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靈狐緊繃心神的強催硬派之下,由兩位天妖王親督快促,終是整頓罷,踏上了返程。
震天王戶九震在大軍之前,可視作先鋒探路,摧天王郎承德則是守留在末,以備不時之需,也爲了羣狼在後,令人不敢多生逃竄。
靈狐一行白娘子持劍在側,南蠻雪山在中守護與被守護,而青丘狐族,暗鴉,荒山舊部以及白猿山莊則是分別護與中段四方,保周全。
這種人族中經常運用的地面陣仗部署出自與南宮寒這位將門之後,雖然此等部署在眼下來說並無亮眼驚駭之處,但南宮寒凝眉胸有成竹,“若真有敵人來犯,且華夏軍心不散,在下可保這陣型三日不亂不散。”
驚駭之餘,袁淼撓了撓腦袋,扛着如意金箍棒,探腦憨憨問道:“那如果軍心散了呢?”
南宮寒低眉斂目,伸出兩根手指。
“兩天?”袁淼低眉猜話。
南宮寒睜眸搖頭,“兩個時辰。”
“啥!?”袁淼浮誇的橫跨一步,跳起來看着悠悠然從他臉前走過的南宮寒,眨了眨眼,激動道:“才兩個時辰?!”
衆人皆是被他這浮誇行爲給弄笑了,唯獨始終板着臉的袁炎恨其不爭的瞪了他一眼,“盡出醜態!”
袁淼聞言趕忙收了浮誇,垂眼低下了頭,蔫了吧唧的慢慢又跟了上去。
收到靈狐的弄眼請求,白貞解圍笑道:“袁大哥,小淼這孩子還小,定力差了些,小孩子嘛,咱們可以理解,沒必要這般苛刻對孩子不是?”
聽的白嬸爲自己開脫“撐腰”,袁淼蠅蚊之聲嘁舌輕喃:“就是!”
有白娘子出聲爲自己家這位總是令得他無可奈何的侄兒開脫,袁炎應下之後,從白娘子身上挪移開的目光不知不覺間又多有停留在了南宮寒這位冷麪寒槍的修士身上。
袁炎暗自嘆了口氣,隨即又肅着容,板着臉看自家侄兒,嚴詞道:“日後沉穩些,總是大吼大叫的成何體統?你是白猿山莊的少當家,遲早要接手白猿山莊,凡事過過腦子再張口說話,這些丟人現眼的事最好再不要做。挺胸擡頭!低着個頭,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沒魄氣是不是!?”
大氣不敢亂出的袁淼趕忙挺胸擡頭,走起了昂首闊步,他心中略有埋怨,但並不敢說什麼。袁炎見狀恨其不爭的輕哼了一聲,昂首闊步邁步向前。
妖族大軍逐漸的走出了天石坑的石層範圍,聲勢不比來時那般的士氣昂揚。在大戰之中他們已經消耗了不少的妖力,至了最後又不敢多有保留的齊心擋下了倒灌的南幽河水,故此說此時的華夏妖族大軍是驚弓之鳥亦不爲過,就此看來南宮寒所言的兩個時辰已經是一個極限了。
就此這般的又行了數十里路程,南蠻第二山系的頭山已經近在咫尺,走過這裏,便算是出了第二山系,距離出南蠻至華夏也就只剩下了第一山系的將近百里路程。
扛着冰棺的靈狐稍有的鬆了口氣,雖不曾見過第一山系的崖蛇大蟒,但是顯然谷葉君馮秋霜纔是他心中最爲擔心的人,既然要出了南蠻第二山系,也就差不多意味着走出了谷葉君的領土範圍。
四下裏打量了一番,靈狐掃見了正遙遙觀望那不遠處大山的沙一夢,靈狐順勢看去,才發覺那是一家客棧的方向。初次見沙一夢這個老闆娘時就是在那裏,那天她施展了狐族特有的魅惑之術,將自己陷入了酒池肉林的幻象之中,且還故意的搔首弄姿,以至於帝晨兒對她的第一印象很不好,甚至覺得她有些丟了青丘狐族的臉面。
“要回一家客棧瞧瞧嗎?”靈狐放緩了步子,與沙一夢齊步問道。
沙一夢將視線收回,搖了搖頭,“一家客棧有,萬罈酒入腸,不看也罷。”
靈狐輕“恩”了一聲,皺眉猶豫了片刻,提了口氣問道:“沙姨,如果暫時回不去青丘,你會不會心急?”
沙一夢心中咯噔一下,怔了怔,問道:“怎講?”
靈狐嘆了口氣,“青丘貌似被施了結界,尚且不知這結界可否容易打破,所以眼下我不敢冒險,只能暫時先前往荒山安定,日後才能再去青丘一探究竟,所以.......”
心中自然清楚靈狐是因爲什麼而沒有繼續說下去,沙一夢握緊了手中的赤沙巨劍,釋懷一笑,“沙瓊應該心中有數,會等青丘結界打開之後再歸家。”
聽得沙姨這般通情達理的話,再看了看那握劍格外用力的手,靈狐心中暗暗決定的日後的規劃,不由自主的便將打破青丘結界的事宜給提前了些。
華夏妖族大軍的腳程不快,但已經相安無事的行至了南蠻第一山系的中段,距離華夏邊境只剩下了差不多三兩個時辰的腳程,但是就在帝晨兒巴不得再提快些腳程趕快離開這南蠻之地的時候,前方的大軍卻停下了步伐。
“怎麼回事?”靈狐心中忐忑不已,召了前面的妖族問道。
猶豫大軍的數量極多,排布及長,故此一級一級的傳話有些拖延時間。靈狐的耐心已經被摩的有些安耐不住,故此騰空而起,眺望了前方的情況。
不見有攔路的南蠻,亦不見山林之中或是哪座山頭有着妖氣外露,懸着心稍有鬆了口氣,但是卻想不通了爲何停下了進程。他們都不曉得快些走出南蠻之地的道理嗎?
就在這時,前方金翅虎族的令士匆匆來報,靈狐墜落而下。
“報~”令士習以爲常的持令跪下,喘了口粗氣,結巴了一下,報道:“啓稟......啓稟少帝,我家老祖說行軍太緊,衆妖族皆需要休息,片刻的休整。前方由他老人家鎮守,您大可安心。”
“休整?”靈狐沉了劍眉,略有埋怨,問道:“這是他的意思?”
令士被嚇得愣了一愣,點了點頭,迴應道:“是的。”
靈狐長吐了口氣,慍怒道:“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一鼓作氣?眼下的情況他難道心中無數?”
“這......小的不知。”
靈狐白了他一眼,收斂了脾氣,下巴朝着前方大軍揚了揚,“去,告訴你家老祖,快些行軍,等入了華夏再行休整亦可,就說是我說的。”
令士有些難辦,但是擡頭看見了靈狐的面容,連連稟是,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趕忙折返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