也許這就是單小小選擇了王亮的原因。
單小小睜開眼後,發現自己和辮子男坐在同一張桌子上,陸元軍則是靠在門口,警戒的四處張望着。
當陸元軍看到單小小的時候,他微微點了點頭,“謝謝你,我沒想到你會來幫忙。”
單小小沒有說話,她環顧着四周,發現這是一個飯館,環境看起來有些老舊,卻是乾淨無比。飯館外是一個向上的大坡,坡面很抖,同時也很寬,坡路兩旁的人羣來來往往,中間的車流也是川流不息。但是車流繞開了一個大圈,那個大圈圍着許多人,不知道他們在看什麼。
單小小有些好奇,伸着頭朝外望去,卻被陸元軍擋住了視線。
“別看了,那就是我們的目標。”陸元軍走到桌子旁坐了下來,“我來過這裏一趟,四周都很蹊蹺,除了我們自己,誰都不可信。李路的夢裏鑽進一個惡靈,名爲虛耗,我們不知道這個傢伙的目的,但是李路一定會因此受到傷害。所以我們要做一個計劃,抓捕虛耗的計劃。”
辮子男微眯着眼睛,輕輕點了點頭,“這個噩夢的主要發生場地,就是這裏吧?”
單小小這才仔細觀察起辮子男來,“你不會也是陸.....”
辮子男轉過頭,又眯着眼睛看單小小,“沒錯,我也是陸元軍。”
單小小有些驚詫,她上次在醫院看到的大叔扛着的幡上就有陸元軍三個字,沒想到這個也叫陸元軍。
“你們陸元軍有多少個.....”
陸元軍搖搖頭,“我不清楚,凡是封靈師,都叫陸元軍。每個人的能力各不相同,他就比較擅長解夢除閹。”
“你解釋這麼多,回頭還得給人家消除記憶,麻不麻煩?”辮子男翻了翻白眼,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趕緊想個計劃吧?”
陸元軍有些尷尬,他咳了兩聲,嚴肅的看向窗外,“如果我沒猜錯,一陣李路一家的車子會經過這裏,他會在這裏看到一具女屍。虛耗在夢中作法有一個前提條件,就是和它眼睛對視後,視線再次轉移。李路一陣會從車裏望向女屍,恰巧就會看到它的眼睛。我們要阻止他們的對視,如果失敗,我們就力保李路和女屍的對視不要被打斷。”
“不,虛耗在夢中靈力大增,千變萬化、無所不能。女屍只是它變成的一個形態而已。”陸元軍再一次解釋道。
“嗯.....”辮子男認爲這個計劃可行,“在這小子不會受到危害的前提下,我就可以對付虛耗了。”
說罷辮子男從懷裏掏出兩枚小而薄的青玉圓幣,遞給陸元軍和單小小。“拿着,如果在這個夢裏受到致命的攻擊,或者要被排出這個夢境時,它會替你擋一次。但是也只有一次。”
陸元軍和單小小點了點頭,將青玉圓幣裝進了口袋。辮子男轉身出了門,“我去外面部好玉陣,以防虛耗給逃了。”
“一陣你就不要出來了。”陸元軍看着單小小說道,“我請你幫忙就很感謝了,但也很抱歉,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我不能讓你因此受到什麼傷害。”
單小小剛要說些什麼,陸元軍卻轉過身去,望向窗外。
“他們來了。”
李路一家的車,徐徐開上了大坡。同時,一道黑影快速穿過,誰也沒有發現。
就在車子快要經過圍觀的人羣的時候,辮子男卻突然走上前去,擋住了李路一家的越野車。
“怎麼了?”李路的父親探出頭,奇怪的問道。
“前面出了點事,我是這裏的工作人員,今天景區進不去的。這是我的工作證。”辮子男打了個哈欠,拿出一塊玉牌,上面明明什麼也沒寫,李路的父親卻點了點頭,好像看到上面真的有東西一樣。
“那你們不早說!害得我們跑這麼遠!”父親有些生氣,跑了一天的車,卻被告知無法進入。
“十分抱歉,這也是突然發生的事。”辮子男指了指身後的人羣,“救護車應該也快到了。”
父親連連嘆氣,表現出十分失望的樣子。
“十分抱歉啊!請回吧~”辮子男強行擠出一個微笑。
“發生什麼事了啊?”李路的父親眯着眼望向人羣,他疑惑極了。
李路也打開了車窗,伸出頭來,好奇的張望着。只見人羣突然傳來一陣驚呼,然後都驚慌四散,像是在逃命一樣。辮子男也轉過頭去,望向身後突然發生的變故。
只見趴着的女屍,搖搖晃晃的爬了起來,像是一個喪屍一樣,甩着一個被扭斷的搖搖欲墜的腦袋,向李路慢慢走來。
“上了!”陸元軍突然從人羣中躥了出來,瞬間手中綠光乍現,接着,便出現了索魂鉤。陸元軍將索魂鉤使勁一拋,那鉤尖彷彿有自主意識一樣,直直衝向虛耗,並刺進了它的身體之中,發着綠光的鐵鏈一圈一圈將虛耗死死捆住,令其動彈不得。
“不要看它眼睛!”辮子男對着李路一家大喊道。
剛說完,辮子男和陸元軍便聽到一聲尖叫,他們同時轉過頭去,卻看見單小小站在飯館門口,飯館老闆用一把菜刀架在單小小的脖子上,獰笑的望着他們。
“不要!”陸元軍大喊一聲,卻已經來不及了。
刀刃劃過,鮮血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