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趙飛這副內藏微型電腦、功能廣泛、價格超過一億人民幣的墨鏡,就是總局配發給他的信物。墨鏡發射出一種微波,如果有附近某些相同頻率的微波源的話,兩者之間就會產生共鳴。
現在,墨鏡這項功能被啓動了,說明與他接頭的人就在附近但趙飛並沒有立即與接頭人見面,他繼續以原來的方向和步速,朝一開始相中的那輛出租車走過去。
喚醒了昏昏欲睡的出租車司機,鑽進車廂裏,讓司機把自己送到事先預定好的一間酒店。
其實趙飛已經通過墨鏡的全屏監控功能看到了那兩個紅色光點的主人了。他們是一對年約30歲的夫妻--至少他們倆人表現在其他人面前是夫妻。
高挑、纖瘦的女人,正挽着她“丈夫”的手臂,兩人親密地依偎在一起,像是來接剛下機的親友。那女人胸前的雞心項鍊,還有那男人的手錶,在趙飛的墨鏡收到信號的同時,也一起被啓動了。他們自然都看到了趙飛,而且確定了趙飛就是他們要找的人,否則他們不會朝趙飛靠近。可是剛走幾步,卻發現趙飛對他們不理不睬,徑直登上一輛出租車。
“搞什麼他沒發現我們”那女人皺了皺眉頭,小聲道。
趙飛的行爲令她很是不解。
“不,他已經看見我們了。”那男人也小聲地回答道,“可能是不想讓跟在後面的眼睛或尾巴發現我們的存在吧。”
“你是說他被跟蹤了”
“誰知道至少他認爲自己被跟蹤。”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直接跟上去吧”
“先不急。我們在這裏再停一會,聯繫總部查一下那出租車的去向。”
倆“夫妻”的猜想並沒有錯,此時趙飛確實是擔心被人跟蹤。畢竟有過靈血教會那兩個漏網之魚的經驗,趙飛對於這些事情更加敏感。即使已經回到自己的祖國,但也絕對不能掉以輕心。趙飛曾經在聖彼德堡的機場,刺殺了一名沙俄將軍併成功逃脫--他自己能夠做到的事,相信這個世界上也一定有其他人能做到。身爲一名特工,趙飛必須任何時候都比常人更加小心謹慎,否則怎麼死了都不知道。
再者,回想起這次客機航班遇襲事件,趙飛覺得絕對不會是偶然。那隻邪風煞凖的契約主--實施此次襲擊的幕後掌控者,很有可能當時就身處飛機上,隱藏在乘客或機組人員之中。
趙飛不知道對方策劃這次襲擊行動的目標是不是他自己,如果是的話,那麼事情就能簡單一些;但如果目標並不是針對他,而是要毀掉飛機上某個人或某件行李的話,那麼要開展的工作就麻煩多了。
所以,此時的趙飛更需要一個安靜的場所讓他把事情詳細地捊一遍,在此之前趙飛可不想被像交際之類的俗務纏住手腳。至於負責與他接頭的那一男一女,趙飛相信如果他們真的想要與自己接觸的話,一定會有自己的辦法的。
約過半個小時之後,出租車到達了羊城白雲區一間酒店門前停下來。
從民航局的電腦系統裏,趙飛找到並盜取了當時在該航班上所有機級人員和旅客的名單和資料,成功後馬上斷開了鏈接,這過程只有短短數分鐘而已,運氣好的話,甚至連民航局的技術人員都沒有發現。
雖然趙飛也可以通過804局南境司遁正規的官方渠道,正式向民航局申請調閱相關的資料;但這樣一來二去,要經過不知道多少個部門,左請示、右審批,最後材料到達趙飛手上時,已不知道是多少天之後了,而且也不清楚這些資料是否齊全。趙飛可沒有浪費時間的習慣,他做情報分析,向來追求情報來源的及時和準確,因此在條件允許的時候,趙飛會採用一些特殊手段--只要沒有被當場抓包就沒問題。
對着手提電腦裏的資料翻閱和分析了2個多小時,直到天亮,趙飛便擠了擠疲憊的雙眼,關上電腦,上牀睡覺去了。
就在趙飛舒舒服服地進入夢鄉時,客機遇襲事件的另一位主角--上官燕紅才終於拖着疲憊不堪的身體,搖搖晃晃地走進白雲機場附近一家酒店裏。
“我去都天亮了。”望着身後那晴朗的藍天,上官燕紅感覺到一種無奈和脫力,這比與魔獸大戰一場還要累。
此時她頭髮凌亂不堪,頭上兩個燕子狀的髮夾早已不知去向了,漂亮的紅色連衣裙也被扯開了好幾個口子,只得圍上一條毛毯,才勉強遮住不至於走光。她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剛從難民營跑出來的女難民一樣,哪裏還有神煌集團大小姐以及救過全機人性命的女英雄的半點風采
當時如果不是機場警察及時加派了大量人手,驅散人羣、維持秩序的話,上官燕紅現在的模樣可能更加“悽慘”。但即使擺脫了那幫狂熱的真僞“粉絲”,上官燕紅還要走一道官方的合法手續記筆錄
負責幫她記筆錄的那位機場警察也太過於認真負責了,很多問題都要問到非常祥盡的細節,才肯記錄下去。上官燕紅也只能在無奈和絕望之中,木吶地回答着對方每一個提問。
等到上官燕紅在筆錄上簽寫自己的名字,並用右手食指按捺了指紋之後,天已經完全亮了。
上官燕紅就是在這種身心俱疲、儀容難看的狀態下走出機場的。與魔獸大戰過一場的她已是極度的疲勞,飛機上睡的幾個小時根本就不足夠,對於現在的上官燕紅來說,沒什麼比在附近隨便找個酒店睡一覺更奢侈的事了。
可就在上官燕紅剛剛辦理好入住手續後,她的手機突然響了,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哪位”
“燕紅小姐,我是神煌集團羊城分公司的小劉啊,我們派人過來機場爲您接風洗塵了。”
“接你個頭。”上官燕紅無精打彩地懟了一句。
然後她把手機關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