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蘆般的身材、修長的美腿、飄逸的長髮、優雅的站姿。
從上到下，無一不彰顯着一位美麗女性的特徵。
然而，她，或者說它，脖子上那張臉，卻是一堆亂碼。
“邱小姐，這是搞什麼鬼？”趙飛有些不明所以地向AI問道。
他知道，那肯定是AI弄出來的。
“已完成與登記機長之間的磨合期，開始進行個性化形象設置。”
那一把由電腦合成的機械女性，又響起來了。
“個性化形象設置？還有這玩意？”趙飛的嘴角抽了抽。
蔣丞棋那幫人，盡整些沒啥實用的功能；有這功夫，還不如多安裝些武器。
正當趙飛想要拒絕時，突然轉念一想，腦海中一個激靈。
“對了，你這個全息像投映，只能在飛機裏面使用嗎？”
“不，在飛機外面，都可以產生我的全息像投映。”
“怎麼產生？”
“以登記機長的特工信物爲中介，使用便攜式全息像生成器就可以。”
“還有這樣的用法？”
“是的，只要不離開母機太遠的距離。”
聽到這裏，趙飛不由得點點頭。看來這樣的功能也不算完全雞肋。
他已經可以預料到，自己將來在執行任務時，用這個全息像投映來掩人耳目。
“所謂的個性化形象設置，是將你這張臉補全，對吧？”趙飛問。
“不只。除了長相外貌，身材形體，角色定位，都可以被設置。”
長相外貌、身材外形，這些趙飛可以理解，但角色定位是什麼鬼？
於是，趙飛又道：“給我展示一下。”
接收到趙飛的指令後，由AI控制的全息像投映發生了變化。
亂碼組成的臉部，變成了一張美女的臉，而她只有輪廊的身體，也變得清晰起來。
那是一位身穿藍黑色職業套裙、夾着頭髮、無論身材和長相都很完美的美女。
而在美女旁邊，則出現了幾個字：“知性全職女性”。
“你這張臉，是原本就有這個人存在，還是合成的？”趙飛問。
“是由AI合成的，蒐羅全世界最符合審美觀的女性面部特徵，重新排列組合。”
“怪不得了。”趙飛皺了皺眉頭。
這張臉雖然看起來很漂亮，可趙飛總是覺得怪怪的，越看越不自然。
看來真人和AI的審美觀之間，還是存在一些難以彌補的偏差。
“還有其他形象嗎？”趙飛又問道。
隨着，合息像投映發生了改變，從所謂的“知性全職女性”，變成了一個身穿校服、扎着馬尾鞭、肩跨書包、戴着眼鏡的學生妹形象。
看起來像箇中學生，因此年紀也從原本的成年女性，回撥到15、16左右的模樣。
“呵呵，這也行。”趙飛饒有興趣地笑道，“下一個。”
接下來，在趙飛的一道道命令之中，合息像投映進行着走馬觀花般的切換。
妖嬈模特、呆萌蘿莉、成熟美婦、颯爽女軍官、青澀少女、運動女健將、端莊貴婦……不同的女性形象，在趙飛面前換來換去。
“都是女的？”趙飛不禁問道。
雖然覺得很養眼，但趙飛仍忍不住在心中吐槽，設計這套系統的人，難道是個死宅男？
“可轉換男性形象，是否轉換？”AI的聲音又響起。
“還能轉換男性形象？”趙飛不由得感到好笑，“嗯，轉來看看。”
隨着趙飛的一聲令下，全息像映投迅速變成一個男人。
西裝革履、梭着大背頭、戴金絲眼睛，一副成功人士的中年男人形象。這個形象，讓趙飛不由得想起了上官燕紅的父親，神煌集團的總栽上官騰雲。
“下一個。”趙飛毫無猶豫地下令切換。
接下來，健碩強壯的肌肉男、揹着書包的小正太、陽光帥氣的小鮮肉、面容堅毅的男軍官、白鬚白髮的睿智老者……等多個男性形象，相繼出現在趙飛面前。
不只是外表，連說話的AI聲音，也變成了一把機械化的男聲。
更令趙飛感到有些詫異的是，在這些男性形象之中，竟然還有古代人：一位身穿飛魚服、腰掛繡春刀的明朝錦衣衛。
“爲什麼那些女性形象裏，就沒有一個古裝美女。”趙飛疑惑道。
看完男性的形象，趙飛就將其重新轉換爲女性。然後，全息像投映又變回了一開始的“知性全職女性”的形象。
“好看是好看，但總覺得有些怪怪的。”趙飛不由得皺起眉頭，“邱小姐，你那張臉是固定的，還是可以自由設置的？”
“如果登記機長不滿意，可以自由設置爲任何容貌。”
“現實存在的人，也可以轉換爲她的容貌嗎？”
“可以，只要有足夠多的相片，通過不同角度，不同表情，捕捉其面部特徵，AI就能將她重新模擬出來，儘量接近於真人。”
挺不錯的。趙飛笑了。
如果能將全息像投影變成他所熟悉的真人，那真是一件有趣的事。
那麼問題來了，該選用誰的臉呢？
一開始，趙飛想到了用上官燕紅的臉；但他自己很快否定了這個決定。且不說他在招募的隊員裏，就有人認識上官燕紅的，一旦將來讓上官燕紅本人看到，可以想象有那麼有尷尬和混亂。
旋即，趙飛又想到了另一個人，一個不存在於這個世上的人，他已逝的姐姐——趙悅心。然而，此時的趙飛並沒有太多趙悅心的相片，而且自己對於姐姐的印象，仍然停留在9年前，停留在10歲的她死於非命的那一刻。
“唉……”趙飛暗暗嘆了一口氣。
放下了上官燕紅和趙悅心這兩張臉之後，趙飛心中頓時又出現了另外一張臉。
如果是她，應該沒人認得出來吧？趙飛想到。
這時，趙飛已經伸手進口袋裏，掏出了隨身攜帶的一件東西——那是一臺有着超過80年曆史的古董手機。
在明都的烈士陵園，方劍鋒將軍的衣冠冢裏面，這臺手機沉睡了幾十年；被帶出墳墓之後，趙飛又花了不少時間和金錢，蒐羅早已停產的舊式零件，把這臺手機重新修好。
於是，手機裏的相片庫，也得以重見天日。
“這些相片中有同一位成年女性，把她的臉部特徵導進去。”趙飛將手機在控制檯上，對AI“邱小姐”吩咐道。
他所說的那位“成年女性”，正是方劍鋒的亡妻、趙飛念念不忘的前世愛人——高晴。
手機裏的相片庫，絕大多數都是高晴的相片。有她與方劍鋒夫妻合照的、有與剛出生女兒合映的、有三人一起拍全家福的，但更多的，是她自己的獨照。
高晴是一位非常感性的女孩，平時她就很喜歡自拍。因此，各種角度、不同表情的照片，應有盡有，完全滿足“邱小姐”提出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