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聲音一起從遠方傳來的,是劃破天空,猩紅如血芒的劍氣!
“嗯?”
託德的思緒被打斷,擡頭一瞥。
只見一道火紅的人影從空中極速逼近,周身劍氣縱橫,狂暴凌厲,宛如猩紅風暴一樣將大氣攪碎!
假如塞納爾文王國的強者在這,一定能認出,這位就是王國的護國劍聖阿特拉斯。
阿特拉斯,大名鼎鼎的紅月劍聖,曾與雷鳴劍聖競爭三劍聖之位,棋差一招,惜敗。
兩位剛降臨此界的邪神自然不可能認識他,見狀微微一愣。栧
牛角壯漢造型的深淵邪神薩隆撓撓頭,注視着橫掃過來的劍氣風暴,道:
“風有點大啊,這是在……嚇唬我們?”
小鎮已經被夷爲平地,兩個怪人身上充斥着邪惡無比的黑暗氣息,紅月劍聖阿特拉斯頓時大怒,揮動手中紅芒閃爍的大劍,往前一斬!
對面這兩個邪氣凜然的傢伙絕非人類,敢摧毀城鎮,死不足惜。
轟!!
千丈劍芒劃破長空,如紅月橫掃,一線虛空剎那分斷,紫發男人和牛角壯漢彷彿正在發呆,竟一動不動,被紅芒劍氣掃中!
伴隨着一聲巨響,劍芒向下擴散,地上的山川草木瞬間被劍氣切碎,塵土飛揚。栧
待劍氣消散,兩位邪神的站立之處已經被夷爲平地,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從小鎮邊緣蔓延至遠方。
紅月劍聖手握大劍,停滯在空中,望着空無一物的大地,臉色驚疑。
死了?
那兩個怪人給他一種非常危險的感覺,原以爲不容易解決呢。
噗!!
下一刻,紅月劍聖突然瞪大眼睛,身體一顫,護體劍罡破碎,幾道暗紅血槍從後背穿透了他的身軀,在他胸膛處帶出大片血液!
“啊!!”栧
紅月劍聖表情扭曲,發出一聲慘叫,眼神驚駭。
他可不是毫無防備,有劍罡護體,本不該這麼容易被重創。
可剛纔,護體劍罡彷彿紙糊的一樣,被輕易捅破了。
牛角壯漢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紅月劍聖的身後,粗壯的右臂變形,手指變成了幾根烙鐵般的尖銳觸手,捅穿了劍聖的身軀。
鮮血順着觸手涌出,染紅了地面。
頭長犄角的邪神薩隆咧嘴大笑,道:
“渺小的蟲子,也敢向吾等神袛揮劍,真是可笑。”栧
紅月劍聖表情十分痛苦,卻強忍劇痛,反手一劍落下,劈斬萬物的劍芒砍在牛角邪神的手臂上!
鏘!!
金鐵交鳴的聲音響徹雲霄。
在紅月劍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劈在牛角壯漢手臂上的血色劍芒如玻璃般驟然破碎,連同血絡鋼鑄成的大劍都崩開了一個口子!
可那隻粗大的黑紅手臂卻毫髮無損,只留下一條淺白印。
牛角壯漢眼神輕蔑,左手一抓,將血絡鋼大劍抓住,隨意一捏。
嚓嘣!栧
血色大劍的承受不住這樣的力量,劍身浮現裂痕,崩碎成無數碎片!
一件高級聖器,就這麼毀了。
“你……”
噗!
牛角邪神笑了,忽然張大嘴巴,佈滿灰色尖牙的猙獰嘴巴一口咬在紅月劍聖的頭顱上,鮮血飆射,混雜着白花花的腦漿!
可憐的劍聖被咬碎了半個頭顱,但聖者的生命力卻讓他沒有立刻死去,發出淒厲的慘叫。栧
這讓牛角邪神愈發興奮,他猙獰狂笑着,大手抓住紅月劍聖的身軀,如同品嚐一根美味的火腿腸一樣,將紅月劍聖的身體一節節咬斷,吞入腹中。
場面十分血腥。
魅影一晃,那位留着紫色長髮,臉色蒼白又英俊的邪神託德出現在了同伴身旁。
看着喫的滿嘴都是鮮血的牛角壯漢,託德眉頭微皺,眼神有些厭惡,道:
“你就不能用文雅點的進餐方式嗎?”
“哈哈哈哈……這不是太興奮了嗎,深淵中都是一些髒兮兮的魔物,像這種聖者的血肉,我可是好久沒嘗過了。”
牛角邪神薩隆憨厚一笑,拍拍肚子,彷彿在回味鮮血的滋味。栧
託德搖搖頭,手託着有血腥女王畫像和印記的舊卷軸,等了片刻,才問道:
“讀取到了什麼有用的情報嗎?”
牛角邪神薩隆腹部蠕動了幾下,彷彿在消化什麼,他眼眸泛白,緩緩倒映出紅月劍聖扭曲的臉龐。
“啊!”
紅月劍聖的殘魂在邪神腹中發出一聲短促的慘叫,就被吞噬殆盡。
噬魂,記憶抽取……
牛角邪神薩隆聲音低沉的道:“這裏是大陸北域,塞納爾文王國,剛纔被我喫掉的傢伙名爲阿特拉斯,外號紅月劍聖,今年187歲,實力爲半步君王級,曾去過中域遊歷……栧
這傢伙是北域聲名赫赫的強者,在整個大陸也有一定的名氣……能讀取到的就這麼多。”
託德聽着同伴的敘述,沉思片刻,道:
“這個世界的強者似乎比預想中的少一些。”
紅月劍聖這點實力都能威震大陸北域,有些出乎意料。
“就是。”
牛角邪神薩隆舔了舔沾着聖血的嘴角,語氣不屑,“來之前還有點緊張,結果就這?看來不用本體過來,我們也能輕鬆血洗半個大陸。”
原以爲讓阿斯莫德都覺得棘手,需要請幫手的世界應該強者如雲,比較危險,現在想來似乎有點偏差。栧
腹部蠕動,消化着劍聖的血肉和殘魂,牛角邪神又讀取到了一些記憶,臉色微變,道:
“不,有些不對勁,這傢伙的記憶裏有個名爲蒼穹劍聖的傢伙可以發出弒神級的斬擊。”
弒神級的斬擊?
邪神託德臉色一變,額頭豎眼微睜,溢出一縷恐怖無比的毀滅氣息,周圍的空間瞬間如死灰般黯淡下來,密佈裂痕!
牛角邪神薩隆眼皮一跳,抓住他的肩膀,道:
“冷靜!五十年前那條深淵裂縫不一定是通向這個世界,砍斷你一臂的傢伙應該不是他。”
邪神託德很快冷靜下來,豎眼關閉。栧
可被毀滅氣息侵蝕的空間卻未能恢復,依然灰暗一片,死寂無光,和附近正常的空間格格不入,如同一塊腐肉掉進了新鮮肉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