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密如秋雨的飛羽沖刷下,那處方圓幾裏的山林必將被夷爲平地,且對於翠神箭的威力,青衫心知肚明,僅憑那點仙氣護身的帝晨兒絕對不可能活下來,也不可能被射成刺蝟,因爲他必然會化作天地間的凡塵,死於非命。
青衫男子揚天一笑,“再見了帝晨兒,這個三界已沒了你的一席之地!”
“這件事你說了可不算!”
突然間從青衫頭頂上的那片雲層中傳來了一聲沉喝,青衫男子面色一冷猛的擡頭,此時長劍已迅速的劈落而下,電光火石之間,又聽得一聲“逆星河!”,還未等青衫反應過來,一道劍光已然閃過了青衫男子的眸,猶如天落的星光一般,耀眼璀璨且還夾帶着光之冰寒。
逆星河是【玄天怒】中所主導的“快”意劍招,而此時帝晨兒所揮的劍則是比的七星誅天更爲輕快飄逸的清風明月。兩者恰到好處的結合,逆星河方纔施展而出最爲精妙的劍招。
青衫男子眉心處的鹿角印還未曾綻起黃芒,帝晨兒的寒刃已然割過了他的胸膛,留下了一道極深的劍痕,鮮血染紅了他的青衫。
帝晨兒若是此時體內還有仙氣,那麼這傷就遠遠不是這麼的簡單了,但是無奈沒有辦法,此時的他只能依靠劍術取勝,所以更要求他快準狠,且迅速的解決戰鬥,不然等到青衫男子有了反映的時間,帝晨兒絕對討不到什麼好果子喫。
虛空猛然駐足,背對着青衫男子,握着清風明月的手靈巧翻轉長劍,下一刻反握清風明月,虛空一點猛然用力,直接震百川起式!
一切皆在電光火石之間,看得出帝晨兒已做好了一切的行動思路,此時青衫男子剛剛轉過頭來,剛剛瞧得坦露胸膛的帝晨兒,一股勁風突然便襲過了他的面頰,下一瞬一道劍光便凌然的朝着他的心臟刺去,青衫男子在這一刻竟感到了一絲的恐懼,不過下一刻,長劍剛剛沒入其心臟已有半寸之餘,青衫男子眉心處的鹿角印之上已然綻放起了黃芒。
青衫脣角微微一揚,帝晨兒則是眉頭緊皺,手臂猛然用力,欲要這一擊刺穿了他的心臟達到解決他的目的。
可是下一瞬,青衫男子則在帝晨兒的眼前消失了,而且帝晨兒也感覺到了刺空的感覺,用力太猛又失了目標,身形本就不穩,下一刻一擊重腳狠狠的便從帝晨兒的頭頂落下,震在了他的天靈。
帝晨兒眼前一黑,頓時間被青衫男子踢落而下,頃刻間便墜在了地面,再一次掀起了數裏的揚塵,山石碎裂,大地裂紋叢生。
青衫男子懸空而立,右手朝着剛剛射去翠神箭的那處廢墟一探,猛地用力,一縷青光便從碎石之內飛回了他的手中。瞧了一眼胸膛處的那道鮮血直流的長長劍痕,青衫男子深深的鬆了口氣。
剛剛他之所以會將翠神箭射向那處深林則是因爲他在那處感覺到了帝晨兒稍瞬即逝的氣息,可是當帝晨兒從雲層之後出現的那一剎那,瞧得他坦露的胸膛,青衫男子便自知了剛剛究竟是個怎麼回事。
對與帝晨兒剛剛的那幾招,若不是青衫男子有着瞬身的身法,恐怕此時早已被帝晨兒給刺穿了心臟,雖不死,但也必然是個重傷,而若是在刺穿心臟的時候恰巧刺碎了妖丹,那麼剛剛化作靈塵的便是了青衫男子。
帝晨兒全身的骨頭酥麻的很,自天靈流下的鮮血染到了他的睫毛,但是他依然閉着一直眼睛,晃晃悠悠的站起了身來。
帝晨兒穿着粗氣沉沉道:“原本我是最輕鬆的一個,可是這一切都被你們給毀了!現在的你們有什麼資格問我累或不累!?”
青衫男子落與了碎石之上,單手負與背,譏諷道:“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是你舅舅的錯,他錯就錯在和你一樣的自不量力。沒有做好一切準備就要着急去進行什麼策妖封塵,太不自量力了。”
帝晨兒吐了口血痰,冷冷道:“你們有什麼資格嘲諷我的舅舅!仙門的萬妖律冊下妖族誰能活的自在!?他是爲了什麼?還不是爲了妖族的尊嚴,爲了給妖族掙的一片自由的天空,可你們呢?一羣偷偷摸摸做事的膽小鬼,看不清我舅舅的大義,被仙門壓榨破了膽!你們有什麼資格嘲諷我的舅舅!?有什麼資格!”
“傻小子,你的舅舅沒那麼偉大。”青衫不削一笑,聳了聳肩道:“他做那一切哪裏是爲了什麼妖族的大義?他做那一切不過都是爲了你罷了,若他打着替你擋下天劫的名頭,你以爲妖族之內誰人能夠支持他?這看起來是份大義,不過事實卻是打着虛晃的名頭去帶着妖族送死罷了!你是真的天真呢?還是在自欺欺人呢?”
帝晨兒搖了搖頭:“這個我不管,因爲在我的心中,舅舅就是那麼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他揹負的東西有很多,但是到最後即將成功的時候,卻是你們墮天從中搗的鬼,令得舅舅所做的一切都煙消雲散,害得舅舅……離開了我。
喂,你現在所做的一切真的就是堅信了自己心中的道嗎?你做的一切,當真都是遵從了自己的內心嗎?現在我還不瞭解墮天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但是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們這些背叛了舅舅的妖族感到害怕!爲自己曾經做過的錯事而感到畏懼,喫不好,睡不好,整天過着提心吊膽的生活。彆着急,慢慢來,帝晨兒將會成爲你們的噩夢!”
青衫男子笑出了聲來,“你以爲你還能活下去嗎?我會將你徹底的殺死,三魂七魄一樣不留,你沒有機會了帝晨兒,所以我也無需回答你什麼,你的道路,走到頭了。”
說着,青衫男子妖氣再度化成了一把長弓,翠神箭搭在了長弓之上,箭尖所瞄之處正是帝晨兒的心臟。
帝晨兒搖晃着身軀,強硬的挺直了身軀,目色沉沉道:“今天我不會死,日後會成爲你們的夢魘,你信不信?”
青衫男子眉頭一挑:“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自以爲是的說着大言不慚的話,這樣有意思嗎?”
帝晨兒牽強一笑,手中清風明月凌然一揮,劍尖直指青衫,“這不是自以爲是,這是帝晨兒的憤怒!”
話罷,餘音未落,帝晨兒的心臟處突然地燃起了一團的烈焰,這烈焰灼灼好似瞬間的覆蓋了他的身軀,層層的灼炎燙傷了帝晨兒嫩白的皮膚,這一刻帝晨兒全身青筋爆綻,膚色紅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