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策妖之三界風暴 >第六百四十七章 一把好劍
    若他們真的有着情人相互牽絆,那麼將說動雪山調兵的事情交給南宮來辦,絕對比自己要事半功倍。

    溜走的帝晨兒瞧見了青丘飄揚的旗幟,隊伍已經準備整裝待發。

    待到帝晨兒落下,青丘的子民再見生龍活虎的狐帝心中激動萬分,紛紛行禮,帝晨兒深感欣然。

    隊伍由天穹左護法黃子源親自帶隊,青花婆婆做輔,雖然按照族中輩分來講還輪不到黃子源帶隊,可是按照青花青婆婆的意思是年輕人更應該多磨練磨練。

    在於他們聊了稍許家長裏短之後,帝晨兒入了山洞。

    山洞內有着燭火搖曳,沙姨正拎着一罈酒,微醺醉臥在石牀之上,眼睛含情脈脈的注視着平躺在她身旁的赤沙巨劍之上。

    墨七墨八燃着篝火坐落在山洞的最深處,在他們的身後,勻兒的冰棺就擺放在那裏,是那時帝晨兒身受萬火焚身冰棺墜落之時墨七墨八將它給接了住,好好的保護了起來。

    帝晨兒看着冰棺露出了一抹的深情,但卻很快又被自己給扼殺掉了,繼而他踏着輕盈的步伐,坐在了石牀邊上。

    沙一夢終是緩緩擡頭瞅了他一眼,旋即無奈灌了一口酒。

    “沙姨,聽淼哥哥說......你整日飲酒?”帝晨兒擔心問道。

    沙一夢一笑,“青婆婆管的嚴,哪有整日飲酒,何況這酒也不盡滋味,沒我釀的爽口。”

    帝晨兒頷首,猶豫了片刻後,問道:“沙姨,和你商量一件事可好?”

    沙一夢直言道:“任何事皆可,只要不是提劍殺人。”

    原本是想着讓這位酒屠沙姨也去參加這次的開伐作戰的,可是聽得如此開門見山的話,帝晨兒無奈妥協,又瞧她此時這番憔悴失神的狀態,可篤定她是在裝醺,但實則也知她是有心買醉。

    帝晨兒嘆了口氣,“沙姨,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雖然我知道這很無情,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無可逆轉,就嘗試着接受吧,總不能一輩子藏在陰影裏不出來?”

    沙一夢沒有多言,又灌了一口酒。

    “沙姨,你瞧我,我不就是這樣過來的嗎?”帝晨兒握住了沙姨拎着酒罈的手,將酒罈緩緩給壓了下去,“當初我並不知道舅舅離世的消息,勻兒他們救了我,我以爲舅舅也定然不會有事,誰讓他在我的心中是所向披靡的呢?”

    “可是勻兒一直在隱瞞着什麼,那時候我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但是她不說,我也沒有勇氣去問。”

    “但時候我忍不住了,因爲我不能沒有舅舅,就像魚兒離不開水。”

    “不過事實就是事實,哪怕我再恨,再悲,又能怎樣?所以我忍着對自己的厭惡很快就從悲傷中走了出來,眼中只有仇恨。我用仇恨壓制着自己的悲傷,其實多半是爲了依然陪在我身邊的小姨。”

    “我知道,小姨是舅舅留給我最好的禮物,比任何徒有虛名的頭銜都要重要溫馨。我也知道,如果我不從陰影中走出來,不將仇恨掛得顯而易見,小姨的堅強也會土崩瓦解。”

    帝晨兒深吸了口氣,“沙姨,走出來吧,我們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你還有個那般愛你的小姨,我呢?”沙一夢牽強對着他笑了笑,用力撇開了他壓着酒罈的手,猛灌一口,暢快淋漓道:“爽!”

    帝晨兒想了想,拎住了沙姨寸步不讓的酒罈,“沙姨,還記得咱們初次見面時的情景麼?”

    “記得,那時候你還是個小孩子。”沙一夢一笑。

    帝晨兒也笑了,“是呀,那時候的我確實是個小孩子,現在想想,沙姨如今忘記的初衷,卻只是因爲我這個小孩兒的身份纔會靠近,也算是我自己送上門去的吧。”

    “不過沙姨,你還記得那時候的初衷嗎?對我不惜施展魅惑之術也想要的初衷。”

    沙一夢挪了挪身子,一隻手撫在了赤沙巨劍上,眼神流離,“當然記得,那時候我一心想着迴歸青丘,重回狐族,想再見他一見,想着放下仇恨,爲他所敬的白帝提劍斬殺仇人頭顱。”

    “舅舅也是你最敬佩的人不是嗎?”帝晨兒搶過了酒罈,學着沙一夢的樣子想着豪爽飲上幾口快酒,可是酒還未曾入肚,第一口的烈就見他弄得一嗆,狼狽的咳了起來,“這酒......這酒怎麼這般烈?”

    沙一夢嗤鼻一笑,“狐帝,這只是普通的店家酒,摻了水的。”

    帝晨兒咳紅了臉,傻笑道:“我不會飲酒,瞧着沙姨你那般的暢快豪爽,還以爲它多好喝呢。”

    “酒哪裏有好喝的呀......”沙一夢悵然嘆了口氣,“只有願不願喝,和願不願忘記與想起罷了......”

    聞言,帝晨兒小心翼翼的輕抿了一口酒牽強嚥下肚,苦成了苦瓜,旋即將酒遞給了沙一夢,“沙姨,今天侄兒陪您破例飲上一番可好?舅舅和小姨可都沒有這個福分呢。”

    “還是算了吧。”沙一夢將酒攬在了懷中,“不是什麼好東西,學它作甚?”

    帝晨兒揚眉一笑,“它既然不是好東西,沙姨爲何又將它視若己命?”

    沙一夢一愣,旋即無奈搖頭笑道:“好小子,在這等着我呢......”

    “沙姨,你方纔叫我什麼?”帝晨兒突然一臉肅然。

    沙一夢一個拘謹,旋即解釋:“一時嘴快,說順了嘴。”

    “不,日後沙姨就這麼對晨兒便好!”帝晨兒欣然道:“沙姨總是和我隔着十萬八千里,經過了這麼多的事情,我不管沙姨到底有沒有認可我,但是我知道,我認可了沙姨。”

    沙一夢爽朗一笑,問道:“你還會在乎這些東西?”

    帝晨兒重重頷首:“我很在乎這些東西,因爲它能讓我感到溫暖,而不是冷冰冰的外人語。”

    沙一夢欣然一笑,飲了一口酒,思襯了片刻,猶猶豫豫的開口問道:“你小姨有沒有,告訴過你......曾經的青丘‘三姐妹’?”

    突然再提及‘三姐妹’這個詞彙,帝晨兒的腦海中下意識的就想起了那夜在羽山青鸞宮偷過坤母宮時被江堂展幾位護法甕中捉鱉時的情景。

    也是在那一日他第一次聽到了這個詞彙,按照當時江堂婉所言,他曾下意識的認爲‘三姐妹’就是自己的孃親,小姨白貞以及傳說中的心月狐白娟,而且那個時候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她們三個,畢竟小姨重回青丘再見故人時的感情他也看在心中。

    帝晨兒道:“小姨不曾提起過,但是江堂婉自大的說過。”

    “母老虎說過?”沙一夢似突然來了興致,竟坐起了身來,問道:“她是怎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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