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望是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在叢林母獅暴起發難的時候,這隻美麗的猞猁突然騰空向上躍起,二者在空中交錯而過,雖然相差區區兩三米,但卻可望而不可及。
猞猁霎那間的爆發力極強
身形曼妙的原地竄升十幾米高,輕盈的落在頭頂更高的枝頭上,這是一個只有手腕粗細的枝條。
由於靠近更粗的枝幹,勉強承受了猞猁百餘公斤的重量,只是極爲危險的向下彎曲了許多,真正展現了樹梢舞者的強悍技藝,宛若在刀尖上舞蹈。
反觀母獅就狼狽的多,它這一下撲空,把自己置於極危險之地。
由於肥厚寬大的腳掌無法握持細窄的樹枝,它的身體極爲危險的左右晃動了下,胳膊粗的樹枝劇烈的向下傾斜,似乎不能夠承受過重的負荷。
母獅驚的連連吼叫不己,就連大樹底下的黃金雄獅也猛的站了起來,擔心的看着樹梢上的母獅,生怕她一着不慎掉下來。
大型貓科動物的平衡能力依然強悍,四肢帶着彎鉤的鋒利腳爪,就像釘鞋一樣牢牢抓住細枝,在大幅擺動的細枝條上穩住身形,不至於一頭栽了下去。
誰知,變化突然發生。
“不……”
終於穩住了,樹梢上的母獅心中剛剛竊喜,就聽到其他母獅的吼叫,急切之間勉強的轉頭看。
上面的猞猁飄然落在母獅後背上,然後張開獠牙對着後臀就是狠狠的一口咬下去。
這口咬下了有一兩公斤肉,剎那之間血光迸濺,母獅痛的渾身顫抖,嘶聲怒吼……
可是它動也不敢動,無法掉頭也無法撲咬,無法做任何劇烈的動作,只能硬生生的承受。
胳膊粗的樹枝在二者重量的疊加下,再度危險的向下傾斜,能夠聽到樹枝纖維崩斷的聲音。
太危險了,樹枝隨時都可能折斷。
母獅顫巍巍的向後退了一步,誰知道站在身上的猞猁不依不饒的又是狠狠地一口,將方纔的血口擴的更大。
“快住口,你這個混蛋不要咬了,竟然敢冒犯黃金獅羣的威嚴,當心把你們全族趕殺殆盡!”
這隻美麗而又危險的猞猁擡起頭冷冷的一撇,伸出鮮紅色的舌頭舔了一下鋒利獠牙,說道;“記得給我留一塊最肥美的肉,我會變成獅羣最好的朋友。”
說完,冷酷的抖了抖身上的華麗毛髮,低下頭狠狠地又是一口。
大塊的獅肉吞入腹中,那種歡暢淋漓的炙熱感覺再度浮現,雖然比缺耳狼王弱的多,恐怕僅僅是1/10的樣子,但王天一絕不會記錯。
他在吞噬豹肉的時候沒有這種感覺,估計是因爲花斑豹屬於中大型貓科動物,實力強的有限,對自己的滋補作用不太明顯。
獅肉就不同了,作爲叢林中的陸地王者,站在食物鏈頂端的大型貓科動物,其血肉蘊含着更豐富的生命精華,對促進猞猁實力蛻變受益匪淺。
若是按照這個比例,完整吞噬10餘頭母獅,差不多能夠抵上一頭低階妖獸。
這種怪誕的想法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王天一毫不留情的下口撕咬,縱然是獅羣怒吼連連都沒有用。
母獅渾身顫抖着向後退,一連五六口之後再也忍不住了,猛地轉回頭就想撕咬一下。
就在這時
猞猁輕盈的向前一縱,穩穩落在靠近更粗樹幹的地方,在細枝上靈活的轉了個頭,目光冷冷的看着母獅;
這次你還不死,我就算你狠。
猶如走在鋼絲上
母獅這個過大的動作,徹底讓身體失去平衡,再加上右後腿幾乎被咬殘了,赫然出現一個小臉盆大小的血洞,再也不可能維持巧妙細微的平衡。
它絕望的摔下樹去,掙扎的時候將細枝霍然折斷。
猞猁只是輕巧的退後了幾步,兩隻後腿依舊穩穩的站在斷裂的樹梢根部,上身人形直立起來,絲毫不帶感情的看着母獅墜落。
“啊……嗚……”
慘叫聲戛然而止,母獅下墜中不知道撞斷多少樹枝,上肢和頭部竟然卡在一處枝椏上,整個身體和下肢晃晃悠悠地懸在空中,口中鮮血噴涌而出,順着毛髮滴滴答答的落在樹下。
這個位置離地有三十七、八米,說高也不高,說低也不低。
另外一隻母獅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探查,發現墜落母獅的情況不容樂觀。
它的右後肢已經被可惡的猞猁咬殘,根本使不上半點勁兒,脊椎在下墜過程中受創,無法憑藉自己的力量脫離險境。
內傷的情況不得而知,看起來顯然不輕。
“哦……天吶,真該死……都是你乾的好事。”
“不能,你爲什麼不去死?”
“呃,很抱歉,這個我做不到。”
“去死啊,混蛋!”
王天一很理解獅羣的憤怒情緒,不想在這個時候,還在傷者家屬的傷口上再撒一把鹽,那就變成醃肉不好吃了,鹹貨喫多了對身體不好。
野獸的邏輯就是這麼奇怪,三句話離不開喫。
他找了個舒適的地方趴了下來,慵懶的打了個哈欠,準備眯瞪一會兒再說。
卡戴珊獅羣看樣子一時半會兒走不了,王天一肚子裏面剛吃了七八公斤獅肉,正好消化一會兒。
這兩天從人類宿營地一路趕了回來,300多公里的崎嶇路程,一路上跋山涉水,飛躍深溝險壑,穿過溪流峽谷,他充分錘鍊了自己的極限能力。
原本一躍可以達十六、七米遠,現在一躍可以達接近30米,原地騰空躍升從七、八米變成十四米,穿越深溝險壑如履平地,速度也極大地提升了。
這是王天一敢與獅羣周旋的底氣,只要不把這一棵大樹燒掉,獅羣就拿自己無計可施。
大樹下方
其他母獅努力了半響功夫,將傷者的頭皮和前肢咬的鮮血淋漓,也無法讓其從樹椏上脫困,反而變得氣息奄奄。
黃金雄獅奧多姆迫不得已攀爬到大樹上來,試圖解救這頭受傷的母獅,可一切依舊是徒勞。
奧多姆所能做的,無外是用蠻力咬着母獅向上拖,可是這種三叉路一樣的枝椏越拖卡的越緊。
原本母獅還有的救,被這一番摧殘只有出氣沒有進氣,身上更是被咬的悽慘不忍目睹。
都是一羣豬隊友啊!
王天一被大樹下方吵得無法入眠,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趴着,慵懶並非是小貓的專屬,也是猞猁的代名詞。
忽然,他的眼睛危險的眯了一下。
獅羣在這裏鬧出的諾大動靜,終於讓嗜血巨鬣狗羣發現了,它們屁股顛顛的跑了過來,試圖看個究竟。
結果這一瞧,差點兒笑岔了氣。
“哇……難道是眼睛花了,我這是看到了什麼?”
“嘿嘿嘿……這下樂子大了。”
“我是第一次看到樹上掛着叢林獅,哇塞……還淌了好多血,難道今天我們可以喫獅子大餐?”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嘿嘿嘿……我希望它現在就掉下來。”
數十頭嗜血巨鬣狗不懷好意的圍攏了過來,這讓樹底下的卡戴珊獅羣高度的警惕起來,發出一陣陣怒吼。
大樹上的黃金雄獅奧多姆和其他母獅也不得不下來,保護獅羣中的幼獅,防止被可惡的嗜血巨鬣狗一口叼了去。
雙方虎視眈眈的對峙,威脅的露出獠牙利齒,怒吼連連,誰也不肯相讓。
巨鬣狗羣首領悠哉的從遠方跑了過來,它已經喫飽了,看着大樹上掛着的母獅依然垂涎三分。
跑過去舔是地上殘留的血跡,感覺到充沛的生命精華眼珠子都紅了。
可是面對宛如炮仗一點就着的卡戴珊獅羣,它也不敢輕啓戰端,那個結果可不是巨鬣狗羣能夠承受的。
這樹上掛的是一頭母獅,而不是吃了一半的銀環角鹿,此刻獅羣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可不要把事情搞得太大條,最後弄的兩敗俱傷。
首領智慧並不高,但它憑籍豐富的經驗和本能,知道這時候不能去招惹卡戴珊獅羣。
獅王逆鱗,觸之必死。
凡事都有意外,現在又發生了。
“喂,那頭猞猁……不準偷喫我們的獅子大餐。”
嗜血巨鬣狗不約而同的驚叫起來,獅羣霍然擡頭望去,這一剎那怒火“砰”的一下就被點燃了。
只見這隻可惡的猞猁不知何時悄悄溜了下來,四隻鋒利的腳爪牢牢的固定在母獅身上,正大口撕咬血肉,喫的不亦樂乎。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向霸道的叢林之王什麼時候受到這樣的奇恥大辱,黃金雄獅哈登怒吼一聲,縱身向大樹上攀爬而去。
雄獅哈登過大的體重,讓它的爬樹動作顯得很笨拙,帶着倒鉤的鋒利腳爪牢牢攀附住,然後向上艱難的攀爬。
猞猁冰冷的眼神注視了下,依然不管不顧的大塊朵頤,喫的血水淋漓。
本來就是食肉猛獸,這時候有啥好謙虛的?
王天一的原則就是;
人不犯我,我不一定保證不犯你。
人若犯我,那我就一定和你死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