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的女神是隻貓 >第三十一章、瘟疫
    豬哥直到被趕來的瀘州城修士警衛小隊制服,被用鐵鏈傳了琵琶骨卸了他一身靈力的時候,仍然沒有想明白許明說的“人民幣玩家”是什麼意思。

    他只知道許明和關初暖兩個結丹境的小輩跟自己纏鬥了許久,直到瀘州城的警衛隊過來。期間他多次把許明打翻在地上,但是除了讓他更加地灰頭土臉之外,也沒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就好像小孩子撒氣用泥巴糊人一樣。

    “這是蠱蟲?”關初暖看着許明捏着的一隻甲殼型生物。

    “應該是。”許明把它裝進罐子交給了等在一旁執着長劍的一位警衛隊修士。

    那修士朝許明點點頭:“感謝您對於這次行動的幫助!”

    許明不好意思地笑笑:“應該的,應該的,我輩修士就應該以兼濟天下蒼生爲己任嘛,這只是舉手之勞!”那修士朝着許明和關初暖拱一拱手,離開了。

    許明看着那人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怎麼了?”關初暖問,“是因爲沒找到那個巫族薩滿嗎?”

    “也不全是。”許明答道,“既然他也向北走,那麼就一定會遇到,卦象說了向北一定可以找到,也不急於一時。我擔心的是這次事件很可能其中有更大的陰謀。”

    “你在擔心無辜的百姓們因此受到危險?”關初暖看着許明。“天下與我何干,我只是害怕她被捲進其中罷了。”許明輕撫着身邊的寶劍,看着北方的星空發呆。

    “話說宗主給的那軟甲確實香!”

    ……

    “別擔心了,快走啦,再過些日子大景就出不去了。”瀘州城北,一位撐着手杖的修士打扮的人彎下腰,將手中的一條小蟲放進草地,衝着身後喊道。一隻小貓兒一步三回頭地跟上了面前人的腳步。

    許明和關初暖在高老莊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就辭別了高員外繼續北上了。他們的腳程也快,幾天之後就出了江北府地界,到了泰山郡。他們到達泰山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當他們一覺醒來準備繼續前進的時候,卻被堵在了門口。

    “這是怎麼了?爲什麼禁止通行?”許明不解地看着城門口的衛兵。“瘟疫爆發了。”衛兵的話言短意賅。

    一場源自於楚江沿岸的瘟疫順着大運河彷彿一夜之間就攻陷了整個大景國,各個州府都有超過數百人染病,災情嚴重得地區,重症者數以萬計。

    幾乎是第一時間,大景就採取了措施,驛道快馬飛馳,向着龐大帝國的四面八方輸送信息,糧食、藥材的運輸由幾大商會一起免費幫助朝廷運輸,朝中御醫悉數下派。幾百年未經戰事的大景國如雄獅一般瞬間醒來,抵禦看不見的敵人。

    修士不會染病,有靈力的加持下也並不會攜帶病毒,無數的修士們自願組成救援分隊,前往各個重災區協助救治患者。許明和關初暖也留在了泰山郡協助當地的郎中救治患者。

    許明和關初暖來到救治中心。這裏瀰漫着各種各樣草藥的味道,還有用來消毒的醋味。每張病牀都已經由當地的修士警衛小隊佈置了靈力結界,將患者與外界隔離,許明和關初暖就負責佈置與維持結界。

    泰山郡是重災區,由御醫歐陽南山坐鎮。許明和關初暖來到救治中心的第一天就見到了這位被百姓譽爲“真仙”的老人。許明原以爲這位“真仙”會是一位白髮蒼蒼、仙風道骨的老郎中,見了面卻纔知道這是一位目光炯厲、精神矍鑠的醫生。他也是一位修士,修爲以致歸道之境,只差一步便可渡劫成仙了。

    “老夫碧霄谷歐陽南山,與你們的父親與師傅關山嶽有過幾面之緣。”老人的精神很好也很健談,想來若不是大敵當前,遇見故人之子定會好好聊上半天。可如今卻只是寒暄了幾句就匆忙探望病人去了。

    “他就是那位以醫入道的碧霄谷谷主!”許明突然一拍腦袋,“我在《五洲祕聞》上看到過他!”

    “醫術也能入道嗎?”關初暖看着歐陽南山挺拔的背影遠去。

    “天下大道三千,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道。”

    救治中心的生活緊張卻有些枯燥,看着飽受折磨的病人們呼天喊地,許明卻沒有什麼辦法,只能陪着他們聊聊天以減少他們的痛苦。

    李若星被送來救治中心的時候已經昏迷不醒了,送她來的是一個瘦弱的男孩子。那個男孩子穿着破舊,左半邊臉上還有一道可怕的刀疤,讓這個看着本應清秀的男孩子變得有些面目猙獰。他揹着昏迷着的李若星踉蹌卻堅決地跑來,女孩左手腕上纏着一條紅絲帶,在她潔白的手臂的襯托下顯得異常顯眼。在清晨的風中,這一景象居然還有一絲悽美的感覺。

    “你這樣會感染的,你應該聯繫巡邏的警衛幫你把她送來的。”關初暖從他的背上接過女孩兒的時候有些責怪着說。

    “來不及了,她她她想自殺!”男孩子幾乎要哭出來了。這時許明才發現女孩子手腕上的紅絲帶其實並不是紅色的,也不是絲帶,它是男孩撕下的一塊衣服布料。“快救她,別管我,我是修士,我沒事的……”男孩的聲音漸漸小下去,他倒在了地上。

    “那男孩只是累得暈倒了罷了,沒有染病,大可放心。”歐陽南山拉着許明和關初暖走出門,悄聲說到:“可是那女孩子卻很麻煩,她得了很嚴重的癔症,鬱思氣結,不配合治療,這樣下去狀況會越來越差的。”

    “那怎麼辦?”許明焦急地問歐陽南山,這麼多天在救治中心,他已經完全陷入了一個醫務工作者的角色。

    歐陽南山摸摸下巴:“事出必有因,定是有什麼事情讓她患了癔症,還要麻煩你們去旁敲側擊地問一問,看看有沒有治好她的機會了。”

    許明和關初暖連連點頭:“這是我們分內之事,我們會盡力的。”

    男孩經常來看李若星。他還經常帶來一些小玩意,比如說竹蜻蜓什麼的想來逗女孩笑。但是女孩總是看着男孩一言不發,一直看得男孩緊張起來,雙手搓着不知道說什麼好。男孩還會給女孩講故事講笑話,但是他講故事的水平很差,笑話也不好笑,總是不知不覺地就自己尬在那裏,然後不好意思地咳嗽兩聲想下一個話題。男孩叫方辰熠,是他給自己及取的名字。

    男孩不在的時候,許明總是陪在李若星的身邊。可能是因爲臉比較瘦的原因,女孩的眼睛顯得很大,卻黯淡無光,臉色時常因爲腹部的疼痛而變得慘白,豆大的汗珠夾雜着淚水一滴滴地落下卻堅強地一點聲音都不發出來。

    她是個抑鬱卻並不脆弱的女孩。這樣的女孩子很可怕,能打敗這樣堅強的女孩子的事情更加可怕。女孩兒到了救治中心之後雖然不肯吃藥也不願意接受治療,但是她也不吵不鬧,而且再沒想過自殺,如果不是女孩潔白手腕上的刺眼的傷疤,許明甚至都快忘了女孩在被送來是手腕那條被鮮血浸滿的“絲帶”了。女孩總是在夜裏偷偷流淚,月光下晶瑩的宛如珍珠一般的淚水,看得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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