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揚聲對着下面躺在地上的學子們喊道。
“看着你們現在這個樣子其實我也很不忍心。
要知道你們也不是什麼異族之人,你們都是漢人,是我張遠的袍澤兄弟。
我張遠面對異族時,能夠痛下殺手,甚至動用極其殘忍的手段虐殺異族。
但是你們是我張遠的同族弟兄,今日之事只是給你們一個教訓。
太學雖爲教學之場地,但亦秉承先聖之遺志。
你們只擁有了兩日太學學子的身份,在場的諸位博士講師沒有爲你們講任何一堂課。
而我張遠今日卻給你們上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堂課。
諸位,往後凡是做事之前,先得想清楚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
勸人向善者可從之,勸人向惡者遠離之。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樣的道理各位估計都聽得厭煩了,但是你們卻沒能記在心裏面,不然不會有今日之場面。
我張遠不是冷血之人,有些學子們傷勢確實很重,剛剛雖然用了一些傷藥,但是遺留下來的還有很多。”
聽到張遠說到這裏,很多人都欣慰的點點頭。
打一棒子給個甜棗喫還是可以的。
“不過...
不過你們想要要那些傷藥,必須拿錢來買,你們也不是我張遠的親人朋友,我也沒有什麼義務給你們治傷是不是?”
有些過分了。
原本剛剛對張遠有的一些好感,一下子蕩然無存。
一些講師都已經開始邁步向太學內走去,張生幾位博士也直接扭頭就走了。
丟人吶。
張遠也不管那些直接離去的講師跟博士,反而直接讓醫工們將傷藥全都擺在了太學門口。
嘴巴自然也沒閒着。
“你們買不買啊。
現在不買,杜縣可沒有別的地方能夠提供出這麼多的傷藥。
現在還是新傷,早些用藥好的也能快一些,真拖個一天兩天的,留下病根那真的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了。
想想你們家裏面的親人會無私的養你們一輩子麼?
現在購買傷藥,就讓醫工免費爲你們敷藥,這樣的好事去哪找去。”
剛剛還是袍澤兄弟,現在就是陌生人。
學子們總算知道他們爲什麼這麼多人都鬥不過張遠了。
很快頭腦清醒地就開始掏錢買藥了,那些死犟着的,都沒人搭理他們。
起碼張遠有點說對了,現在不敷藥將來說不定真的能留下病根。
數千份傷藥,一份百錢,就短短一炷香的時間,傾銷一空。
傷藥是中軍府發放給羽林軍的,這錢張遠不敢貪墨,當場就讓人把錢給送去杜縣外的羽林軍大營。
藥賣完了,張遠自然還要給杜縣的百姓們再做點事情。
“諸位能放下成見買我張遠的傷藥,說明你們就已經有了改過自新的意思。
杜縣的老百姓與你們也沒有什麼恩怨,只是你們一時高傲看不起他們,可是現在你們與他們有什麼差別?
大家都是平等的,接下來平平靜靜的大家都好好想一想。”
我們都這個地步了,您還要折磨我們到什麼程度?”
終於有人忍不住了,帶着哭腔衝着張遠吼道。
當即吾丘壽王就想着衝上前去,把這名心態徹底崩潰的學子給弄走。
結果被張遠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太學令,他剛剛吼您,這樣的人就該抓去杜縣大牢關上他幾日讓他冷靜冷靜!”
“剛剛還誇你,怎麼現在就犯了糊塗?
他又沒罵我,吼幾句怎麼了?
還不允許人家說話大聲一點?”
得得得,都是您的理!
吾丘壽王頭一低就往後退了幾步,不再去觸這個黴頭。
張遠對着吾丘壽王還是一副黑臉,但是轉過頭來對着這名學子就是一副笑臉了。
他往前走了幾步,蹲在這名學子的面前。
“如果我說你誤會我了,你會相信我麼?”
現在張遠在這羣學子當中就是惡魔的代言人,張遠的笑容就跟哥譚小丑的笑容一樣。
雖然學子們不知道什麼是小丑,但是他們見到張遠笑起來了,心裏面就害怕的厲害。
“學生相信您。”
張遠拍了拍這名學子的頭。
“很好,看來我張遠還是值得別人信任的。”
“噗通!”
當即這名學子就氣昏了過去。
張遠臉不紅心不跳的站起身來,又開始繼續忽悠了。
“諸位,我讓你們與杜縣的老百姓和好也是爲了你們着想。
你們想想你們現在這個樣子,太學你們肯定是回不去的了。
接下來怎麼辦?爬回去?爬回到長安城迎接別人的嘲笑?
還是爬回到家中,讓你們的親人看到你們這個樣子然後驀然落淚?
你們現在就只剩下了一個選擇,唯一的一個選擇,至於你們真的能夠爬回去,我張遠只能說你牛。”
話說到這份上了,大家也都明白了是什麼意思。
老百姓們雖然大字不識幾個,但是不比別人笨,張遠話音剛落,他們就笑的跟張遠一樣燦爛。
“哎呦,剛剛我們說的只是氣話,這不是看到你們這些天之驕子心裏面有點不平衡麼?
現在你們這個樣子,我們心裏面也是很悲痛的,你們誰願意去我們的客棧?
住宿費比前些時候少一錢,每日還送飯到房間去,絕對不讓你們下牀!”
反應快的已經開始攬客了,反應慢的也開始忽悠了起來。
張遠很欣慰,臨了還給杜縣的老百姓們創收了。
這個時候張遠只想誇讚自己一句,我真的是商業奇才!
原本大家都不滿意,現在羽林軍得到了一大筆錢,太學立下了威勢,學子們最終得到了一個安身之所,杜縣的百姓們這個月的收入估計能夠頂上之前一年的了。
“吾丘壽王看見了沒,大家現在都很幸福,你看所有人都笑了。
往後跟着我就好好學習吧!”
張遠臉上掛着和煦如同朝陽般的微笑,天空也因爲到了傍晚而變成了橘紅色,這種曖昧的氣氛讓張遠很舒服,骨子裏面的血液也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