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村落中,所有的人都身着特色服飾,過着極爲簡樸的生活。看似平靜尋常的村莊,實則藏着一個巨大的祕密。
“就是這裏了。”辮子男懶洋洋的走到村口,靠在一顆樹旁,伸起了懶腰,“這裏啊,有個什麼落花洞女一說,女子魂魄被洞中靈鬼擄走,回到家裏便瘋癲魔怔,苦惱無常。”
“咱們要找的極陰之木,和這有關係嗎?”蝶姑在一旁聽着,她手中抱着五魔傘,一陣微風襲來,拂起旗袍的一角,盡顯嫵媚。
辮子男聽罷,嘴角微微一揚,“還真有,那洞中鬼靈擄去的少女魂魄極多,但大多都是殘破不整的,甚至僅有怨念而已。落花洞女可都不是自願的,這樣一來,那怨靈更多。這樣一來二去,洞中就會充斥越來越濃的陰氣,漸漸的,洞內的植木就會被其滋養、侵蝕。”
蝶姑聽完,輕輕點了點頭,“那落花洞女,可就在這兒?”
辮子男點了點頭,打了個哈欠。
“那我們去找她吧。”
辮子男卻忽然攔住了蝶姑,“去之前,我要跟你說清楚。”
“什麼?”
“我們此行,只是爲了尋到極陰之木,至於那些女娃娃,你不要管。”
蝶姑聽到辮子男,愣在了原地,有些疑惑的望着他。
“你可能會覺得這樣有些冷漠。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該管的。”辮子男轉過身,意味深長的望向離村外更遠的地方,“有的時候,人類的問題,終究需要人類自己解決。落花洞女,終究是他們自己造成的。”
蝶姑若有所思的遲疑了好一陣,才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辮子男見蝶姑大概也明白了,於是些許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一趟呢,我們也不用進去了。咱們把這落花洞女身上的靈力氣息記住,直接去洞裏頭找吧。”
蝶姑點點頭,“奴家也感受到了,村子裏比較乾淨,那洞中鬼靈的靈力氣息,就格外清楚。”
辮子男擡起頭,向四處都眺望了好一陣,然後和蝶姑不約而同的朝一個方向走去.....
.....
大約過了兩個時辰,辮子男和蝶姑已經站在了離這村子不遠處的一個山洞裏頭。
山洞裏的風仍舊呼呼颳着,始終沒有散去,蝶姑收起手中的扇子,略顯妖嬈的走了幾步,一腳踩在一個乾瘦怪物的頭上。
只見那怪物皮包骨頭,毛色青黑,尖嘴猴腮,盡顯猥瑣之氣。蝶姑使勁一踩,那怪物便疼的嗷嗷大叫。
“就這?”蝶姑瞧着這洞鬼,一臉鄙夷,“這是奴家成爲封靈師以來,見過靈力最弱的傢伙了,就這樣也能爲非作歹?”
辮子男似乎根本沒有出手,他一邊在洞內四處尋找着什麼,一邊慢慢的回答着,“沒辦法,有時候啊,這最嚇人的,其實就是人自己。洞鬼再弱,也架不住那些女娃娃身邊的人作妖呀!”
“呦呵,找到了。”
“辮子,你怎麼成天都這副瞌睡樣?依奴家看呀,瞌睡了就睡一覺唄。”
辮子男聽完,笑了笑,抱着手中找到的極陰之木,剛要說些什麼,卻突然愣在了原地。
“怎麼了?”蝶姑看着忽然一動不動的辮子男,“怎麼不說話了?”
“那木頭有問題嗎?”蝶姑很是不解,但是當她剛說完這句,卻也感覺到了不對勁。有一股感覺時歲極長的靈力,出現在了洞口。
兩個人轉過頭,看到了一隻鳥,正懸在半空,定定凝視着兩人,發出一種直透靈魂的叫聲來。
“傷魂——!傷魂——!”
.....
經過一番交流,辮子男和蝶姑都得知了陸元軍那邊的大概狀況,於是,他們立即用極陰之木修好了五魔傘,使傷魂鳥進了傘中,將洞鬼銷魂後,兩人火速趕往到了單小小的村子。
兩人到達之後,便看到了陸元軍已經被魍魎僅僅扼住了喉嚨,舉在半空。
“這是.....魍魎?!”蝶姑盡力將聲音壓小,可是卻仍舊壓不住自己的驚詫。
蝶姑和辮子男只是一般的封靈師,若是碰到了魍魎,雖說不上是聞風喪膽,但是心頭也不免要驚上幾天,緊上幾日。
“噓——”辮子男按住蝶姑,示意她不要衝動,“這魍魎似乎沒有察覺到我們,陸元軍實力足夠,讓它集中了全部的注意力。我們可以趁這個機會.....”
辮子男頓了頓,若有所思的望了一會兒,“有了~”
蝶姑轉過頭,有些迷惑的看着辮子男,但沒有作聲,兩個人屏氣斂聲,不敢發出一點動靜。
辮子男慢慢從頭後拔出一根簪子,放在手中,緊接着,他閉上眼睛,整個身體定住了似的一動不動。大概過了有一分鐘,那簪子忽然泛起淺淺的綠光來。蝶姑這才恍然大悟,辮子男是夢靈師,雖然大多都是在夢中封靈驅鬼,但原理上就是在人們的潛意識中驅除鬼魅。因此,製造幻術等意識上的功夫,辮子男也十分拿手。
只是這魍魎靈力強大,無法輕易致幻,辮子男光是做準備工作,調運靈力,就已經足足花了一分鐘。此刻,辮子男已經將全部的靈力集中到了這跟玉簪子上。而那不遠處的魍魎,感覺也即將要把陸元軍捏死了。
忽然,辮子男眼睛一睜,將手中的玉簪猛地一掰,“啪”的一聲脆響,簪子直接斷成兩截。蝶姑卻什麼也沒感覺到,她有些不解的看着辮子男,“怎樣了?”
辮子男此時似乎非常的虛弱,但是還是頗爲得意的朝着魍魎的方向看去。
“接下來的一分鐘,是我爲他構造的故事。”
蝶姑轉過頭,看向魍魎,發覺那魍魎已經放下了陸元軍,單小小趕忙跑上前,抱住了陸元軍。而那魍魎,卻愣在了原地,不知道在做些什麼,又過了一陣,蝶姑驚奇的看到,那魍魎竟然直接化成了人形。
“怎麼回事?!”蝶姑驚訝的問道。
“快去幫忙!”辮子男見狀,帶着蝶姑直接從隱藏處衝了出來,“陸元軍,他中了我的幻術,趕緊趁機搞他!”
陸元軍也沒猶豫,一不做二不休,跳起身來,將索魂鉤瞬間揚起,燃燒的藍色火焰功率加了數倍,一下子纏在了魍魎的身上。蝶姑一個起身,騰空而起,扇子隨即打開,使勁朝着魍魎旋轉着扇了一扇,一道尖銳的旋風像一個電鑽,狠狠釘向了魍魎的腦袋。
在蝶姑騰空而起的同時,將五魔傘忽然一展,從中閃過一道綠光。
一杆長槍突的從綠光裏紮了出來,直接穿透了魍魎的胸膛。一個人影落在魍魎身後,拾起長槍,架住了魍魎。
“七郎在此!”
經過這麼一番攻擊,魍魎才清醒過來。除了困住自己的索魂鉤,蝶姑和七郎的攻擊就好像不存在一樣,完全沒有造成任何影響。它有些意外的看着纏在自己身上的索魂鉤,只見陸元軍和蝶姑正劍拔弩張的望着魍魎,辮子男將單小小護在身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
魍魎忽然大笑起來,笑得歇斯底里,笑得所有人都頭皮發麻。
“跟我打,你們不配。”魍魎一個振身,索魂鉤立馬打了回去,七郎也被震翻在地,滾了好幾圈。陸元軍硬生接住索魂鉤,卻還是後退了兩步。
“你們封靈師,也是卑鄙,用幻術騙我!”
似乎辮子男製造的單小小自殺的幻覺場景激怒到了魍魎,當然,辮子男也不清楚幻覺的具體內容,總之是對方最爲在意、害怕的事情。
“這是我和鍾馗之力的決鬥!”魍魎似乎精神很不穩定,它咆哮起來,似乎很是憤怒。
“不。”陸元軍向前走了一步,朋友的到來使他的眼神和語氣更加堅定。
“這是我們和你的決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