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靜園裏的沈清姿在得知季北修回國的消息雖然感到十分震驚,還是利落地收拾了下便出了門。
午後的陽光有有些強烈,整個城市都籠罩在一篇金色裏,溫度熾熱又灼人。
紅色耀眼的法拉利在高架橋上一路超目的地疾馳,瓷白的臉頰上隱隱透着些許緊張。沒多一會兒,車子便平穩的停在了“暮色”會所門前。
“暮色”是濱城最奢華的高級會所,市中心裏出了名的銷金窟,能來這裏的人非富即貴。
沈清姿將車停穩後,輕車熟路的徑直朝電梯裏走去,不一會兒就來到了約定好的包間。她伸出手,猶豫了半晌,直到房間裏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纔回過神來。沈清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而後緩緩吐出。
偌大的房間昏暗無光,沈清姿僅憑雙手在空中胡亂的摸索着,直至幾分鐘去過去,房間的燈光才悠的亮了起來。逆光中的男人背對着她,身形修長挺拔,周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
“你怎麼突然回國了?”沈清姿晃了晃神,好不容易適應了房間裏的燈光,下意識地張口問道。
聲音剛落下,逆光出的男人驀地轉過身,那張精緻立體的五官配上那雙碧綠色的瞳仁,周身的尊貴之氣溢於言表,一雙上挑着的桃花眼下方那若隱若現的淚痣,讓他整個人多了幾分邪魅。
“瘦了。”他勾了勾脣,靜靜的打量着對面的女子,說了句不着邊際的話。
“哥,歡迎回來。”
沒錯,眼前看似狠厲邪魅的男人,正是沈清姿的哥哥。兩人雖無血緣關係,季北修卻待她極好。當年她在法國唸書社會實踐時正是在他的工作室下實習,後來發生了一些事,兩人便成爲了莫逆之交,可以說她的大部分對珠寶設計的想法都深受季北修的影響。
四目相對之際,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偌大的房間安靜的只有微風拂動窗紗的婆娑聲。
沉默了許久,季北修嘆了口氣,低眸斜睨了她一眼,有些嫌棄道,“你還知道我是你哥啊,上次比賽過後整個人銷聲匿跡,若不是我託國內的朋友打聽,這輩子你是不是打算跟我老死不相往來啊?”
熟悉的調侃語氣,沈清姿再度涌起絲絲酸澀,心裏的愧疚愈發濃郁起來。
上一世的記憶裏,季北修在得知她爲了賀景謙那個狗男人放棄參加國際珠寶設計賽時便劈頭蓋臉的怒罵了她幾句,沒想到她卻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一心維護那對渣男賤女,一怒之下跟季北修斷絕兄妹之情,之後,這男人便一怒之下離開國內,直至她慘死兩人都沒再見面。
現在想來,上一世自己辜負的人真的太多了。
沈清姿想到這,吸了吸鼻子,糯着嗓子道,“哪有的事,只不過最近發生了不少事,三言兩語很難解釋清楚。”她低下頭,長長的羽睫遮蓋住了眸底將要傾瀉而出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