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嬴鵬飛也是計劃中的一部分。
“你別小看鵬飛，他是可以幫得上大忙的。”羋光明走過去，拍拍嬴鵬飛的肩膀，“雖說鵬飛比不上你，但他在白銀法師之中，也是難得的青年才俊。”
只見嬴鵬飛的身體輕微的一抖。雖然動作細微到不易被察覺，可還是被擅長觀察微表情的趙飛捕抓到。嬴鵬飛對於羋光明所說的“他比不上你”這幾個字，似乎有些動容。
“這個我知道。在燕京的時候，我就見識過他能力非凡，日後成就不可限量。但是……”趙飛話鋒一轉，“要當我的副手，得有一個先決條件，他能做到嗎？”
“什麼條件？”羋光明眉頭一挑。
“必須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任何情況下，能做到100%無條件聽從我的命令，就算我的命令是錯誤的，也要堅定不移地執行。能做到嗎？”趙飛說出他的條件。
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特工也是一種特殊的軍人，所以趙飛的條件，其實只不過是最根本的要求而已。
然而，對於這個最根本的要求，嬴鵬飛竟然猶豫了，他沒有第一時間應諾，而是像在考慮着什麼，看向羋光明，又看向嬴剛，最後低下頭，沒有說話。
“算了。”趙飛搖搖頭，“我不需要副手。”
羋光明對此也是有些意料不到，他有些不滿地望向嬴鵬飛。
而連司駱也察覺到不對勁，立即對趙飛說：“鵸鵌，鵬飛不是那個意思，他只是……”
“我知道他的意思。”趙飛毫不客氣，“片刻的猶豫，已經充分說明了他的態度，不願意服從我命令的副手，根本毫無意義。我還是自己一個人單幹比較方便。”
“鵬飛，你到底怎麼回事？這是你將功補過的最後機會。”嬴剛則是去勸說嬴鵬飛。
“將功補過？”
“嗯，是這樣的。當時連堅博士偷走‘魔劍57號’的時候，就是被鵬飛發現的。但由於連堅是鵬飛的輔導教授，念在師生之誼份是，當時鵬飛並沒有按流程立即上報，而是選擇單獨去追趕。結果他被連堅打傷，而連堅也因此逃脫。”
“一位白銀法師，會被一個科學家打傷？”
“呃，連堅博士本來就擁有白銀法師的修爲，只不過他在走上學術研究道路之後，魔法修爲這一塊被荒廢了。雖然修爲荒廢，但他除了‘魔劍57號’之外，還帶走了幾件很厲害的魔法道具，所以短期內爆發出來的戰鬥力，恐怕能比上得黃金甚至鑽石。”
“原來是這樣。”趙飛點頭。
怪不得華東司需要黃金以上的強大戰鬥力，別以爲連堅博士只是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科學家，他的實際戰力不弱。
“所以，把鵬飛帶上，絕對有用。因爲鵬飛跟連堅交過手，知道他有什麼手段。”
到最後，嬴剛仍然努力想要爲嬴鵬飛爭取機會。
但趙飛依舊拒絕，他擺了擺手，道：“只要給我那些被連堅帶走的魔法道具的資料就行。我能推斷出他的手段。”
本來趙飛就非常擅長使用魔法道具，因此對他來說，嬴鵬飛的交手經驗，實在沒什麼必要。至於所謂的“將功補過”，趙飛根本不予理會。
別人犯下的錯，憑什麼要讓他來買單？而且華東司有自己的紀律制度，隨他們怎麼折騰都行，趙飛沒興趣理會，也不會參與。
只有“朱雀”穆正林的表情還算正常。畢竟之前總局長曾經提醒過他，這個少年絕對不是省油的燈。
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趙飛是鐵了心要單幹，再怎麼勸說也是於事無補。
氣氛一度有些僵冷。
最後，還是由趙飛打破這個僵局。
“嬴鵬飛，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衆人立即一起望向趙飛和嬴鵬飛。他們都在想，是不是趙飛改變了決定。
“在燕京之前，我和你應該從來沒見過面吧，我不知道哪裏得罪過你，從在燕京開始，你就一直對我有一種敵意。告訴我，這到底是爲什麼？”
“沒有。”
“你不想說就算，我也不想知道。不過我得提醒你，我不管你有什麼私人情緒，請不要帶到工作之中，更不要影響到我的工作，否則，我可能要按局裏的規章辦事了。”
當着“青龍”羋光明等華東司客人的面，毫不客氣地對嬴鵬飛進行警告，再一次令在場衆人見識到趙飛的脾氣。
“哼！”
嬴鵬飛冷漠地別過頭去，不願回答。
看得出來，他對於趙飛的警告有一萬個不服氣，但妨於上司等人在場，纔不敢當場頂撞趙飛。
“鵬飛，把事情說出來也無妨。”羋光明道，“有些事情，不能一直糾結在心裏，總該有解決的時候。”
“說出來吧。鵬飛。”嬴剛也勸道。
“好，”嬴鵬飛想了想，終於正面直視趙飛，那眼神像要殺人的刀鋒，“趙飛，我問你，你在淞滬和明都，都幹了什麼好事？”
淞滬和明都？果然是這個問題。昨晚，徐幽蘭就曾經問過他，但當時趙飛以私事爲由拒絕回答；現在看來，要解開嬴鵬飛的心結，這個問題是迴避不了的了。
“我去燕京途中，經經淞滬，順道探望一位經歷過三戰的老人，她叫方筱璇；從燕京回羊城時途經明都，我又順道祭奠了一下在三戰時犧牲的烈士。”趙飛如實說。
“是這麼簡單嗎？”嬴鵬飛喝道，“趙飛，爲何你在淞滬時探望了方筱璇老人後，當天晚上她就去世了？你到底幹過什麼！”
“去世了？！”
聽到此話，趙飛如遭雷殛，他的身體有些晃動，萬萬沒想到，今生與小璇見的第一面，竟然會是最後一面！怪不得當當晚上，他來到金陵之後，在中原司的招待所裏休息時，心裏有種空落落的感覺，像是有什麼重要的人離他而去——現在看來，應該是當時小璇正好離世，而趙飛瞑瞑之中，有了某種特殊的感應。
“你裝什麼傻！你一定是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段，把她害死了！”嬴鵬飛把趙飛那一瞬間的晃神，理解爲裝模作樣，他的語氣更加強烈。
“鵬飛！夠了！法醫們都已經鑑定過，二嬸母的去世是屬於自然死亡。”嬴剛道。
“不！一定是這個該死的狗東西，”嬴鵬飛指着趙飛，吼道，“是他害死了外婆！”
二嬸母？外婆？
嬴剛和嬴鵬飛對於方筱璇的稱呼，讓趙飛更加意外。他們叔侄二人，竟然與方筱璇有親戚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