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得菜香,帝晨兒推門而入。
南宮寒,金豆,阿紫,玉黛兒。
四人很是和諧的在等着他的歸來。
沒有人問他去做了什麼,他也什麼都沒說。
先是走到了牀邊,看了一眼正昏睡的安靜,不打鼾聲的袁淼。
而後便入了凳,坐下來靜靜的喫起了飯。
他的腦子裏一直在想着今日的事,總感覺今天又是巧妙地知道了很多的事情,還有那個很是讓人莫名其妙的怪人無言。
有關嬴家的事,帝晨兒知道,無論怎麼想都不會有結果,除非是晁林能告訴他。
然,鱗蛇毒一事就不同了。
晁林未卜先知買來了那被取了毒的鱗蛇,南宮府上又有人中了磷蛇毒,更巧的還是磷蛇毒需要用鱗蛇的肉來解毒。
應該說是巧呢,還是說算計的夠深,亦或者是防範於未然?
“晨兒,想什麼呢?”南宮寒看向了他,忍不住的開口問道。
帝晨兒收回了神,笑着聳了聳肩,故作無事的表情道:
“沒什麼~”
他是不想讓南宮寒擔心,畢竟那麼多的醫師入南宮府看病,想必也不會是哪個下人中了毒。
南宮寒也不深究,話鋒一轉,道:
“你外出時晁掌櫃的來過了,他讓在下轉告你,說:最近幾日的話,最好不要外出,好像是紫薇大帝親臨了西岐。”
“紫薇大帝?”帝晨兒思襯了片刻後問道:
“蒲氏二仙的師尊?”
南宮寒重重點了頭,肅然道:
“昨夜突然出現的那三位地仙便是蒲氏二仙的師兄們,紫薇大帝座下‘二三仙將’,二仙是蒲氏二仙,三將便是那三位地仙。
聽晁掌櫃的說,紫薇大帝親臨,一方面是應了仙門天尊之命清查西岐城內還有沒有混入的魔和妖;另一方面則是爲了查尋袁兄以及你的下落,應該是想着奪回淋漓之鏡,然後替蒲氏二仙清仇。”
“好,我知道了。”
應下了這話之後,帝晨兒又獨自扒拉起了米飯,已然是那種陷入沉思的狀態,這種狀態下的他,有着一種說不出的魅力來,像是一個深思熟慮中的智者。
這種表情的帝晨兒很是的少見,南宮寒也僅僅在兩年前他們幾人身處淋漓之內對戰魔妖四天王的時候出現過。
迅速的喫完了飯,帝晨兒站起了身來,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推開了房門,喊了幾聲‘夥計’之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
慌忙喚出了冰糖葫蘆,握在手中,轉身問道:
“你們喫過冰糖葫蘆嗎?”
幾人望着他那突然轉變的喜色,紛紛點了頭。
冰糖葫蘆而已……他們都喫過。
見如此,帝晨兒喜色一笑:
“那我就喫獨食嘍~”
話音落罷,夥計恰巧已經匆匆而至。
帝晨兒學着嬴虹的樣子一口咬下了一顆,可是剛入嘴,整個人都酸了……
這表情惹得屋內的四人紛紛是笑了出來,就算是不喜言笑的阿紫同南宮寒,都笑的有些招搖。
一邊捂着嘴巴,一邊又享受着酸與甜在味蕾處的衝擊。
“帶我去見晁林。”
“這小的可真做不了主。”夥計賠笑道:
“我家爺吩咐過了,說今晚您吶,就安安穩穩的睡個踏實覺,其他的什麼也別想,這就是最好的安排。”
帝晨兒輕哼了一聲:
“你家爺這是怕見我?”
夥計連連搖頭,苦笑道:
“我家爺今夜真不能見您,他有要事在身。”
“我問你,嬴虹沒事吧?”帝晨兒側首冷問。
夥計搖頭道:
“小的不知。”
“那就帶我去見晁林!”帝晨兒威逼道。
夥計依然是搖了搖頭,然後道了句:
“明日我家爺自會來見您。”
說罷,他便匆匆的跑走了。
帝晨兒無奈的站在原處,深深的吸了口氣。
晁林這是有意躲着自己嘍?
駐足矗立了片刻,帝晨兒長長吐了口氣,輕輕咬了一小口的糖葫蘆,自顧自的搖了搖頭,喃喃了一句:“想困住我,沒門!”
——
——
最近幾日,荒山總是會迎來些許的‘貴客’,每每有客至此,荒山主洞之內都會暢飲開食。
然,在這祥和之下,荒山之上的兵力卻在一日一日的逐漸減少。
這些兵力是分批進行離開的,並不是因爲他們生了什麼詭心,而是因爲他們接到了命令,這個命令是來自於白帝的。
自從墮天被征服之後,白帝的威名就已經重新響徹了整個妖族,但因爲不曾見到這位神祕的白帝,有些妖則會認爲這只是一種手段,借威行政。
但是也有一部分親眼見過白帝的人,則是對此深信不疑。
荒山之上到底有沒有昔日妖庭的七帝之首,一時間在整個妖界廣爲流傳和猜忌。
今夜又是一個熱鬧非凡的夜晚。
荒山這次迎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身爲妖界四大王族之一的暗鴉一族。
此番暗鴉一族的領頭人倒不是令珏,更不是十年(令翡),而是他們的姐姐令玉。
令玉也是個美人,只是生性喜武,則不講究穿着,一身的虎皮,且腰間時長還帶着一柄寒刃匕首,匕首不離身。
雖然令玉不經常的拋頭露面,一旦拋頭露面就是這麼一副男人既視感,但是她對於哪族有個怎樣的美人,也算是比較八卦的了。
雖不在乎,但畢竟是個女人。
自打令珏帶着十年和陸湘琪從青丘返回了遮天森林,令玉就時長聽起十年和令珏讚美白娘子是如何如何的風華月貌,傾國傾城。
令玉又十分寵愛她的兩個弟弟,又不想在弟弟們心中丟了分量。
故此這次被邀,她還心血來潮主動地擦拭了胭脂水粉,一顆好勝心,用在了這種地方,足以看得出這女人是有多不願輸。
可是入了主洞之後,當令玉見到那一襲白袍,滿頭華髮更襯飄逸瀟灑的白染時,一時間失了神。
令玉四千年修爲,從未出嫁。
一方面是因爲她要暗中撐起整個暗鴉一族,沒日沒夜的處理政務,另一方面則是,在這四千年的時間裏,她從沒有見過任何一個能讓她動心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