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爲婦不仁 >109章 離京與分家
    那天河邊打鬥的人都是程淞讓左辰去找的人,那些人只是拿錢聽命行事,具體什麼情況也都是不知道。所以程淞並不怕事情敗露,即使敗露了他也有別的說辭開脫!最主要的是不能讓人知道傷了自己的是謝芙雅。

    趙熙感覺到程淞有所隱瞞,但這種事人家不願相告,自己也不好追着逼問,便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這時樓下傳來一陣喧譁聲,程淞和趙熙都朝窗外看去。

    只見百姓們散向兩邊,似乎在給讓路。緊接着一人騎着馬緩行在前,後面跟着一輛載人的馬車和一輛拉着箱籠的馬車。

    騎馬的人正是謝倬,他今天一身金線雲紋紫袍、束着玉冠,身形隨着馬匹的走動左右輕輕搖擺。一向愛嘻笑的人,今日卻是板着臉、面色微冷。

    讓開路的百姓對着那車廂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程淞和趙熙坐在樓上,聽不清下面的人在說什麼,但想來大多也不是什麼好話。

    車廂裏坐着的人正是準備離京去郊外莊子上生活的謝芙雅。

    奉旨和離一事鬧得實在是大,雖然謝芙雅成功和離,但名譽多少還是有些受損。

    世間事就是這樣,世人對男子的包容度遠遠大於對女子!縱然男子在外胡來、回家打罵妻子,世人也頂多是指責一番,甚至有些人還會猜疑是不是妻子做得不夠好、惹惱了丈夫!便是丈夫再無德無能,當妻子的都不能主動離棄,否則便是有失婦德、遭人唾罵!

    謝芙雅奉旨和離後,京中便傳出她在夫家德行有虧!孝敬長輩、對丈夫不夠恭順、對小姑不夠和善,還利用母親是安陽公主的勢力逼迫成義伯府同意和離,逼迫不成就去找聖上評理等等流言四起!

    人們忽略了蔡誠山所做的種種,都對謝芙雅這個要求和離的婦人撇嘴鞭韃起來。這也是安陽公主要送謝芙雅暫時離京的原因之一。

    謝芙雅達到了目的,並不在乎外面的人說自己什麼。但也不想父母爲自己擔心,更爲了姐姐謝芙晴能在定安侯府好過些,同意了安陽公主的安排。

    想到姐姐謝芙晴,馬車內的謝芙雅嘆了口氣。

    和離的事一鬧開,謝芙晴竟挺着肚子趕到了駙馬府!

    拿到和離書、心神暫時放鬆的謝芙雅當時正在抄經,就見姐姐謝芙晴陰沉着臉進了自己的院子。

    上一世,她們姐妹便有很多事情上看法相駁,但出嫁後一個一心想生個兒子、養胎、養兒,一個因丈夫冷淡自己而傷心傷神,也沒有太多的機會碰面,自然也就少了矛盾。

    這一世卻是不同了,謝芙晴與謝芙雅不但經常能見面,還在駙馬府一起住了一段時日。姐妹二人因夫妻相處之道的不同想法曾有兩三次爭執得面紅耳赤!後來都是謝芙雅怕姐姐動了胎氣,只得服輸假意表示認同,甚至不再提這些事。

    這一次和離之事是瞞着謝芙晴的,從未跟她提起過!所以當消息傳到定安侯府,又聽了婆婆一番冷嘲熱諷後,謝芙晴受不住的回孃家來質問了。

    謝芙雅顧及姐姐有身孕,任謝芙晴責罵而不出聲解釋,卻被謝芙晴認爲她理虧!還是安陽公主得知消息趕過來,痛斥謝芙晴幾句,命人將其送回定安侯府去!

    安陽公主心疼小女兒,試圖安慰幾句,謝芙雅卻道:“如今能得自由身,便是比什麼都快活的事!就算被姐姐責罵,女兒也不在乎、也依舊開心快活!”

    安陽公主聽了小女兒這番話,忍不住掩面而泣!這孩子在成義伯府是受了多大委屈,纔會說出這樣的話啊!只是她不知道,眼前的謝芙雅已經歷過一次死亡,如今改變了一步命運,她自然是開心的。

    車外百姓的議論聲隱隱飄進車廂內,難聽的、猜測的、嘲諷的、也有支持的!謝芙雅想着,再過半個多月,可能就沒人記得敬義縣主奉旨和離的事了。

    成義伯府從此便只會走下坡路了吧?被聖上嫌棄家風不好、還險些奪爵發配的人家,誰敢再與其往來呢?也不知這一世蘇薇柔還會不會再嫁給蔡誠山。

    如詩小心地偷瞄着謝芙雅的臉色,只見主子嘴角含笑地在想着什麼,並沒有被外面的聲音而壞了心情,她才稍稍放心。

    “駱媽媽那邊應該接到信兒了吧。”如詩道,“肯定已經將您要住的屋子收拾妥當了,還備下了您愛喫的東西。”

    和離的事一解決,安陽公主就派人去莊子上告知駱媽媽準備迎接敬義縣主了,所以這幾日夠駱媽媽充分的準備一番。

    “是啊,駱媽媽一向是心思細膩的。”謝芙雅微笑地看着如詩,“倒是要苦了你陪我呆在鄉下地方了。”

    如詩輕嗔地道:“縣主您說這話可真是折煞奴婢了。”

    謝芙雅笑了笑,她心中已經做好了打算。這次去莊子上住,就讓如詩與駱媽媽的兒子好好接觸一陣子,然後水道渠成的讓他們結爲夫妻。

    如詩還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已經開始盤算她的婚事了。

    謝倬兄妹一行漸行漸遠,程淞和趙熙才收回視線。

    “那車裏是敬義縣主吧。”程淞明知故問道。

    趙熙點點頭,輕嘆一聲,“安陽姑母將表姐送到京外莊子上靜養,也是想讓表姐遠離京中那些人的指點和議論。”

    程淞皺眉,“男女和離並非什麼奇怪的事,爲何要議論敬義縣主?”

    趙熙尚年輕,對此也是不太懂。所以聽程淞問,他也一臉的茫然。

    芙雅表姐並沒有做錯什麼,但現在不但京中百姓對她議論紛紛,便是高門世家說起謝芙雅也是不屑與嘲諷。

    梁王妃曾嘆道:女人難爲啊。

    程淞突然覺得嘴裏的茶水喝起來有些澀,不如第一口時喝起來回甘味香。

    “哦,對了。”趙熙想起今天約程淞的目的,“應先生醒了。”

    程淞一挑眉,“應先生醒了?那五鬼星的事……”

    趙熙搖搖頭,惋惜地道:“應先生雖然醒了,卻口不能言、體不能動、猶如中風之狀的癱在了牀上。父王請了太醫和尋了名醫爲其診治,皆說可能是中風。他以後怕是不能幫父王預測天命了。”

    程淞輕笑一聲,“也許是他泄露的天機太多,纔會有這樣的下場吧。”

    趙熙皺眉望着程淞道:“子譽,爲何我覺得你對應先生似乎有敵意?談起他,你便極爲厭惡的樣子。”

    程淞放下茶杯輕輕伸展了一下手臂,小心地避免拉扯痛胸口的傷處。

    “我對應先生沒什麼敵意。”程淞收回手道,“但我討厭被別人指揮命運,更厭惡那些可以用一句似是而非的話便改變一個人命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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