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上官騰文應該可以一根手指捏死上官騰雲纔對。然而事實上,在兩人的多次對抗中,上官騰文才是屢屢喫鱉的那一個。不知不覺之間,上官騰雲留給了上官騰文一種莫名的威懾感。
原本上官騰文還以爲,這種威懾感應該是源自於上官騰雲那位連上一輩領導層都敢揍的霸氣老婆;卻沒想到在杜劍薇失蹤多年之後,上官騰雲的一個眼神,仍然讓上官騰文感到那種心有餘悸的威懾。
這說明了一個上官騰文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的事實:他真正忌憚的人,正是不會魔法的上官騰雲本人。
雖然上官騰雲不會魔法,在這個大魔法時代裏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商人而已,但他也是一個男人,也有保護自己妻子小孩的義務。上官騰雲平時最痛恨的,就是有人侮辱他的妻女,剛纔上官騰文用“雜種”這樣的字眼來羞辱上官燕紅,不僅是對他女兒的侮辱,更是對他失蹤妻子的侮辱。
當年,杜劍薇和上官騰雲不打破一切阻礙,成功地共結連理之後,觸怒了不少既得利益者,於是便有不少針對杜劍薇的流言蜚語甚囂張塵上,其中最刺痛夫妻二人神經的謠言,就是說他們倆剛出生的女兒上官燕紅,並非上官家族的血脈,而是杜劍薇跟別的野男人鬼混生下的雜種。當時杜劍薇聽到之後,頓時怒髮衝冠!她不顧剛剛生完孩子、還在坐月子的虛弱身體,直接衝向謠言的源頭--那個與上官騰雲政治聯姻失敗的外姓家族討回公道。
她的“討回公道”的方法簡單粗魯,直接把那個家族的魔法師由上到下、從外至內揍了一遍。神煌集團的高層知道後,包括上官龍辰在內的三位領導層鑽石法師前來“秉公處理”,一方面要制止杜劍薇繼續“施暴”,另一方面假借調解雙方矛盾爲由包庇造謠者。卻沒想到杜劍薇一點面子都不給,面對三位無論是地位還是修爲都遠超過她的鑽石法師,她選擇了正面硬剛。
誰也沒想到,一個剛生完孩子的女人,居然能夠以一敵三,那一戰打得驚天動地,連804局總局的執法人員都被驚動了。最後的結果是上官燕紅把那三個老資格鑽石法師打得滿地找牙、毫無脾氣;雖然她自己也傷痕累累,可她那渾身浴血的樣子,令人爲之驚駭的同時,也不由得對她肅然起敬。
婦人弱也,而爲母則強。
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之一,就是激怒一頭護犢的母虎!杜劍薇用她的實際行動,證明了一位身爲母親的女人的堅強與倔強,也捍衛了她剛出生的孩子的尊嚴。
爲母則強、爲父則剛。身爲丈夫的上官騰雲,雖然當年他沒有妻子那種以一打三的輝煌戰績,但上官騰雲也利用他手中掌握的資源和人脈爲妻子撐腰,他動員了神煌集團內超過300位核心員工向集團呈辭。此事在神煌集團的董事會里掀起軒然大波,如果包括一大批高修爲法師在內的300多名核心員工真的離職,只怕會就此打斷神煌集團的脊樑。面對如此強勢的兩夫妻,當時掌權的那些老頑固們不得不向他們夫妻二人作出妥協。“以下犯上”重創三位長輩的杜劍薇不但沒有受到懲處,而是造謠的直接負責者受到嚴懲,被驅逐出神煌集團。
如今,用一個眼神震懾住了上官騰文,上官騰雲那無言的注視之中充滿了警告,令上官騰文襟若寒蟬。相對於杜劍薇的“正面硬莾”,上官騰文更忌憚於上官騰雲那不動聲息的政治手腕。
其實上官騰文自己非常清楚,他和他的“辰派”之所以能在最近幾個月頻頻對上官騰雲逼宮,無非就是抓住杜劍薇失蹤多年的空檔,而且幾個“淵派”股東毫無怔兆的突然倒戈帶給他的意外之喜,令上官騰文有些膨漲。但上官騰文也知道,若是他把上官騰雲逼急了,很難保證後者會不會做出類似於當年“集團呈辭”事件那種令人震驚的舉措;退一步說,就算上官騰雲沒有采取行動,萬一杜劍薇突然回來了,若被這個“女魔頭”知道自己的女兒被欺負,她纔不會顧及董事會的股權結構是怎麼回來,恐怕直接一巴掌就把他上官騰文拍得半死不活了。
想到這裏,上官騰文不禁打了一個冷顫。即使杜劍薇失蹤多年,她的餘威還是極具震懾力的。
因此,上官騰文就算再囂張跋扈,也不得不閉嘴。爲了過一把嘴癮,把主意打到小侄女身上是極不明智的。
見到上官騰文閉了嘴,上官騰雲也沒再說什麼。他知道現在不是跟上官騰文攤牌的時候,重點要關注的方向,還是要放在這個瞬息萬變的“奪旗戰”上。
“如果他們兩人真的通過七尾修羅狼來干擾戰場,這樣的做法就等同於作弊,你們二位有什麼看法?”
一位中立派的高層,以看似平和的語氣向上官騰雲和上官騰文質問。
“他們算不得是作弊吧。”
未等上官騰雲和上官騰文開口回答,一位立場偏向“淵派”的高層就搶過話題。
“這都不算作弊?”
“什麼是作弊?違反規則,做了規則不允許作的事,才叫作弊。但今年的‘奪旗戰’規則上沒有明確規定,不能去控制狼窩,也規定不能使用特殊手段去控制魔獸羣。”
“如果這不算作弊的話,那對其他參戰者是不是有些不太公平?”
“公平?我們安排讓所有參戰者都有相同的起步點,就已經很公平了。既然燕紅小姐和她的外援有手段控制狼羣,也算是他們有本事。其他人若有本事,他們也可以這麼去做。”
“你這不是強詞奪理嗎?”
“那你說說,他們兩人到底哪裏違反了規則?”
“呃……”
中立派高層頓時啞言,確實,從“奪旗戰”的詳細規則上來看,上官燕紅和趙飛根本沒有違反哪一條明文規定,說他們倆人“作弊”,從理論上來說是完全行不通的。
然而,還是有不少人持不同意見,一衆高層紛紛出言,發表自己的立場和意見,討論上官燕紅和趙飛是否“作弊”。
原本嚴肅的監控室,頓時變成了鬧哄哄的菜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