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上司的保證，趙飛放心地點了點頭。
“只不過，你這報告裏提到……”穆正林又拿起趙飛的結案報告，翻到最後幾頁，眉頭皺了皺，“這次的事件可能跟阿茲特克帝國有關，這可不好辦啊。除了屍傀這種亡靈造物，沒有其他實際的證據，很難追查的。你是打算讓我派人到阿茲特克帝國取證嗎？”
亡靈生物，屬於魔法造物的一種，以人類的屍體或靈魂等死亡符號爲原材料，通過生命體系中的亡靈系魔法創造出來，可以歸類爲魔獸之中奇美拉的一種；但也有的是普通屍體因爲受到積屍氣的污染而自行變異成亡靈生物。
大魔法時代，亡靈生物作爲魔獸災難的一種，也開始在地球上氾濫起來，其中亡靈氾濫得最嚴重的地方有兩個：一個是南亞次大陸，另一個是中美洲。
但這兩個地方的人們對待亡靈的態度不一樣。在英屬印度，亡靈生物被視爲是純粹的一種魔獸災害，大英聯邦的駐軍每年都要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去消滅在當地氾濫成災的亡靈大軍，才能維持英屬印度的正常運轉；然而對於位於中美洲的阿茲特克帝國而言，亡靈生物卻是其國內一種重要戰略物資。
上一個殖民時代，被西班牙殖民者滅亡了數百年的阿茲特克帝國，其遺民隱藏在中美洲的各國各階層之中，努力生存着，等待復國的機會。大魔法時代的到來以及第三次世界大戰造成的舊秩序崩潰之後，這些舊帝國的遺民們迅速揭杆而成，重新建立起阿茲特帝國，佔據美洲大隕石的四分之三魔法資源，成爲在西半球唯一可以抗衡美國的強權，後來還成爲世界圓桌會議的十一個席位國之一。阿茲特克帝國能復興得那麼快，除了依靠着除美國外其他七大列強在背後撐腰之外，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由於庫庫爾坎神廟重現了獻祭系魔法的存在。
獻祭系魔法屬於圖騰體系，以羽蛇神爲主信仰圖騰，是庫庫爾坎神廟（羽蛇神神廟）的專屬魔法，其中獻祭系魔法最爲世界所聞名的一個特色，就是能夠結合亡靈系魔法，創造出實力強大的戰爭屍傀。
阿茲特克帝國的戰士在戰場上陣亡後，他們的戰鬥並沒有因此而結束；逝去勇者的屍體會被庫庫爾坎神廟的祭司收集起來，將其製造成強大的戰爭屍傀，繼續爲了保護阿茲特克帝國而戰鬥。
對於阿茲特克帝國戰爭屍傀在戰場上所發揮出來的恐怖實力，曾經的世界霸主美國對此最有發言權。自阿茲特克帝國重建以來，美國曾三次發動針對阿茲特克的滅國戰爭，結果最終都無功而返；在此其中，強大的戰爭屍傀軍隊總能在關鍵時刻扭轉局勢。
至於之前在燕京的任務中，遇到沈煥風所製造的那些屍傀，平均實力雖然比不上阿茲特克帝國的正規戰爭屍傀，但兩者的創造手法其實是一樣的。而且沈煥風在被逼急了之後，兩次獻祭了他的屍傀裏面的本源精華，換取短暫的戰鬥力增幅，這也是庫庫爾坎神廟祭獻系魔法的常用手段。
然而，沈煥風本人並不會獻祭系魔法，那麼他這些手段是從哪裏來的？
“不一定必須到阿茲特克帝國取證，可以重點排查頻繁來往於國內和阿茲特克的人員，猶是帶東北口音的中老年女性。”趙飛道。
“這是沈煥風臨死前告訴我的，他這些製造屍傀的技術，由一個常年戴着黑色面紗的女人提供。據他形容，那個女人身高約1.65米左右，身材偏瘦，跟沈煥風交流時使用變聲器改變了聲音，但仍能聽得出是東北口音。這個女人年齡應該不小，因爲她第一次跟沈煥風接觸時是在22年前。”
“是沈煥風告訴你的？萬一他是在耍花樣，隨便編個故事來忽悠你怎麼辦？”
“我也想過有這個風險，但當時我是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沈煥風急着想要用情報來換取他活命，因此我覺得情報的真實性其實並不算太低。”
“好的，辛苦了。我會安排人去調查，覈實是否真的有這個女人的存在。”
“嗯。”趙飛點點頭。
隨後兩人又對於結案報告中的一些細節進行了討論，就這樣，趙飛在穆正林的辦公室裏一坐就坐了兩個多小時。
……
“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趙飛看看牆上的鬧鐘，身體往前稍微一欠。
“好，我有事再找你。”穆正林道，“不過有件事我不怎麼理解。”
“司長請說。”
“就算你已經完成了任務，也大可以繼續在羊城魔法學院裏呆下去，爲什麼非要退學不可？”
上午才向嶽院長提交了《退學申請書》，下午穆正林就知道了，這司長閣下的消息還真夠靈通。
“我一般不習慣在同一個地方停留太長時間。”
“那就太可惜，本來還打算推薦你去參加魔法王杯的選擇賽。”
又是魔法王杯！這穆司長怎麼說的話跟嶽院長一樣，讓趙飛懷疑他們兩個是不是暗通款曲。
“我去參加魔法王杯，不是讓一個社會成年人，跑到幼兒園裏欺負小朋友嗎？”趙飛半開玩笑地道。
這個答案引起穆正林的哈哈大笑。確實，趙飛連鑽石法師都給幹翻，跑到一羣最高修爲只有白銀的新手裏面作威作福，確實是太過“不講武德”了。
但趙飛並沒有對於這個問題進行深入討論的打算，他向穆正林微微一笑，道：“司長，如果沒什麼特別的安排，我就先走了。您知道怎樣聯繫到我的。”
“等一下。”穆正林擺擺手，問，“你說不打算回羊城學院了，那你準備去哪裏？”
“如果近期內都沒有什麼任務的話，我打算去一趟臨安。”
“去臨安幹什麼？”
“咱們804局不是在臨安祕密設立了一所特工學院嗎？”
“哦？你是想去那裏建立起自己的特工小隊？”
提起位於臨安的特工學院，穆正林馬上就明白趙飛的打算。確實，趙飛現在已經是二等特工了，有權挑選合適的人手，組建自己的特工小隊。
趙飛點了點頭，並不隱瞞自己的想法。
“好吧。明天你再過來我這裏一趟，我給你寫封介紹信。”
“謝謝司長。”
能得到一位司長親筆寫的介紹信，還真是意料之外的收穫，這能讓趙飛少走很多彎路。
“不過司裏有一位老同志，似乎對你的能力有些疑問。希望你能在離開之前，幫他解答一下。”
“哦——楊參謀長嗎？”趙飛眉頭一挑。
他立即就明白那位“老同志”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