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所以呢？”
“嘿嘿……你懂的。”
“我懂什麼？我不懂。”
“喂！難道一定要把話說穿嗎？”
“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迴蟲，怎麼知道你想什麼。”
“你……好吧，把裙子買了送我，我會考慮要不要原諒你。”
“送給你？憑什麼？”
“就、就憑小姐喜歡！”
“喜歡就自己買去啊。讓我出錢送你，我能有什麼好處？”
“喂喂喂！你居然要跟我談好處、談利益？”
“沒有血緣關係的人之間相處，多數情況下都是利益的交換吧。”
“你個死賤男，用得着說這種找死話嗎？我救過你一命！”
“那又怎樣？我也救過你很多命。”
“你要不要這麼小氣啊？跟還我斤斤計較！”
“不然你覺得呢？”
“我……我不想說那麼多，就一句話。那條裙子，你買不買？”
“不買。”
“再給你一次機會，買不買？”
“不買。再問十次也一樣。”
“死賤男！我要掐死你！”
上官燕紅對趙飛怒目而視。她主動開口向趙飛索要禮物，沒想到趙飛非但沒有滿口欣喜地答應，竟然還給她吃了一個閉門羹；這個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要知道，在過去的這十幾天裏，嬴鵬飛總是變着花樣，隔三差五向她送衣服、送手包、送香水、送鞋子、送各種各樣精緻的小禮品。一開始，上官燕紅礙於情面，不好意思拒絕，便心懷感激地接受了；到後來，嬴鵬飛送禮物的事漸漸變了味，上官燕紅便一一婉拒，沒有再接收嬴鵬飛的禮物。
現在，她只想要趙飛能像嬴鵬飛一樣，給她送一件她想要的禮物而已；同樣的事情，如果換作趙飛來做的話，她會感到高興。卻沒想到，這混賬傢伙就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如何令上官燕紅不惱火？
看着上官燕紅那苦仇深的樣子，趙飛心裏一寒，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一仰，提防上官燕紅真如她說的那樣，撲過來掐他的脖子。
沒想到上官燕紅突然抓起趙飛的左手，一口往他的無名指咬下去！
“啊！鬆開！”趙飛慘叫一聲。
這突如其來的劇痛，讓他幾乎要彈跳起來。
……
一個小時後。
“客人請慢走，歡迎下次光臨。”
時裝店門口，長相甜美的女店員，站在門口外面，向剛剛給她衝上一筆業績的一對年輕男女鞠了一躬，以微笑歡送兩人離開。
走在熱鬧的元宵夜街頭，上官燕紅笑逐眉開地提着紙皮購物袋，裏面裝碰上她心儀已久的裙子。
而跟在上官燕紅後面的趙飛，他的左手無名指上留下清晰的牙印，就像是一枚戒指，環繞着整根手指。所謂的言不由衷，說的就是他這樣的人。口中拒絕得“鐵骨錚錚”，手和腳卻很誠實，付錢時的動作更是麻利熟練，沒有絲毫猶豫。
其實，別看趙飛表情冷漠；當看着前面女孩美麗的背景時，趙飛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賤男！我要喫那個！”
前面的上官燕紅，突然把購物袋塞進趙飛手裏，然後一蹦一跳地衝向對面路邊一個鐵板燒檔口。
“喂……”
接過購物袋的趙飛連忙呼喊，可上官燕紅早已衝了過去。趙飛無奈，緩步走過去付款。
……
就這樣，這對年輕男女，在街上閒逛到多數商鋪和小販都已經打烊和離開，此時趙飛手裏提着不同尺寸的包小包，上官燕紅手裏則捧着各種美食的小食，一邊走還一邊把這些能夠引起“三高”垃圾食品塞進自己嘴裏，絲毫不擔心自己美麗身材會因此走樣。
之所以坐到了第十三張長椅上，是因爲前面十二張長椅，都已經被纏纏綿綿的情侶給霸佔了。
花前月下、涼風習習。
雖然是在早春時節，但倒春寒還未來，廣東的氣溫算不得很冷，頂多就是有些涼快而已，清涼的風輕輕撫來，讓人感到格外的舒坦。
兩人沒有像其他情侶那樣又摟又親、旁若無人。他們隔開一段小距離坐下，靜靜地起擡頭，看着天上高懸的圓月。
良久之後，上官燕紅開口道：“今晚的月亮真圓。”
“每個月的農曆十五，都是月圓時刻。”趙飛回答道。
“好漂亮啊……賤男，你說月亮上，是不是有嫦娥？”
“不知道。”
“這不像是你說話的風格。”
“那我該怎麼說？”
“你應該會說：那些都是神話，沒有科學依據，所以嫦娥也是不存在的。”
上官燕紅學着趙飛的語氣，那裝模作樣的神態，看得趙飛忍不住笑了一聲。
“哦，我沒你想的那麼迂腐。其實現在學術界已經證明，有不少從遠古時代流傳下來神話傳說，其實是上一個古代魔法時代的人類魔法活動。”
“那麼你是覺得，真的會有嫦娥的囉？”
“誰知道呢？並不是每一個神話傳說都能追溯到根據的。”
“唉。如果能上到月球就好了。真想看看有沒有嫦娥。”
“你得先考個戰鬥機飛行員的牌照。”
“纔不要。”上官燕紅嘟嘟嘴，“我在地上當個法師就夠了。”
“月球上有我們國家的科研基地和宇航員，有沒有嫦娥，他們最有發言權。”說到這裏，趙飛突然語氣一沉，“不過就算有，估計嫦娥過得也不怎麼樣。”
“爲什麼呀？”
“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這兩句詩你聽過沒有？”
“好像是聽過，但不知道是啥意思。”
“神話中說，嫦娥拋棄了丈夫后羿，獨吞了西王母給他們兩夫妻的不死靈藥，結果因爲藥效太猛，自己飛到了月球去，再也回不來了，只能永遠在月球上孤獨渡日。”
“別說了，這麼悽慘的結局，不好聽。”上官燕紅趕緊打斷了趙飛所講的故事。
說話間，上官燕紅已把自己的腦袋靠在趙飛的肩膀上；趙飛也沒有像之前那樣躲開，而是任由她依偎在自己身上。
隨後，兩人沒再說話，靜靜地在長椅上相依而坐。
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身旁女孩有節奏的呼吸聲時，趙飛知道她已經累得睡着了，於是輕輕扶着上官燕紅的身體，她枕住自己的腿躺在長椅上，以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入睡。
然後，趙飛又擡頭望向了高懸於天上的月亮。
說起嫦娥的傳說，趙飛不得得產生聯想：嫦娥偷取的不死靈藥，跟真命王朝以人命煉製的長生不老藥，會不會有什麼聯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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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公園的高坡之上，一段隱蔽的欄杆處。
有一名青年正站在欄杆前，使用一臺軍用望遠鏡，遠遠地窺視着長椅上的這對年輕男女。
嬴鵬飛緩緩放下望遠鏡，雙瞳之中，妒火正在熊熊燃燒。
一股莫名的仇恨，從胸口直衝腦門。
只聽到“卡嚓”一聲，手中的軍用望遠鏡，在他手指無意識間用力一握之下，整個被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