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天朝小夫子 >第十九章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失火了,確實失火。或許現在應該叫走水了。

    經過一個多時辰的休息林牧之也恢復的七七八八了,起身出來查看,不是城裏走水,而是城外。

    出了客棧,林牧之來到了城頭。這時大先生一羣人也跟了出來,站在城頭上向城外望去,到處是濃煙滾滾。

    林牧之的眼眶瞬間就紅了,兩世爲人,就有兩個時代的差距,三年一代溝,近千年的時光,又會帶來多大的差異?!

    城外近三裏以內都是錯落有致的房屋,現在皆是熊熊烈火,塵煙遮住了遠處的視線,夾雜着百姓的哭喊,嬰兒的哭啼,婦人的哀嚎,戰馬的嘶鳴,和敵人的大笑。

    林牧之可以發誓,他從未見過如此的畫面,原來人也可以像圈養的牛羊一樣被人驅趕,西門護城河上的吊橋被收了起來,護城河的西岸全是被那羣騎兵驅趕的大華百姓。大多都是那些本該頤養天年的老人和手無寸鐵的婦孺。火光映襯着百姓慌恐的臉上盡是掛着晶瑩的淚珠。

    一把大火,在今日之後又有多少人無家可歸?

    苟娘養的世道。

    上一世的安寧,讓林牧之多是將人心向好的方向去想。即使再窮苦,只要肯努力,日子也會漸漸的好起來。

    看到這個畫面,豆大的淚珠一下子就從林牧之的眼中滾落。深深的無力感傳遍了全身,看着對岸的百姓無助的樣子,他有些後悔來到城頭,因爲看着,就真的只能看着。

    “誰他孃的告訴我爲什麼會這樣?他們不是沒有追上我們嗎?爲什麼還會殺人放火?”

    沈公子面色悲慘的拉了一下林牧之。

    “他們再歇馬。”

    掛着淚痕的臉頰深深的皺了一下眉頭。

    “歇馬?”

    可能是覺的小夫子今天才騎馬,對馬的習性不太瞭解,面色悲慘的沈公不敢再望向城外。對林牧子解釋道:

    “馬匹的最大奔跑距離只有二十里,超過二十里還不減速停馬,會給馬造成很大的傷害,奔跑二十五里後,十之有一的馬就會累死,超過三十里會累死一半,沒有馬匹可以連續奔跑四十里。軍馬,除了訓練和做戰,是不會拿來騎的。我們的追兵也沒有四百,只有兩百,一人雙騎。”

    林牧之更加憤怒了。

    “守軍?!城裏的守軍呢?!就這樣讓兩百個人堵着城門嗎?他們是幹什麼喫的?”

    大先生看着暴怒邊緣上的林牧之,曾幾何時自己也曾這樣過。可是憤怒又有什麼用?還是要接受現實。

    “沒有用的!守軍沒有反應過來之前,這些人已經先聲奪人了。一旦放下吊橋首當其衝的還是大華的百姓,即救不了人,還會衝散軍隊的陣型。一但繞行包夾,他們就開始殺人。這些都是少數騎兵突襲的貫用計量。”

    似乎聽到了大先生話裏的轉機,林牧之希翼的問道:

    “你是說不出城他們就不會殺人?是這樣嗎?”

    大先生將頭撇向了城裏。

    “是的,他們不會殺人。”

    沒有解釋爲什麼不會殺人,大先生向着守城的士官走去。實在不忍心將現實的殘酷告訴這個青澀的年青人。

    聽到大先生的話之後,林牧之的心情好了許多。只要人還活着,其他的都還可以補救。感覺到身後有人扯了一下,林牧回頭朝着沈公子悽慘的笑了一下。

    “他們不會殺人,但會把人趕到護城河裏。這樣守軍出城,既要救人又要救火,就不會再追上他們。”

    什麼?!林牧之從沒想過,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池魚會是一城之外的百姓!

    這羣畜牲!!!

    望着城外的老人和小孩,早春的天才解凍幾天?下了水他們怎麼會受的了!

    剎那間,林牧之淚如泉涌。

    “相公。”

    不知何時趙冬寧來到林牧子的身邊牽着他的手,只是叫了一聲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勸慰淚流滿面的自家相公。

    “寧兒,是不是相公的錯?要去救那些本就該死的人,換來的卻是更多人蒙難。”

    迷茫的林牧之望向城外!現在的自已跟城外的人有什麼區別?只是在災難來臨時僥倖逃過了一劫。

    城外的人想進城,卻被城裏人拒之門外。林牧之也不敢去想將來會不會有一天自己運氣用完了,也會跟城外的人似的,被人像牲口一樣肆意的驅趕。

    城裏和城外究竟有什麼不一樣?都是在哭泣,有多少的人是沾親帶故,又有多少人是同病相憐?

    “相公,總會有一天,這天下將不會再是這樣,會好起來的。”

    林牧之只是重複了一下趙冬寧的話。

    “是啊,總有一天,會好起來的!”

    就像大先生沒有告訴林牧之殘酷的真相一樣,百姓會好起來的一天還要在等多少年?相同的悲劇又會發生多少次?

    望着城外的光火,林牧之一拳砸在了城垛上。

    “它年!若我林牧之一朝得勢!定滅了它啓國國祚!”

    不知道大先生和城裏的士官說了什麼。這時城裏的士官也和大先生來到了林牧之身後。

    趙冬寧見到大先生過來,只是微微點頭,並沒有說過多言語。

    大先生拉過林牧之另一隻手,塞了兩塊非金非玉的東西在林牧之手裏。

    林牧之看了看手裏的東西,又擡眼看了看大先生。不知道這會大先生又唱的那一出。

    大先生解釋道:

    “這是杭州城團練使和壽春城城防軍的虎符,現在交由林小哥全權處理,我身邊這位是壽春城駐軍指揮,李關山李將軍。既然啓國的人敢賭上一把,沒有理由我天朝人就要弱人一籌。林牧之,你可敢接了兵權,與城外的敵人辨個雌雄?!”

    林牧之打量着城裏的守將,三十來歲,國字臉,皮膚略黑,看上去孔武有力,。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林牧之也不管爲何大先生會拿到壽春城的兵權,一握手中的兩枚兵符,開口說道:

    “誰知道敵人差不多什麼時候撤退?”

    壽春城的守將李關山打量着林牧之沒有說話,要不是現在時期特殊,又被人奪了兵權,他也不會聽命於林牧子。一沒官職,二沒軍功,就要一城守將聽命於他,這也太兒戲了,而且林牧子纔多大?看上去還不到二十,說是一個毛頭小子一點也不爲過,臨時空降這麼個玩意怎能服衆。

    李將軍沒有說話,回答他的是姓沈的公子。

    “一時三刻之內便要撤走。”

    不知道林牧之在相些什麼,卻是又開口問:

    “城裏有多少兵馬?多少斥候?”

    這是再問李將軍了,雖然不服毛都沒長齊的林牧之,但誰讓他纔是現在這裏的最高指揮官?

    “啓稟林將軍。”李關山很不情願的打了一個報告後接着說道,“城中守軍三千,斥候二百,斥候營的將官剛被屬下革職,在營中領軍罰。”

    林牧之對這李關山的映像一下好了許多,至少知道問題出在了那裏。二百多個人四百多馬匹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過了境,一城將士竟毫不知情,肯定是斥候出了問題,沒出問題責任也不小。

    看着城外受難的百姓。敵人已經開始收縮陣型,站在護城河岸邊的百姓已經開始有人落水。林牧之下令道:

    “調集兩千甲士,以扇形堵住西門,留下一千守住城頭,降下吊橋,打開翁城大門,放百姓入翁城......”

    “不可以!一膽敵人混入百姓羣中,騙開城門,我等......”

    說話的不是小白臉白然還能是誰?

    “我等你二大爺!”

    老溼說過,如果老溼只要有一點力氣,絕對不會讓你站着你跟老溼說混帳話!就他娘你的命是命,別人的命都是草介!不是你們這羣狗日的連累,城外百姓怎麼會有這樣的天降橫禍!

    林牧之含怒的一腳踹的白然連連後退,撞開了人羣跌坐在地上。

    “嗞...”

    刺耳的摩擦聲一閃即逝,林牧之拔出李關山腰間的佩刀,一個箭步跨到了白然身前,一彎腰將刀駕在了白然的脖子上。

    “就你!也配做個讀書人?我知道你爹是誰,你現在可以報出來,但是你再敢他孃的說出一個字來,就試試我手中的刀敢不敢砍下去!?”

    看着雙目赤紅的林牧之猶如擇人而噬的野獸一般,白然確定只要自己還敢說出一個音節,絕對會是身首異處的下場。

    看着被驚嚇的白然臉色蒼白,兩股顫顫,林牧之不屑的朝地上吐了口痰。

    “來人!將這人給我押上城頭,如果他還敢說一個字,就以動搖軍心之罪,就地處決!”

    站在大先生身邊的胖子說道:

    “大先生,白公子可是尚書之子,如果...”

    大先生回道:

    “這裏現在只有百姓和士兵,沒有什麼尚書之子和書院的先生弟子。”說着朝趙冬寧說道,“我們走吧!這裏的事交給官兵處理就行。”

    說完大先生就轉身帶着趙冬寧離開了。

    聽見黃貫說白然是尚書之子,李關山不但沒有害怕,眼中還流露出異樣的光芒。

    這小子合老子胃口,在軍營裏可不會向在朝堂,一幫書呆子嚒嚒嘰嘰。將軍下了令,就要令行禁止。李關山虎吼一聲:

    “愣着幹什麼?!執行命令!”

    (喫飯去了,沒寫完,回來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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