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虛僞,很可怕。
她想要避開那個女人的目光,可是在這桃柳祕境中她又有些無處遁藏。
可爲什麼要藏!?
想到這,她猛地深吸口氣,竟直接朝着那迎面走來的女人走去!
看到這一幕的劍尊天羽沒有說任何話,他也懶得去操心這種事,旋即腳踩清風匆匆離去。
“你笑什麼!”
江悔青走到那個女人的面前,不等對方開口,她就先下手爲強,一副戾氣沖沖的模樣。
聽到這話的墨勻兒沒有迴應這句話,只是將那笑容給收斂了起來,她說道:
“你喜歡他嗎?”
江悔青微微一怔,顰眉道:“哪個他!?”
墨勻兒道:“帝晨兒。”
“哦,他呀。”江悔青擺擺手,下意識間想說不喜歡的,可是她覺得自己就是在害怕,但自己憑什麼要害怕!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然後她雙手叉腰,氣勢十足道:“喜歡,怎麼了!”
墨勻兒淺笑道:“巧了,我也喜歡。”
“然後呢?你想要對我說什麼?告訴我離他遠點兒?”江悔青冷哼一聲,“告訴你,姑奶奶我不喫這一套!”
墨勻兒卻搖搖頭,“你可以離他近一點兒,最好要牢牢抓緊,不然你會後悔的。”
原本以爲這個女人是來示威的,可是當聽到這話後,江悔青愣住了,這讓她着實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對方似乎……有些不按常理出牌。
在這寂靜無聲的氛圍中,墨勻兒率先開口道:“江姑娘,一見鍾情也是情,日久生情也是情,你若有情,還望珍惜。”
對此,江悔青聳聳鼻尖,道:“我想怎樣就怎樣,這是我的事情,與你有什麼關係?你嘟嚕嘟嚕的說這麼多,想示威就示威麼,幹嘛要這樣拐彎抹角的,直來直去些,不好嗎?”
墨勻兒笑道:“我沒有紅夕那般的自私,但我不允許不愛。”
“紅夕?”江悔青緊顰眉頭,“誰啊?”
墨勻兒微微怔神,笑道:“沒誰,一個……朋友。”
“哦,那你到底想要對我說什麼?”江悔青直來直去,有些不喜歡這種拐彎抹角。
墨勻兒深吸口氣,道:“我想說,我們是敵人。”
“我知道,所以呢?”
“沒了。”
“那你還不走?”江悔青擡眉送客。
對此,墨勻兒便不再多有什麼話要將,她轉過身,朝着帝晨兒走去。
這一次的對話,她表明了立場,也清楚了這個足以讓那個男人愛上的女人,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性格。
紅夕的性格大大咧咧,這個江姑娘的性格強勢,她們兩個似乎都是獨具一格,唯獨她墨勻兒,脾氣性格和那普通的大衆人,沒什麼兩樣,太普通了。
她如此想,也許自己輸就輸在了這上面吧,而且現在還活着,還有時間。
另一邊的江悔青看着那個離開的女人背影,一時間竟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傻!
爲什麼不自己離開,而是要讓那個女人先離開呢?
現在好了……似乎只能呆在這破亭子裏了!
——
獨獨站在敞篷下的帝晨兒看向那處涼亭,看着那兩個女人,他一時間百感交集,恨不得質問自己一句,爲什麼會如此這般的花心。
可是,確確實實又難以割捨任何一人。
他有些想不明白,也許這世間事,多是如此模模糊糊?
緩緩行來的白貞看着自己那愁眉苦臉的外甥,無奈嘆了口氣,提議道:“還是先讓勻兒回淋漓吧,至少她比江姑娘會在淋漓過的舒服些。勻兒也懂事,如果你開不了這個口,就由小姨去也行。”
小瑤瑤也跟着舉起手來,跳着笑道:“瑤瑤去,瑤瑤去!”
一旁的馮仗劍趕忙蹲下身子捂住她的嘴巴,一副緊張模樣的對她輕聲道:“這時候你也敢搭腔?”
小瑤瑤眨眨眼睛,趕忙嚴肅起來,也不在說話了。
瞧的這一幕的沙一夢無奈嘆口氣,然後就抱起小瑤瑤,朝着小院兒走去,不忘叫上馮仗劍那個也口無遮攔的小傢伙。
看着他們遠去,帝晨兒皺眉問道:“小姨,這是不是就是你提醒我的,不要沾花惹草?”
白貞想了想,“算是吧,但都有一顆心在作祟,誰又能真的說這就是沾花惹草呢。”
帝晨兒不明白,“那爲什麼小姨就能做到始終堅定如一,而晨兒卻做不到?”
說到這,她稍有停頓,安慰道:“不過事情已經是這樣了,就不要再懊悔曾經如何了,現在理應想想擋下該當如何。小姨雖然也想對她們兩個表個態,可是現在想想,這是你的事情,小姨不該插嘴。”
帝晨兒是知道小姨的選擇的,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不單單是小姨曾經就對他說過,最重要的是小姨對待她們兩個的不同態度。
小姨待見的,是勻兒。
可這並不是自己的答案。
帝晨兒皺眉問道:“小姨,非要二選其一嗎?”
聞言,白貞看了看自己格外認真的外甥,她只是笑了笑,沒有表態。
當她看到徐徐走來的勻兒時,她選擇了主動走開,將這裏的空間讓給接下來的兩人。
似是說出了什麼心事一般,現在的墨勻兒顯得格外的輕鬆,她一直這般閒庭信步的走到愁眉苦臉的帝晨兒面前。
“現在戰局如何?拿下妖王之屬了嗎?”墨勻兒開口就問戰事,現在的她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帝晨兒看着她,問道:“你不問我要個答案嗎?”
墨勻兒笑道:“那是你的事情,我管天管地,還能管得了你的心?”
聽到這個回答,帝晨兒沒有再繼續深究下去,然後她就告訴了勻兒,她不再的這些天裏,所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是所有的事情都全盤托出,事無鉅細。
聽完後,墨勻兒微皺眉頭,有些擔心道:“我覺得你現在這樣做很不穩妥,雖然勢力是壯大了,但畢竟是墮天的妖,是反戈過來的。他們能夠背叛墮天,自然也能背叛你,牆頭草暫且不說,只是那金翅虎和紫月狼,你應該將他們分開的。”
帝晨兒哂笑着搖搖頭,“沒事兒的,我有兩位天妖王的妖丹,他們兩族現在就相當於被我拿捏了把柄,造不起什麼風浪的。”
墨勻兒肅穆問道:“你做狐帝時,能夠看得見青丘子民所有的事情嗎?”
聞言,帝晨兒微微一怔。
“晨兒,不是我質疑你,我覺得有時候,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這很簡單。”墨勻兒深吸口氣,凝眉道:“不行,得趁早將他們兩王族徹底分開纔行,不然我覺得一定會出什麼大事。”
帝晨兒緊鎖眉頭,問道:“那總不能讓一個在荒山,一個在淋漓吧?這樣他們若是真有什麼想法的話,我兩處根基就都沒了呀,雙雙受敵,不如割捨其一,不然到時候分身乏術,就都完了。”
墨勻兒想了想,問道:“你有去和大家商量過這件事情嗎?”
一時間,帝晨兒有些羞愧,“一直在忙小姨和你的事情,所以還沒來的急。”
“那我有個提議。”墨勻兒當機立斷道:“一定要分開金翅虎和紫月狼,然後恩威並施的去打壓他們,同時一定要牢牢的將那些牆頭草給拴在你的手上。”
帝晨兒曬笑道:“勻兒,你說起來容易,有沒有想過做起很難?”
有些問題帝晨兒何嘗沒有想過,只是正如他這句話一般,人越多,越是難以管理,紕漏也就越多,隨之而來的風險也就越大。
能夠解決這個問題的關鍵,帝晨兒認爲就是實力,自身的實力如果過硬的話,他們沒人敢造次。再有就是速戰速決,徹底的清剿了其他勢力,他們也就無法再有什麼反心了。
雖然是強硬的雷霆手段,但這已是帝晨兒目前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其實有一個辦法,既能做到這些,又能迅速的提升咱們這一盤散沙的作戰實力,只是這件事必須要經過深思熟慮,否則恐生事端。”
墨勻兒深吸口氣,看向帝晨兒,她沉聲道:“封官加爵,徹底爲王!”
被這八個字先是震了一下,帝晨兒旋即又忍不住的笑出聲來,他問道:“勻兒,我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忘記給你講了?我現在就是妖王啊,在陳塘關遇到李靖時候,他們天庭神權都承認了我的,還有在地府時,那東嶽大帝所帶來的昊天敕令,不就是名正言順的告訴我,我這個妖王,是他們所公認的嗎?”
墨勻兒笑道:“如果這樣你就已經滿足了,那爲什麼你就覺得被天庭神權所認可的妖王,就是名正言順的呢?難道你已經認爲,天庭神權已經高你一等了嗎?”
說到這,她肅穆看向有些怔神帝晨兒,一字一頓道:“你要做的,是三界皆知你,你要的得到的,不是被天庭神權認可,而是和他們平起平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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