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誠山總算在謝芙雅面前扳回一城,勾着嘴角得意地冷笑,“你這丫頭是叫如詩吧?稍後我會讓人將我的東西送過來,你給好好安排擺放穩妥了!”
如詩沒應聲,擔憂地看向主子。
蔡誠山哼了一聲,甩袖負手離開。
“奶奶!二爺這是要……”如詩擔心地扶住有些站不穩的謝芙雅,“奶奶,您別急。”
謝芙雅重重地坐回榻上,氣得咬緊牙根!
蔡誠山那隻髒狗打得什麼主意?難不成想今晚圓房?
“如詩,收拾東西!”謝芙雅下令道。
“奶奶?”如詩不解。
“我們回駙馬府!”謝芙雅從引枕下摸出方纔藏起來的信放入袖中,“蔡誠山不是沒處住,要住盛時園嗎?我便把園子留給他住!”
蔡誠山想圓房?沒門!便是窗戶也沒有!
如詩聽了忙喚來如春、如秋和如意幫忙收拾東西。
“收拾得乾淨利索點兒。”謝芙雅道,“這次我想在駙馬府住得久一些。”
這邊吩咐自己的陪嫁丫頭收拾回孃家的東西,那邊謝芙雅又把如雪叫了進來。
“如雪,我上次跟你說,讓你的家人幫你尋看人家,現在你家裏人可幫你尋的有眉目了?”謝芙雅問道。
如雪這陣子過得很是舒心,如霜出事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沒想到那個丫頭會那麼狠!她十分慶幸自己沒犯蠢地想爬二爺的牀,安份的當個丫頭有什麼不好!
今天蔡誠山又來盛時園,如雪嚇得躲在下人房裏不敢出來,就怕這位二爺哪根筋不對揪自己出來噁心二奶奶!如雪一直懷疑蔡二爺收了如霜就是故意要噁心二奶奶的,所以她唯恐避之不及。
現在二奶奶突然這麼問,如雪便有些慌亂。
“奶奶,奴婢……”
“我要回駙馬府住上一段時間,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回來了。”謝芙雅沒心情與如雪打機鋒,直言道,“你的家人若是給你尋好了親事,便讓人去駙馬府與我說一聲,我許了放你出去嫁人。若還沒尋到,你便留守在這兒看園子等我回來。”
如雪心中一驚!她聽出二奶奶話裏一些隱意,卻不敢深想!
“奴婢曉得了。”不敢多語,如雪垂首應道,“奴婢晚些時間去回家去問問,一切聽奶奶吩咐。”
謝芙雅點點頭,揮手示意如雪退下吧。她既許諾放如雪離開,便不會出爾反爾,但造化如何看個人了。
謝芙雅回孃家的東西還沒收拾完,蔡誠山的衣箱、書箱便便粗使婆子擡進盛時園了!
跟粗使婆子一起來的是二太太房中的張媽媽。
“給二奶奶請安。”張婆子福了福身道,“二爺吩咐了,將他的衣物與書冊從書房搬到盛時園裏,請二奶奶給指個地方安置下。”
謝芙雅想將蔡誠山的東西都扔出去!但她心裏卻清楚,這裏是成義伯府,她只是伯府的一個兒媳,這裏的確她說了不算!
“是,奶奶。”如詩福了一禮,然後轉身對張媽媽道,“媽媽隨我來吧。”
張媽媽朝擡箱子的粗使婆子揚了一下下巴,示意她們跟着如詩。
粗使婆子擡着箱子魚貫而入地進了室內,將衣箱和書箱放到了如詩指定的地方。
待箱子放好,張媽媽才進去看了看,再出來對謝芙雅微笑地道:“太太吩咐廚房給二爺和二奶奶加了酒菜。太太說了,夫妻間難免有磕碰,但終究是一家人、沒有隔夜的仇。您和二爺總不能一直是分開住,這夫妻和睦了才能早日誕下子嗣不是?”
“惡!”謝芙雅聽到張媽媽說什麼“子嗣”,一陣反胃感涌上來,她捂住嘴轉身進了室內。
張媽媽細眉一挑,心想:這是怎麼了?該不是有孕了吧?
謝芙雅在淨房嘔了半天,只吐出胃裏的酸水來。
接過如詩遞過來的茶水漱了口,謝芙雅被扶着回到榻上。
“如詩,收拾得怎麼樣了?”謝芙雅氣息虛弱地問。
“回奶奶,值錢的、常用的都收拾差不多了。就是……”如詩擡眼看了看臉色蒼白的主子,“只是您的嫁妝還在庫裏,是否也要擡回駙馬府?”
謝芙雅睜開眼睛,皺眉想了想道:“將庫房的鑰匙交給盧四媳婦保管着,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開庫門!若是蔡家人來硬的,速派人回駙馬府稟報於我。”
盧家也是安陽公主給女兒安排的陪房,盧四媳婦一直在內院服侍走動,鑰匙交給她也放心。
匆匆收拾好東西,謝芙雅便讓如詩去外面叫了兩輛馬車來,她不想乘成義伯府的馬車回去!
二太太聽說兒媳婦往馬車上裝箱子時,她正在訓斥女兒蔡玉蓉!
“什麼?往馬車上裝箱子?裝什麼箱子?”二太太撫着發疼的額角問道,“二奶奶又作什麼呢?”
張媽媽也是剛聽下人來報,具體情況也是不清楚。
“奴婢這就過去看看。”張媽媽道,“之前去送二爺的箱子時,也沒聽二奶奶說什麼啊。”
二太太頭疼地揮手,“快去看看!快去看看!哎喲,這一天天的,沒個省心清靜的!”
張媽媽領了命趕緊帶人去偏門。
“二嫂子該不會是偷拿了我們伯府的東西去填補孃家吧?”跪在蒲團上的蔡玉蓉撇嘴嗤聲道。
“你閉嘴!”二太太氣得拍了一下桌角,“你好歹是個伯府千金,怎麼整日跟個市井俗婦似的愛嚼舌根、斤斤計較、貪慕他人之物!”
蔡玉蓉委屈的紅了眼,“孃親,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
“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二太太氣得說了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