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手中的書，擡頭看向外面，一位衣衫襤褸的大頭老人走了進來。
如果葉空在這裏，他一定能夠認出，這個大頭老人，正是那一天給他們拍照的老頭。
“紅先生，這一屆的小隊成員質量怎麼樣，在‘靈性溫養’的儀式之中堅持了多久？”大頭老人問道。
還沒等紅玖開口，一旁的徐統領突然開口說話了。
“袁大頭，你猜這次有多少人能夠堅持五十分鐘？”徐統領笑着問道。
大頭老人原名袁術，因爲頭大，經常被大家成爲“袁大頭”。
“一人。”袁大頭嘴角帶着淡淡笑意，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篤定道：“無歡，應該能夠堅持五十分鐘。”
“無歡其實算半個修靈者了吧，從小開始進行靈性溫養，他不算。”徐統領笑道。
“無歡不算的話，那就沒有人了。”袁大頭眯笑着看着徐統領，“怎麼，你要跟我賭？賭一斤燒酒如何？”
“好啊，沒問題，一斤燒酒就一斤燒酒，我猜有人能夠堅持五十分鐘。”徐統領微微笑道。
其實他心裏都沒有底，只不過是想着打着賭博的名義，給袁大頭送燒酒，討好他而已。
畢竟，徐統領還有求於人家。
“哈哈，那一定得是天樂鋪子的燒酒，一斤，不能耍賴！”
“沒問題！”徐統領笑笑，看了看手錶，將目光投向紅玖，“紅先生，我看時間快到了，我們就過去看看，這一屆的X小隊，能不能給我們一個驚喜。”
“嗯。”紅玖點點頭。
“嘿嘿，說不定會出一個天才，能夠超越紅先生呢。”徐統領樂呵呵地說。
“老徐，我看你家裏酒太多，是要往外送吧，紅先生可是這三十年來，第一次靈性溫養，就堅持了90多分鐘的天才。”袁大頭嘴角露出嘲諷之色，“要知道，真正的修靈者，每一次靈性溫養也不能超過倆個小時，再繼續就有失控的風險，那羣小娃娃天資都比較一般，斷然不可能超越紅先生的。”
“哈哈，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徐統領一副老神自在的樣子。
他本來沒打算贏，想着送酒而已，激起袁大頭的興趣，這樣會讓人家贏了更有感覺。
“如果真有，這一年燒酒，我袁大頭就請你了！”袁大頭拍着胸脯說道，“紅先生會給我倆作證！”
“好！如果沒有誰超越紅先生，我就請你喝一年燒酒！”
“成交！”
倆老頭一拍即合，下了一年賭注。
紅玖依然一臉冷漠，不發一言，彷彿這個世界沒有什麼能夠讓她升起一絲興趣。
……
靈性溫養訓練場。
三十五分鐘的時候，魏碧慧臉上的痛苦之色比王美麗更甚，但她依然緊咬牙根，堅持着。
而王美麗堅持不住了，主動爬出了蒲團，一身的汗，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美麗，你沒事吧！”趙富貴正圍着訓練場跑步，十分擔憂地看着王美麗。
王美麗沒理會他，有氣無力地偏過頭，看着場中的葉空。
見到葉空依然一臉平靜，毫無波瀾，王美麗嘴角露出笑容，有些花癡地低語：
“真帥……”
“喝點水吧。”這時，樸教官拿着一個水壺，走到王美麗面前，將水壺放到她額頭前面。
“謝謝教官。”王美麗踉蹌着爬起來，四肢彷彿癱軟了，沒有力氣。
“虛弱只是暫時的，在儀式中冥想地越久，你的身體就會越強勁，得到昇華和洗禮。”樸教官開口解釋道。
“快四十分鐘了，這倆個人竟然面無表情，可以。”樸教官頗爲認可地點點頭。
當年就是他，也僅僅能夠堅持三十分鐘，還是他們那一屆最優秀的一個。
要在“靈性溫養”的儀式中堅持，真得太難了。
四十分鐘之後，魏碧慧面容扭曲，身體都在顫抖，她嘴裏吐詞開始含糊不清，像是快瘋癲一般。
“魏碧慧，快下來！”樸教官走過去，輕輕拍了一下魏碧慧肩膀。
就是這輕輕一拍，魏碧慧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痛呼一聲，直接倒在了地上。
她臉上的痛苦難以抑制，眼珠子瞪得很大，幾乎要凸出來。
“也是個意志堅強的女娃。”徐統領三人來到了訓練場，露出欣慰的笑容。
“現在多少分鐘了？”袁大頭迫不及待地問道。
“袁老，現在已經四十三分鐘了。”樸教官恭敬地回覆道。
徐統領聽到後，微微一笑，半轉身體，對着袁大頭說：“老袁，我記得紅先生第一次是堅持了92分鐘吧。”
“現在一半都不到，你急什麼？”袁大頭淡淡開口，對自己的猜測無比自信。
“讓我們拭目以待。”徐統領在門檻上坐了下來，一點都不慌亂，等候着結果。
小胖子等人氣喘吁吁地跑着，雖然訓練場很冷，但他們依然還是滿頭大汗。
“五十分鐘。”樸教官繼續報時。
五十分鐘是優秀，沒成爲修靈者之前，能夠在靈性溫養的儀式中堅持五十分鐘，意味着將來，成爲修靈者的概率至少五成以上。
“這個葉空不簡單啊，紅先生選他做組長，看來是另有深意。”樸教官在心裏想着。
五十分鐘到了之後，無歡的臉上開始流下汗水，隱隱有痛苦之色出現。
至於葉空，他其實也不平靜。
只不過不是感到痛苦，而是——
感到興奮。
羅盤依然再不斷吸收能量，在它的上方，已經形成了五個光粒子。
那些光粒子，在一開始出現，葉空似乎就明白了它的作用。
就像是男人，天性就知道接觸美女一樣。
“每一個光粒子，都是羅盤的能量精華，能夠讓我進入‘虛幻’狀態三秒鐘。”
五個光粒子，理論上，足夠葉空虛幻十五秒。
當然，這僅僅只是理論狀態下，每次虛幻三秒後，葉空都感覺身體虛脫，他目前的體魄，無法支持他連續虛幻太久時間。
他的注意力，此刻全部放在羅盤上面，羅盤上有的東西，他一看就懂。比如時空靈途的靈藥配方材料，會自動轉發爲他熟悉的藥材。
但是也有的東西，比如那四十九個刻度，他根本看不懂。
“或許，我需要晉升成爲靈途9的修靈者，才能夠解鎖更多的信息。”葉空在心裏面想着。
“六十分鐘！”樸教官繼續宣佈道。
無歡此時已經滿頭大汗，面色痛苦而扭曲，看起來堅持不了多少時間了。
但是葉空，依然是一副平靜的樣子。
“是不是他底下的儀式有問題？”袁大頭指着葉空，突然開口說道。
“老袁，你趕緊去檢查一下。”徐統領看着袁大頭笑着。
他本來接着賭博的名義送酒，但是看到葉空那平靜的樣子，他突然覺得，誰送誰酒還不一定呢。
今天這袁大頭，或許要變成冤大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