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問估計問不出什麼,既然那股力量能滅李家,離關鎮的普通居民肯定什麼都不知道,就算聽到了什麼聲響,也不會有人敢去看熱鬧。
李歡怔怔站在原地發呆,一個老者於心不忍,拄着柺杖走上前。
“你們李家的事,隔了一天才被人發現。”
李歡眼前一亮,怕自己表現的太激動會嚇走看着,安靜的聆聽着。
“第二天村裏人起來,發現鐵匠鋪哪塊有幾個李家人的屍體,有幾個膽子大的,一起去你們李家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結果………唉!”
老者柺杖輕戳地面,“李家門口躺了一地的屍體,屍體旁邊全是斷手斷腳,大片的血積留在地上,他們走進去才發現,裏面更慘。”
“你父親李傲天額頭焦黑,死在了假山旁邊,整個李家滿門,全部留在了李家大院,還好你走的早,給李家留了後!”
“謝……謝,老人家,”李歡聽呆了,雖然他猜到了過程,但是聽到別人複述出來,還是難受的要死。
老者看李歡沒什麼過激的反應,嘆聲提醒道“都是一個地方的,鄉親們把你家裏人葬在了後山,去給他們報個平安,上柱香吧。”
“………”李歡沒有說話,一步一步朝着後山走。
“唉。”老者嘆了口氣,離開了。
李歡走到後山,成片的小土包,每個土包前插了塊木頭,上頭寫了字。
很簡陋,但是他很感動。
至少離關鎮的人沒讓他們曝屍荒野。
找到他父母長輩的墓碑,右手一揮,抓住三根細小的樹枝,左手蓋在樹枝上,紅色靈力灌輸,細小樹枝啪的一下着火。
把樹枝插在碑前,就當是上了香。
一個個長輩都插一次。
事了,坐在一個空地上,靜靜的等劉彥和楚瑩萱來找自己。
沒過多久,楚瑩萱和劉彥果然來了。
兩人停在李歡不遠處,沒有打擾他。
他們瞭解到的事情和李歡差不多,知道李家的屍體都被葬在了這裏。
兩人先前看到李家一片廢墟,還擔心自己家也會出事,心急如焚的跑回去才發現什麼事都沒有,家人以前喜歡做什麼現在還是在做什麼。
只有李家被屠了,這時候和他能說什麼?說我們家沒事?
三人一坐兩站,沉寂了半個小時,李歡說話了。
“陪我去一趟邪冢!”
“邪冢?”楚瑩萱驚訝道。
“你是懷疑……?”劉彥話裏的意思是李歡懷疑沈仙尋沒死,然後回來滅了你們李家?
“對。”李歡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地面,呆滯道。
“不可能,邪冢自古以來沒有人可以活着從裏面走出來。”
劉彥勸李歡理性點,不要被仇恨衝昏了頭腦。
“那你告訴我,”李歡擡頭盯着劉彥,嘶吼“你告訴我除了哪個雜碎,還有誰和我李家有這麼大的仇!”
劉彥像一座宏偉的雕像,站的筆直,沒話說。
楚瑩萱心頭一酸,一個笑臉又出現在她腦海。
笑臉慢慢扭曲,變成了一個鮮血淋漓的人,他弓着身子,看着胸口的掌印,滿臉震驚,然後苦笑,再後來,被逼無奈跳下邪冢。
他們能有現在的成就,都是靠出賣沈仙尋換來的。
如果沈仙尋真的活下來,而且走出邪冢屠了李家,那接下來他要報復的就是………他們三個人了!
“去看看吧。”劉彥目光堅毅,和楚瑩萱眼神交流。
都從對方眼神裏看到了震驚,驚恐。
“走!”李歡猛然站起來。
劉彥楚瑩萱心領神會,要放心只能去一趟邪冢,或者說要弄清這件事,必須去。
三人連跑帶走,半個時辰後,到了沈仙尋當面跳崖的地方。
楚瑩萱李歡劉彥三人走到懸崖邊上,居高臨下的打量下面。
說是深谷,但它周圍的峭壁出奇的平整,彷彿就像是被一把通天巨劍對着低調刺了一劍給刺出來的。
幾乎深不見底,而且霧氣騰騰,嚴重的阻隔了他們的視線。
很難想象可以有人掉下去不死,而且修爲大增的爬上來。“走,”李歡發現有條小路可以往下走,支呼他們一起下去。
劉彥和楚瑩萱只有陪他一起。
離關鎮關於邪冢的文字記載少的可憐,所有關於它的傳聞也只是靠口口相傳,但是真實度有多少,沒有人知道。
只有自己下去了纔能有答案。
小路很長,又陡峭,一個不小心很容易滑下去,不過還好三人是武靈境界,小心行走好一會時間才走到一半。
是霧氣層,方纔三人在崖頂就是被這濃霧擋住了視線。
霧氣大,下崖底的腳步又放慢了些,磕磕絆絆又走了半柱香時間。
“我越來越覺得……那個傳說是真的了。”劉彥驚歎不已。
穿過霧氣層,視線豁然開朗。
崖底遠處還有一個巨大的尖形崖底,像極了劍鋒末端的劍尖。
細心的楚瑩萱發現,崖壁上有很多密密麻麻的“洞”,或深邃或淺長的劃痕。
“這上面有靈力殘留!”就連李歡也驚住了,心頭的悲憤被震驚佔據了大半。
“如果說關於邪冢的傳聞是真的……這劍痕上過了幾百年還殘留的淡淡靈力,他主人的修爲該有多強!傳說的的武神嗎?”
“繼續。”李歡無心停留,他只想知道,這邪冢是不是真的有那麼厲害。
三人攀着崖壁上的凹痕慢慢往下面爬。
又過了一炷香時間,
小路斷了!
小路盡頭是一個凸出來的崖上崖,差不多能站三十個人大小。
三人登陸到突出的崖上崖,整個懸崖只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還有三分之一無路可走。
除了一條能回去的小路,旁邊就只剩下光滑的懸崖峭壁。
“下不去了!”劉彥道,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語還是特意說給李歡聽。
李歡站在一邊,沒有說話,靜靜看着崖底,不知道在想什麼。
“李歡……”楚瑩萱見劉彥和李歡有些尷尬,想着自己也勸勸李歡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