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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雲挽想要硬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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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風絮忙制止了她：“不可，永樂坊里人多眼雜，若是動手了，定會引來旁人的，還是先在這裏看看情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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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樂坊位於京城玉雀大道上，自是寸土寸金，卻有人能將永樂坊中的霧香樓包下，想必來頭不小，眼下又不知道那人意欲何爲，陡然硬闖，並非明智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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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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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風絮也在想，此人與案子有關聯的可能有多大？她因着蟲子聯想到了雲姨娘，又因爲雲姨娘身邊的婢子而接觸到永樂坊中的事情，這樣層層走下來，未必就是沈風絮一開始追查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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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雲挽看向沈風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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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風絮在原地站定，稍作思忖片刻，道：“還是先打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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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便走在永樂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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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意進了坊間的一間芳菲樓後，便向花樓中的花娘打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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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打聽了許久後，得到的消息與之前相差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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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並非沒有任何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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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樓裏那花娘巧笑嫣然，看向雲挽：“霧香樓裏的貴公子是什麼人，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覺得可能是爲了找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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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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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娘點點頭：“公子若是好奇，不如今晚親自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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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挽眉頭擰起：“不是隻有永樂坊的花娘可以進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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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這麼俊俏，若是換上衣裙，比之永樂坊的花娘還要嬌豔三分，霧香樓前的護衛肯定會放姑娘進去了。”那花娘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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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挽雖然大半面容被面紗所遮住，但依然能看得出模樣清秀俊朗，也難怪花娘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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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之前去過嗎？”雲挽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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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娘嘆了一口氣，十分惋惜地道：“去是去過，只可惜呀，那貴公子沒瞧上我，我也就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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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見過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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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不上見過吧。”花娘偏了偏頭，道，“當時樓裏站滿了花娘，我離得遠，根本就沒有看清那貴公子是個什麼模樣，後來呀，就出來了，我若是能贖身，現下也不會站在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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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什麼時候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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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都可，不過，每日亥時一刻後，霧香樓裏便不見人了，公子若是想要去，須得在亥時一刻前，若是錯過了，便只能等明晚了。”那花娘笑笑，又補了一句，“且……那貴公子明日就離開了也說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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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挽又接連問了幾句，只是從花娘口中，實在是問不出其他有用的消息了，雲挽與沈風絮也只得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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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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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芳菲樓中出來後，雲挽與沈風絮兩人站在一旁牆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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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時一刻……還有半個時辰，一會兒可要去看看嗎？”雲挽眉頭微微一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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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方纔花娘所言，當日若想要贖身的花娘需在亥時一刻前進入霧香樓，但並非所有花娘都可贖身，這幾日來，只有兩位花娘被那人贖了身，如今已經離開了永樂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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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風絮卻搖了搖頭：“算了，我們這樣去，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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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則是不知道霧香樓裏的人是何人，二則不知道那位“貴公子”意欲何爲，貿然闖入霧香樓中，未免太過危險了。
何況，沈風絮也不能確定，霧香樓中的人，與她所調查的案子有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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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回去嗎？”雲挽沉吟了一聲，道，“或者，姑娘先回去吧，我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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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香樓門口雖然有黑衣男子鎮守，但云挽自認武藝高強，若是想要硬闖，也並非不可行，但若是與沈風絮一同，卻是不能帶着沈風絮硬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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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風絮也十分好奇霧香樓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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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下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她思忖片刻，道：“與其在永樂坊裏，不如直接去問問雲姨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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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着，沉沉地吐了一口氣：“你和我一起回去吧，等調查清楚之後再說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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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風絮不希望雲挽一個人留在這裏，她覺得實在是太過危險，此前追殺雲挽的人都沒有查清楚，若是再招惹了旁人，怕是更難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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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麼？姑娘覺得，那位雲姨娘會如實和你說嗎？”雲挽淡淡地道，“不就是因爲姑娘覺得雲姨娘不會同你說實話，所以纔來永樂坊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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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風絮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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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一直覺得雲姨娘低調沉默，寡言少語，可近來發生的事情，卻越發古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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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東寧伯內，多少要比永樂坊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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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我們回去吧。”沈風絮說着，又嘆了一口氣，“若是問不出來的話，便明日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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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沈風絮執意如此，雲挽也只好點頭：“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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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說罷，便一同向着永樂坊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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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永樂坊內依舊燈火通明，樂聲靡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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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風絮剛一走至永樂坊門前，正要邁步走出去，卻正有一人也走了進來，沈風絮險些撞入旁人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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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風絮忙止住了步子，擡眸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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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相接的剎那，沈風絮眉頭不禁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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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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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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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是明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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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疏身側有侍衛折鋒跟着，折鋒打量了沈風絮一眼，便看向雲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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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挽與他的衣着十分相似，也是身形清瘦，面上有面紗遮掩，但云挽看上去要更多了幾分陰柔的氣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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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疏與沈風絮兩人對視一眼後，沈風絮便往邊上走開了，道：“世子請吧，我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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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疏眸子裏閃着奇異的光芒，“小姑娘，你不會經常出入永樂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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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共就來了兩次永樂坊，無一例外，都遇上了沈風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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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也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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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遇到沈風絮，可是在花娘霜花的房間裏，那樣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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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比得上世子呀，白日裏在書院學習，晚上還有精力在永樂坊裏尋歡作樂？”沈風絮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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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麼地，明疏莫名地覺得背脊一涼，他忙道：“我是來查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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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沈風絮歪了歪頭，“世子殿下天天都在永樂坊查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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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刻意咬重了查案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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