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之站起身來居高臨下。
“看什麼看?看就不弄你了?”
言罷林牧之一下就把他按進水裏。
還別說,這小犢子長的真壯實。要不是邊上的弟子伸手幫忙,林牧之都按不下去。
自己的哥哥被人這麼對待,楊幼凌看不下去了。
“林先生,也就是一頭牲口而以,不至如此折磨人吧?”
林牧之轉身,面帶疑惑。
“這位是?”
楊幼凌回答道:
“小女子楊幼凌,武院講師。”
自稱是小女子,語氣一點也不小女子。
十幾息的時間,林牧之才鬆手。
“來了個講理的,太好了。”
林牧之鬆手,水缸中的人用力喘息幾口之後大吼道:
“姓林的,我楊破啓與你誓不兩立!”
林牧之不置可否。
“呵呵,搞得好像我們誓很兩立一樣!武院的講師要於我講道理,先讓你多喘一會兒。我就按照武院的道理,好好的跟你講講。”
林牧之坐在椅子上,將腳蹺在了水缸邊上,腳底正對着楊破啓的臉。
“沈括,我們一共多少人?”
沈括數都沒數回答道:
“回先生,一共二十三人。”
一路行來,林牧之是既要關心這羣人的身體,又要引導他們的心理,有多少人,他心裏還沒數?
“老沈啊!沒看出來啊!都學會罵人了?!”
沈括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就算數術再差,單是數個人還能數錯了?況且還朝夕相處了這麼長時間。
“先生,這話從何說起?”
林牧之將腳伸平,腳趾向楊破啓指了指。
“按照武院的道理,進了武院的動西就是武院的了,這小崽子現在進了我的院子,是不是就是我們的人?你覺的他不是個人?那是啥?是條魚,還是如楊先生所說,也就是頭牲口而己?你要不要再數數?”
沈括大窘,他沒有林牧之的膽子,再說人家爹還在這呢!迅速掃了一眼楊玄。
“回先生,二十四個人。”
林牧之不懷好意的說道:
“楊先生,您要是看不下去,可以玩個遊戲,我們這二十四人中,有一個孬種,至於是誰,你可以猜,猜對了,這個遊戲就結束。你可以猜這二十四中的任何一個,不過他們可以證明是與不是。比如,這樣!”
說完話,林牧之對蕭成業使了個眼色。
蕭成業內心那個激動!以前跟人“講理”,都是沒事找茬,現在是當着人家爹的面講理,這可從來沒有過。
“小子,不是很狂嗎?也就李將軍和孫大哥不在,不然你們武院算個屁,不然一刻鐘的時間就能把你們武院抹平了!”
“混帳東西!我怎生出你這個玩意?”
楊玄一聲爆喝把蕭成業嚇的不輕,等到聽到後半句才知道不是在說自己,懸着的心也就放了下來。
蕭成業被驚,自然也就把手放了。楊破啓從水中露出了半個身子說道:
“爹…”
楊玄說道:
“知道錯那了嗎?”
楊破啓不敢直視楊玄。
“孩兒不該貪慕那匹馬。”
楊玄一巴掌拍在石桌上。
“放屁!一個男人,又是當兵的,愛馬有什麼錯?知道那馬是怎麼來的嗎?是你口中的“孬種”用命搏來的!自己沒本事上戰場繳獲,背地裏巧取豪奪,你可真給我楊玄長臉啊!”
一出當面教子,林牧之也知道差不多了。
“你們也別爲難楊兄了,武院學習,既沒學會謀而後定,也沒學會知己知彼。晃晃他的腦子就知道,跟錢塘來大潮一樣,都是水!這麼一缸水全灌他腦殼兒裏,也不見得起個水花!”
聽見林牧之的擠兌話,楊玄也沒生氣。
“林先生,今日這熱鬧,確實很熱鬧。”
林牧之回道:
“好說!”
楊玄接着說道:
“就是茶差了點味道,明日我差人給你送二斤過來。”
躺在椅子上的林牧之抱拳舉一過頭頂,向後揚了揚。
“那我先謝過楊山長一番美意了!”
楊玄笑道:
“你也別先謝,接着!”
林牧之向後仰頭,發現一物向他飛來,一把接住。攤開手心一看,卻是一枚虎符。
林牧之剛想發問,楊玄接着說道:
“門外的兩個小崽子,你們聽到了?你們的弟兄可是說了,你們能抹平整個武院。明日演武如果還像個沒喫飽飯的娘們,自己去領二十軍杖!”
大們再次被推開,進來兩人異口同聲。
“林將軍(林將軍)。”
林牧之霍然起身。
楊玄說道:
“不打擾你們兄弟敘舊了,幼娘!我們走吧。”
楊幼凌看了水缸中的楊破啓一眼。
“爹爹…”
楊玄沒有回頭。
“林先生還算客氣,如果不是我兒子,我都想把他腿打斷了。”
說完楊玄帶着楊幼凌離開了。
武院的事情也就這樣了,楊玄說送茶葉已經是變相的道歉了。不然還能怎麼樣?真讓一國國柱開口道歉?楊玄敢說,林牧之都不敢認。一國元帥不要面子了,以後還怎麼冶軍。
身居高位都是一樣,知錯,改錯,但不能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