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東西？”趙飛望着江柔手中的銅鏡，有些疑惑地問道。
“一面靈鏡。”江柔回答道。
“靈鏡？”
“嗯。按照總局長的指示，從4號倉庫裏領取出來的。”
“4號倉庫？”
聽到這個名稱，趙飛忍不住眉頭一挑。
他自然知道4號倉庫是什麼地方。
雖然自商周之交，姜子牙啓動了“封神榜”，封印了地球上的魔能粒子之後，魔法迅速從人類社會中消失；但是，仍然有一些魔法以礦物形式存在於地球之上，若有人使用這些可能蘊藏着魔法的礦物爲材料打造出器物，那麼仍然有可能讓魔法以物品的形式顯現出來。
對於這種封存了魔法的物品，也將其稱之爲“古代魔法器物”，簡稱“古魔物”。已被趙飛煉化進靈魂位面裏、寄存了“殺神”白起一絲殘餘意識的秦王劍“誡”，就是這樣一件古魔物。
至於燕京總局基地內的4號倉庫，就是專門用來存放從各地收集回來，具備一定魔法反應，卻尚不清楚是否屬於“古魔物”的收藏品。
而總局長卻讓江柔把這麼一面古樸的銅鏡，從4號倉庫裏提出來，到底想要做什麼？
“老總說，可以暫時把這面靈鏡借給你，說你在將來一段時間，有可能會用得上。”江柔提醒道，“小趙，請記住，暫時借給你而已，用完是要還的。”
但是，趙飛並沒有立即伸手去拿，而是認真地望着江柔，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我剛不是說過嗎，這是一面靈鏡。”
“什麼是靈鏡？嗯，我的意思是，這到底有什麼用？”
“不清楚。猴支隊那邊還沒研究出來。”
總局的十三個支隊之中，猴支隊就是一支專業的科研團隊，他們專門研究新魔法和新裝備，同時，也對從世界各地收集回來的神祕物品進行研究。
如果連猴支隊的科研人員都不能從這面所謂的“靈鏡”裏，研究出個所以然來，恐怕整個804局，都沒辦法搞清楚其用途。
也不知道總局長是什麼意思，讓自己帶着一件不知道用途的古魔物，去完成一項非正式任務，還說是“借”給自己的，搞得趙飛是自己苦苦哀求來的。
看到趙飛一臉遲疑的樣子，江柔也沒有客氣，直接把銅鏡塞到趙飛的手裏。
“總之，總局長說把這面靈鏡暫時借給你，你拿着就行。”
趙飛接過銅鏡，反覆觀察了一翻，雖然從裏面感受到一些淡淡的法力，卻並沒有產生能夠形成魔法的圖印，因此嚴格來說，這面鏡子算不得古魔物，頂多算得上是一件法力載體而已。
也許打造這面銅鏡的材料之中，正好其中有一小塊是蘊藏了魔法的礦物。
“可以跟我說說，這個老古董，呃……這面‘靈鏡’的來歷嗎？”
“具體來歷，仍然不是很清楚。是在多年之前，一位考古學家送進來的。據說是在臨安西湖底裏找到的，關於製造的年份，經過鑑定，大概是在春秋戰國時代吧。”
“好吧。”趙飛把所謂的“靈鏡”收了起來，“就暫時在我這裏保管一會，至將來能不能夠還回去，我就不能保證了。”
江柔的臉色頓時一沉，她沒想到趙飛說話會如此……現實。
“江主任，別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沒把握的事情，我是不會打包票的。但我可以保證，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我會盡量做到完璧歸趙。”
“行吧。你自己好自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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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總局的地下基地之後，趙飛並沒有回到五金工廠接回陸菁兒，而是去了一趟燕京市區，在一間名爲“希安”的小型魔法服務公司裏，租了一間很普通的修練室。
在確認解除了修練室裏的監控設備後，趙飛開始對拿到手裏的“靈鏡”進行鑑別和研究。
之所以趙飛不使用總局的修練室，而是花錢到外面租，那是因爲總局裏的修練室，使用需要起先嚴格的審批流程，想要修練什麼、怎麼修練、鑑別什麼、鑑別和修練結果如何……等等，都要填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進行報備，缺一不可；相比而言，外面那些魔法服務公司提供的修練室就簡單得多，只要出示合法證件，填寫好一份報表，付足了錢，就可以租用了。
除了避開復雜的報備流程之後，接下來趙飛要做的事情，則是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的，特別是不能讓總局裏的人知道。
只見趙飛拿出“靈鏡”，上上下下翻看了一遍，然後，他拿出一個鐵錘，對着銅鏡“乒乒乓乓”的一頓敲砸，把整塊銅鏡砸成粉碎。
如果江柔在這裏，她肯定會被氣得半死。剛剛趙飛還信誓旦旦地保證，會盡自己的全力，保障這面“靈鏡”的周全，沒想到轉眼就將其砸個稀巴爛。
其實這也難怪趙飛不遵守承諾，因爲對於趙飛而言，是否要遵守承諾得看他的心神；而且趙飛也說過，他無法保證是否能把“靈鏡”還回去，也算是趙飛給自己找一條退路了。
殘破不堪的青銅碎片之中，趙飛仔細地分撿，然後將一些看起來比較重要的碎片拿起來，放在掌心，啓動無系魔法“解析”進行感應；最終，趙飛在一塊連接鏡面與握把之間的菱形青銅碎片中，檢查出了某種特殊法力波動的來源。
趙飛繼續把這塊菱形青銅碎片破壞得更細、更小，最終，從一堆青銅粉末中，趙飛找到了一顆只有花生粒大小的珠子。
不，只有半顆珠子，因爲珠子像是被人從中間剖開了兩半，只剩下一個半球狀，另一邊卻是平滑的切面。
這半顆珠子，就是趙飛之所以無視江柔的提醒，悍然把“靈鏡”破壞掉的原因。
還在總局長辦公室裏時，趙飛剛剛用手觸碰到“靈鏡”，就已經敏銳地感知，這面被江柔描述得神祕兮兮的銅鏡，只不過就是一件非常普通的古代金屬器而已，真正重要的，是隱藏在銅鏡內部的某個東西。
“你到底是什麼？”
趙飛將這半枚珠子放在掌心，仔細端詳着。
他清楚地感知到，從裏面傳來若隱若現的靈魂能量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