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嚴東良家裏發現‘地平星’的圖騰，不代表嚴東良就是‘地平星’。正如發生了命案，在某人身邊發現殺人兇器，不代表某人就是殺人兇手一樣。”趙飛的嘴角略微掀起一抹弧度。
想了想，覺得趙飛所說的確有道理，穆正林也當即明白了趙飛的意思：“無法證明兇器持有者是兇手，但說明這個人極有可能與兇手有關係。”
“正是這樣。”趙飛笑了，“據我所知，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並不是皇帝和三巨頭想讓誰當就讓誰當的，在真命王朝內部，有一套不爲我們所知的的特殊選拔機制。這108個梁山賊寇，對於真命王朝來說有着相當特殊的實際意義，並不是單純湊數那麼簡單，而根據我之前掌握的情況，真命王朝到目前爲止一直未能湊這108個人。所以關於天罡地煞的人選，真命王朝肯定有備選或候選者，我想這個嚴東良應該就屬於這一類人吧。”
“何以見得？”
“如果真的成爲了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那麼代表自己所屬天罡地煞的圖騰印，一定會被鐫刻於靈魂位面裏面，而不需要用一塊古老的令牌作爲載體。嚴東良得到這枚圖騰印令牌，他無法將圖騰印收納進靈魂位面，也不敢把令牌帶在身邊，只能小心翼翼地藏在家裏，說明他雖然並不是天罡地煞，卻擁有成爲天罡地煞的資格，只是欠缺某些機緣而已。若是機緣達到了，他肯定會成爲了真正的‘地平星’。”
“鵸鵌，你這傢伙才二等特工，對於真命王朝的瞭解，比起我這個一等特工、南境司的司長還要祥盡，你這些情報是從哪裏來的？”
“誰能沒點小祕密呢？不過請穆司長放心，我獲得情報的途徑，絕對符合組織的紀律。”
聽到趙飛這麼說，穆正林也沒有追問到底，畢竟趙飛是從總局調任到他南境司的，總局有很多機密不容過問。就算趙飛在對真命王朝的情報收集上犯了什麼原則性的錯誤，也該是由總局方面追責，而不是南境司。
見到穆正林眼神閃爍，趙飛也大概猜到他心中所想，爲了轉移穆正林的好奇心，趙飛又拋出了一個“王炸”，他微微一笑，以充滿深意的語氣道：“雖然嚴東良並不是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之中的一員，至少現在還不是，但在羊城魔法學院這麼大的一個據點裏面，肯定還有其他天罡地煞的存在。”
“真的嗎？”
看着穆正林那迫不急待的樣子，趙飛知道這個上司又要“上鉤”了，他當下也不賣關子，繼續道：“真命王朝的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一般都是三人一組，由一名天罡帶領兩名地煞進行團體行動。而這個嚴東良老師，他雖然目前仍然不是‘地平星’，但相信在某些阻礙被排除之後，他應該會如願成爲‘地平星’的。一旦天罡地煞的身份正式確立，他另外兩個同伴會在離他很遠的地方配合工作嗎？不，一定會在他身邊。所以，據我推測，隱藏在羊城學院裏的天罡地煞，至少還有兩個人。”
“我不知道。所以纔要從嚴東良那裏下手。”
話說到這個份上，穆正林總算明白，自己被趙飛喫得死死的，他想要親手逮住正牌的天罡地煞，就一定少不了趙飛的謀劃，而且甚至在整個實施過程中，可能都必須由趙飛作主導。
“好吧，鵸鵌，說說你有什麼計劃？”穆正林無奈地把話語權拋還給趙飛。
“首先，我們必須生擒嚴東良，而且不能弄出太大的動靜，以免被他的同伴察覺。所以我們不能在學院裏動手。之前我黑進學院的電腦系統裏，發現一條非常有趣的工作報備：在星期天上午，會有一支9人的隊伍離開學院外出歷練，7人之中有7人是二年級的學員，2人是帶隊老師，而這兩名帶隊老師正好就是嚴東良和咱們的柳主任。”
“重明竟然會跟目標人物一起行動？”
“正因如此，我才認爲這不是巧合，而是嚴東良刻意的安排。我翻查過任務報備日致，發現這次外出歷練任務正是嚴東良自己提出號召的，發佈當天便有十幾名學員報名，但只接受其中7名學員的申請，很顯然，這7名學員都是事先內定好的，這次所謂的‘外出歷練’有很大的貓膩。而由於嚴東良覬覦柳主任的美貌，被迷得昏頭轉向，所以就把她也帶上，而柳主任也將計就計，上了他們的賊船。”
“你打算等這支歷練隊伍離開學院之後再動手？”
“是的。屆時我會與柳主任裏應外合，爭取以最快的時間、最隱蔽的手段拿下這夥人。”
“既然重明已被嚴密監視起來，你打算怎麼和她裏應外合？”
“關於這個，司長就不用擔心，我和柳主任自然有祕密聯絡方式。”
趙飛所說的“祕密聯絡方式”，除了擺在桌子上的“葵瓜子暗語”之外，還有與她約定於週六晚上在鷹崖後山的第二次碰頭。但他並未把這些情況對穆正林和盤托出，這不是趙飛不信任自己的上司，而是關於行動前夕的具體情報，越少人知道越好，這是任何一位祕密情報工作者的常識。
穆正林自然是明白趙飛的意思，當即不再追問，他問了一個更爲實質的問題：“你向我借兵，打算借走多少人？”
借兵，這應該是趙飛來找穆正林的唯一目的。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穆正林卻清楚，以趙飛的性子，如果不是有求於自己，這小子肯定會先斬後湊單幹了。
終於說到趙飛最關心的問題，他默默地豎起食指和中指：“只要兩個人。”
“兩個？你有什麼要求？”聽到如此少的人數，穆正林就知道，這傢伙選擇幫手的條件一定十分苛刻。
“其實也沒什麼特殊要求，我要的這兩個人，一個是可以佈置至少三眼以上陣法的陣法師，另一個是時間系魔法師。”趙飛用聽起來儘可能輕描淡寫的語氣道。
可是在聽到這兩個條件之後，穆正林臉色頓時黑起來。趙飛要的這兩個人，前一個還算是相對好找，至於稀少的時間系魔法師，哪怕是整個廣東的駐軍裏都找不出幾個來。804局南境司也算是人才濟濟，可是在這麼短時間內調集這樣的偏才，還確實有些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