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想舅舅和小姨了……我想快些結束,快些回去的。”
聞言,南宮寒一怔,腦海中想起了臨別荒山前,白染對其叮囑過的‘三不許’。
“再等等吧。”南宮寒長吁了一口氣:
“南宮家的詛咒我們南宮家忍耐了也不是一時半刻了,這點苦還是受的起的,不能急於一時。”
聽着南宮寒說這話,帝晨兒莫名的覺得這些話從他的口中說出有着些許的違和感,但是卻並沒有多想。
“南宮哥哥不急的話,那我也不急嘍。”帝晨兒聳了聳肩道。
氣氛沉默了許久,晁林似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冷不丁的有些肅然起來。
他問帝晨兒:
“青丘狐族內,少帝可曾同墨阿嬌講過話?”
再聞墨阿嬌,帝晨兒的心一驚:
“怎麼?你們認識?”
晁林直言不諱的點了頭:
“方纔麻衣妖相爲您推天算命,有提及凜冽之鎧,少帝可曾知道這凜冽之鎧在何人手中?”
“不知道,這事和她有關係?”帝晨兒狐疑了片刻,揉了揉眉心,有些沒好氣的低喃了一聲:
“事情可真多……腦袋疼……”
“要不要帶你去看醫師?”玉黛兒有些擔心道。
“……”帝晨兒甩了甩腦袋:“不用~”
見再無插話,晁林開口道:
“數年前,我曾與青丘黑狐墨阿嬌有過一次交際,那時她正外出辦事,認出了我平頭翁,真心懇求向我討教如何修復一寶器。我見她胸……咳咳,我見她與我有緣,故此便施展了【世間書】,替她尋得了方法。而那件寶器……”
“便是凜冽之鎧?!”帝晨兒有些大驚大疑的失了聲,砸了砸嘴道:
“沒這麼巧的事兒吧?”
晁林聳了聳肩,有氣無力道:
“誰知道呢~無巧不成書唄。”
“還真是凜冽之鎧?!”
帝晨兒猛地驚呼。
晁林重重的點了頭,又強調了一遍:
“確實是凜冽之鎧。”
帝晨兒瞬間矇住了……這世間如此巧的事兒還真難說的巧……
這一剎那,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那日與墨勻兒分別時的場景……
好不容易忘掉的這些個往事,突然就這般沒由來的又浮現在了腦海之中,就像這本就揮之不去的人和事,你有意去爲其擋上一塊若有若無的紗布,當你以爲你已經看不見的時候,突然又有人猝不及防的揭開了它一般無二。
所謂‘忘’,既是亡心,心不死,又何談忘記?(此處勿深究古字同楷書簡易字,謝謝~)
見帝晨兒深深嘆了口氣,晁林有意輕佻眉頭,笑問道:
“有故事?”
今日是帝晨兒嘆氣最多的一日,他有些不想再繼續深究下去什麼天命了,因爲他這人本就不信命。
三字之水,帝晨兒猜到了‘淼’,而那能救自己與萬火之中的想必就是了身着凜冽之鎧的勻兒吧……
可是勻兒真的能原諒自己?
許久後,帝晨兒終是擡起了腦袋,一本正經的望向了晁林:
“你確定你和墨阿嬌是因爲有緣才動用了【世間書】的?”
聞言,晁林扯了扯嘴角,有些心虛的眼神已經瞟向了別處:
“不然呢……我這人很看重緣分的……”
“自己心裏知道……”帝晨兒白了他一眼,也就再無理他,旋即是走到了牀邊,僅僅借用牀邊空餘的那些許的地方,躺了下來。
“我累了,想休息。”
“他需要靜養,不如給你再換一間房如何?”晁林正經過後挑了眉:
“再喚些美女來陪睡……私人空間,我不偷聽。”
“……”
衆人一陣的無語。
阿紫冷冷瞥了他一眼,輕哼了一聲,旋即走了出去。
金豆則有些爲難,她不知道該跟着她走,還是留在這裏陪着袁淼。
猶豫之際,門外已傳來了阿紫姑娘的柔和聲音:
“你陪着他就是了,不必跟來。”
此一言,金豆似樂開了花,剛轉身回頭,再看見閉目不醒的袁淼,神色又果斷的轉變成了憂慮之色。
倘若此時有人問這姑娘,是因爲什麼而看上了這毛糙的猴頭兒,想必金豆定然會喜極望外的回他一句,“這就是我倆的緣~”。
這話可不是憑空亂說,而是有根有據,且說這句話的還不是金豆,而是辰星子推天算命的結果。
袁淼同金豆之間有緣,這在辰星子,阿紫,金豆之間已經不是了祕密。
但阿紫同袁淼有分這件事,獨獨只有辰星子同阿紫兩人心中清楚。
故此,也不知是從何時開始的,阿紫開始討厭了這份‘天命’。
因爲她想要的意中人是一個蓋世英雄,有一天會身披金甲戰衣,踏着七彩祥雲來娶她。
可是這份天命裏卻說,她和那個她根本瞧不上眼的猴頭兒有分,這讓她有些難以接受。
更難接受的還是,金豆與他有緣,且金豆更是對他喜歡的不知理由,故此阿紫莫名的便有些討厭起了自己的天命。
也不知是何時,在她的心中,竟生出了今生不嫁的念頭,更甚至是討厭了那些三妻四妾,四處沾花惹草的男人,厭惡了那些勾引男人,不藏愛慕而有意爲之的女人。
這很扭曲,但是她就是這麼想的。(在當時算扭曲了……)
房間內,爲了給金豆同袁淼一些空間,帝晨兒無奈接受了晁林的安排,在旁邊另外開了一間房,但是格外堅定的拒絕了晁林身爲採春樓掌櫃的那份獨特的‘贈品’。
晁林原本是打着免費的幌子強塞給他的,想要逗這小屁孩尋笑話看,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玉黛兒竟然主動地進入了帝晨兒的房間。
晁林竊竊一喜,險些樂掉了下巴……
只是轉身的瞬間,那抹竊喜便很是強硬的轉瞬即逝了,就好像剛剛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一般……
入了房間,帝晨兒坐在了牀頭,玉黛兒則是乖巧的坐在了木桌前,拘謹的很,也不知剛剛到底是因爲什麼而莫名其妙提起的那份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