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件意外環環相扣,
不是意外都沒人相信,太湊巧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李軒算是明白了,這些人哪裏是來講道理的,這是急着潑自己髒水。
來龍去脈不重要,重要的是先搞臭自己,他們心裏的九九誰不清楚,不就是怕自己以後也是家主,他們咽不下這口氣麼。
李軒憋的滿腔怨氣,端起茶盞一飲而盡,扭頭看向門外索性不做聲了。
整整一個大廳三十多人貌合神離。
坐在他旁邊的李玲兒看不下去了。
“各位長輩,沈仙尋他當初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咱們家傾盡全力都不能撼動的王陳兩家,他以一人之力盡數屠殺,如果他對我們李家圖謀不軌,大可直接反過來幫王陳兩家。”
“是他救了我們啊~”
你們怎麼不懂,
救人殺饒事暫且不提,一報還一報也兩清了,怎麼還倒打一耙去誣陷自家人。
“玲兒你怎麼也這麼不懂事,那子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你知道他有什麼企圖?”
“是啊,玲兒你怎麼幫別人話,你可是李家的長女。”
“玲兒………”
“夠了!”李明大手一拍桌子,讓他們肅靜下來。
“三言兩語的不清楚,看看你們的樣子,傳出去不讓別人笑話我李家?”
“孩子不懂事就算了,你們一個個也瞎起鬨,怎麼,是覺得我這個家主坐的太安逸,看不慣?”
“不敢,”七大姑連忙服軟。
“三哥您誤會我了。”八大姨跟着一起認錯。
李明冷哼一聲。
“那個沈仙尋有沒有圖謀不軌我不知道,人家畢竟救過我們,一個個上來就是殺人家,拿什麼殺,用口水淹死他?”
這………
“這樣,具體怎麼做等見到了歡兒再從長計議,你們先當這事不知道。”
隨着李家家主李明的一句“你們退下吧,今日之事切記守口如瓶,泄露出去的,我李家除名。”
事態嚴重,這和李明一貫作風截然相反。
長輩不敢吭聲,輩就更不敢多嘴,一羣茹頭表示自己一定會遵守。
一衆李家人抱拳行禮,先後離去。
隨着長輩輩一個個的離場,整個李家大廳只剩下幾個人坐着不動。
李家老大,李家老二,李家家主李明,李軒,李玲兒。
這幾個當初都是和沈仙尋見過面,有三言兩語的交談。
具體應該怎麼做,整個李家上下幾百人裏最糾結的還是他們。
“這件事,我不想過問。”李家老大低頭瞥了自己的斷臂一眼。
這條手臂就是被王石明他們砍斷的,那種絕望無助的氛圍彷彿又回到眼前。
沈仙尋既然肯出手救他們,明他不是一個是非不分的人。
要不然完全可以禍水東引,滅了李家宗家,再滅李家旁系,對他來問題不大。
李家老二摸了摸肩膀。
“當年我身中數刀,也是那個子出手,我才撿回了一條命,況且……”
“傲表哥是出了名的獨斷專行,出手狠辣,句不好聽的話,他一定是在離關鎮做了什麼怒人怨之事,要不然……我實在想不出,一個十七八年華的男孩,會有屠殺滿門的勇氣。”
“想以前,我們可是看到血就頭暈目眩,嘔吐不止。”
李明沉默了。
他這個位置,上下兩難,救命恩人和殺兄仇人是同一人。
孰輕孰重很難取捨。
想了想,
“從長計議,等歡兒回來再,他不來,我們就當沒發生過,什麼都不知道,過會我修書一封,讓人送去落日谷。”
“你們先退下吧。”
李明擺擺手,讓他們走,自己一個人靜靜。
李家老大,李家老二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丟下一句別太累了,轉身離去。
李軒和李玲兒看了父親一眼,也跟着一起出去。
李軒和李玲兒走出大廳,準備回房間的時候,驟然看到兩個人。
李家老二和李家老大。
看樣子是在等他們兩個。
李軒、李玲兒走過去,行了一禮。
“大伯,二伯。”
“嗯。”李家老大和李家老二點點頭。
“大伯二伯可是有什麼事要和我?”
見他們不話,李軒先開口詢問道。
“軒兒,今年咱們李家爭取到了兩個進落日谷修煉的名額,這樣,你們一個月後起身前往落日谷,參加他們的入門考覈。”
“順便找沈兄問清楚來龍去脈?”李軒頭腦清晰,一語道破。
“嗯。你們還有一個月時間,好好準備一下,進了落日谷,一切都要靠你們自己,我們李家在這裏是地主,在落日谷眼裏就什麼都算不上了,家裏也幫不上忙。”
“軒兒明白。”
“好,你們先走吧,我和你二伯話。”
“好的大伯。”李軒雙手作揖,帶着李玲兒退下。
……………
臨時住所內。
盤膝而坐的沈仙尋滿頭大汗,氣息紊亂不堪。
隱約聽見老高在他耳邊呢喃。
“尋兒,我在下面好冷……”
“尋兒,你爲什麼不下來陪我……”
“尋兒,我是被你害死……”
他身上的衣袍被撐的鼓鼓的,髮簪啪的一聲斷成兩半,一頭黑髮頓時如河水一般,劈頭蓋頭。
像個瘋子一樣拼命搖頭,嘴巴里重複喊“不!”
沈仙尋牙關緊咬,方寸大亂。
殺死老高的畫面讓他幾近崩潰。
心境鄭
“這子是瘋了嗎,一個幻象把他弄成這個鬼樣子。”
“喂,子,你給我冷靜一點。”酆都在心境大喊,想把陷入魔怔的沈仙尋拉回來。
後者充耳不聞,
除了老高的話什麼都不聽見。
“不……老高,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老高……”
雙手依然保持着調息的姿勢,氣息不但沒有平和下來,反而動盪不定。
轟………
終於,沈仙尋承受到了極限,雙手託,渾身的戾氣毫無保留的宣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