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天朝小夫子 >第十章 大先生和小夫子
    廚房中少年哼着不知名的小調,感覺心情倍兒棒!今晚的飯燒的比較多,夠兩個人喫兩頓了。林牧之尋思着,今天是不是可以搬到東廂房去住了?萬一晚上要做些體力活,多燒些飯不是還可以當夜宵嘛!

    男人的齷齪心思,此刻就不足爲外人道也了。

    咚!咚!咚!

    敲門聲再次響起,林牧之也很無奈。自從下午大貴來拜訪過林牧之之後,四下的鄰居都絡繹不絕的來爲林牧之送行。雞魚肉蛋的,紛紛一古腦兒拿到了林牧之家來。平日裏四下的鄰居對林牧之就非常的幫助,自從林老爹走後,趙冬寧又病倒了,左鄰右舍對林牧之的接濟就沒有停止過。

    林牧之也不是個不念舊情的人,所以下午大貴來打招呼說要回城的時候,林牧之塞給了他一張百兩銀票,讓他爲左鄰右舍的家裏添補添補。不曾想老實巴交的大貴,不小心說漏了嘴,結果一下午的訪客就成了現在這個架勢。

    送的東西太多,林牧之又不能帶走,本身就家徒四壁,收拾收拾就可以輕裝簡行了。送的這些雞魚肉蛋,時間一長,又得變質。喫怕喫不下,可也不好駁了這些淳樸村民的熱情。所以林牧之現在也只能閉門謝客了。

    林牧之只打開了半扇大門,歪頭向大門外掃了一眼,不是村裏的人,三男兩女還有兩匹馬。其中有三人,林牧之都認識,朱夫子、綠衣裙的小丫頭,還有一個袖裏裝了一大摞銀票的黃胖子。但還有兩人林牧之就不認識了!一個面帶微笑的中年人,可能是那一羣人所說的大先生。一個神情一直處在思索中的少年郎,看的出來,他只是在思索,並非是神情木納。

    對於這些人出現在這裏,林牧之並沒有感到太大的新奇,下午村裏的人來給林牧之送禮的時候,言語中就已經提到了這幫文人公子,走了一波還剩一波,留下的這一波人會在小村莊裏過上一夜,好些個鄰居,都是給些銀兩被攆到了家門之外。

    林牧之拉開了半拉大門,找了個合適的位置斜靠在大門門框上,陰陽怪氣的笑了一聲,開口說道:

    “怎麼啦?打了小的還來了個老的啊?”說着還摸了摸鼻子,“臉還要不要了?”

    林牧之打量着來人,來人也打量着林牧之。這時的林牧之與早上並沒有太大的出入,衣服還是那一身衣服,只是穿上了鞋而已,倒是多披了個圍裙,從廚房裏剛出來之後一身的油煙味,算不上是灰頭土臉,但肯定是蓬頭垢面。

    就以林牧之在他娘子面前那麼狗腿的表現,有這一身裝束,胖子、朱夫子和小丫頭一點也不會感到奇怪,倒是大先生眼前一亮。男子下廚並不是什麼稀罕事,但是飽讀詩書的讀男子下廚,這就稀罕了。

    大先生走到林牧之面前行了一禮說道:

    “今天聽到林公子的詩文,當真是要浮一大白。未見林公子今日上午風采實在是惜事,憾事!適才過來叼擾,探討學術,望公子見諒!”

    林牧之心中冷笑,探討學術是假,要爲你們書院的弟子找回場子纔是真的吧?如果真的只是學術探討,老溼肯定是自愧不如,可你要是想來找回場子的話,哼哼!儘管放馬過來!老溼我要是靠着剽竊還要贏不了你,老溼給你跪着唱征服都行,畢竟那可是千年的文化傳承。

    “哦?是嗎?也不知要探討些什麼啊!胖子,是有人寫出來更好地詩文出來了?”

    林牧之一點也不擔心,早上在詩會的時候,林牧之已經說過了,是在場的人。即使現在這個大先生有什麼作品能比他的更好,那又怎樣?他當時又不在場,所以無論他寫的詩詞有多好,都是做不得數的。

    黃貫早知道就不來了,現在被林牧之點了名,夾在了大先生和小夫子之間,莫名其妙的就有些難受了。

    大先生也沒覺的林牧之這樣做有什麼無禮的地方,呵呵一笑,對着林牧之說道:

    “我想林公子可能誤會了,聽到林公子的詩文,老朽也只是見獵心喜,特來拜會一二,並未做它想。”

    正想找個理由把這羣人趕走的林牧之,卻聽身後自己的娘子傳來聲音。

    “林郎,發生了什麼事嗎?”

    自從跟林牧之確定了關係之後,趙冬寧的林郎叫的是越發的順口了。

    轉過頭看見有些單薄的趙冬寧走出了房門,林牧之又有些心疼了。太陽已經落下了西山,早春的早晚,天氣還是比較冷的。

    變臉比翻書快的林牧之微笑着對趙冬寧說道:

    “沒事,寧兒,快些回屋歇息。就是來了一羣踢館子的,相公打發了便是。聽話,別再出來了,你可是相公的小心肝,如果再舊病復發,那可是要心疼死相公了。”

    聽到自家相公肆無忌憚地對自己說着情話,趙冬寧的臉色唰的一下又紅到了耳朵根子。

    將變臉的技術發揮到極致的林牧之,再轉回頭來時,罵孃的衝動就已經要脫口而出了!

    此時的大先生,透過門縫見到了趙冬寧的真容,那是又驚又喜,其中還裹夾着說不清道悟不明的含義。林牧之的臉色瞬間就黑到底了,果然是小白臉書院的先生,都他孃的是蛇鼠一窩,一丘之貉。

    大先生也發現了自己現在的神色似有不妥,正了正神情,開口道:

    “林公子,既然是探討學術,總不能在門口...”

    別以爲老溼剛纔沒看到,你那一臉跟吃了蜜蜂屎似的的驚喜表情,老溼看了就像是吃了蒼蠅屎似的難受。娘西皮的!噁心他娘給噁心開門--噁心到家了。

    站直了身子,林牧之一步跨出了大門,“哐當”一聲就將大門關上了。

    “說的也是!門裏門外的總歸不好說話,那就在門外說吧!”

    站在房檐下的趙冬寧聽到哐當關上大門的聲音,臉上的潮紅也退下去了大半,擡眼看了一下房門處,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轉身踏着輕盈的步伐回房去了。

    大先生也知道自己有失禮之處,尷尬的苦笑一聲,但心裏的大石頭也總算放了下來。

    不管門外的這些人現在到底是怎麼想的,林牧之直接開口說道:

    “老溼現在不想和你們在這裏談古論今、吟詩誦賦,今日林家上下閉門謝客,不管你們是從哪來的?也不管你們是哪些個高門大戶,這裏不歡迎!天馬上要黑了,各位還是早些走吧!心裏的念頭太多,小心夜路走多了,遇見鬼!如果各位在這裏磕磕碰碰,那可別怪老溼事先沒有提醒。”

    一頓夾槍帶棒的話,除了大先生以外,其他的人似乎都沒有聽懂。他們可就奇怪了,早上的林牧之也沒這麼橫,怎麼見到大先生之後還威脅了起來?尤其是那個一直在思索的少年郎,這回也不再思索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林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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