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楊檸扭動身子躲開葉靈瞳的手。
葉靈瞳：“？？”
“葉師姐，我想起來了這種陰邪的感覺，和山谷裏那個獻祭法陣一模一樣。”
一開始還沒注意，稍微留意一下楊檸發現不對勁，這種讓人渾身戰慄的恐懼感，就是召喚陣法裏那股黑氣。
“你確定？”葉靈瞳問。
她也是頭一次碰到這種東西，陰邪的玩意兒她遇見過不少，但是所有加起來都沒這地方讓人不舒服。
“我確定！”楊檸點頭。
“那個獻祭法陣完成的時候我還沒暈厥，就是這個。”
“不過……上次我們和沈師兄遇見的是氣體一樣，不是河水。”
葉靈瞳想了想，詢問道：“我記得你過那個獻祭法陣裏的東西打暈你們所有人以後就不知去向了，對吧。”
楊檸回答是。
“那它應該在瀑布底下，估計是召喚出來以後狀態不好，打暈你們以後匆匆逃跑，然後找了個人煙罕跡之地恢復元氣。”
“沈師弟的問題它也有份，我先把它降服，之後再帶着它和你一起去找沈師弟。”
葉靈瞳不愧是內門弟子，短短時間權衡利弊，一下子把其中利害解析的清清楚楚。
楊檸同意。
這確實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良久……
漆黑的水潭動了，一連串的氣泡從瀑布底下冒出。
咕嚕嚕……
一隻慘白的手從漆黑色的水底探出，一把扣在水面上。
膚色慘白，就像那種在水裏泡了許久的屍體。
“來了。”楊檸和葉靈瞳心，頓時打起精神，專心致志的看着水底下爬出來的手。
“會是什麼東西………”
嘩啦啦！
又是一隻手探出水面，緊接着，兩隻手按在水面上，就像爬山登頂的人一樣，水底下的人把自己從水裏撐出水面。
先是披頭散髮的腦袋，然後脖子、身子，最後兩隻腿踩在水面上，整個人挺起腰板，擡頭看向瀑布上的楊檸和葉靈瞳。
“咯咯咯……”喉頭一動發出詭異的陰笑。
“沈師弟！”
“沈師兄！”
兩人大喫一驚，
葉靈瞳喃喃自語道：“怎麼會是這樣……”
一個月前沈仙尋還是好端賭，一個月不見，沈仙尋變得比邪修還像邪修。
“葉……師姐，”楊檸被沈仙尋的現狀嚇了一跳，支支吾吾道。
“沈……沈師兄，這是……是已經走火入魔了嗎？”
走火入魔？
葉靈瞳搖了搖頭，道：“比走火入魔還要嚴重。”
這哪裏是走火入魔，沈仙尋這個鬼樣子分明就是迷失心竅，入了魔。
尋常的走火入魔最多真氣逆流重傷垂死，入魔就不一樣了，心魔附體之人會失去疼痛感，一生所學的功法也會被利用。
黑色水潭中的沈仙尋衝着兩人詭異一笑，隨後倒退三步。
半蹲下身子，左手扶在左腿膝蓋上，右手張開按住水潭。
咕嚕嚕……
一潭子的黑水瞬間被牽引進沈仙尋的右掌，三個呼吸左右，一潭子的“墨水”被他吸了個一乾二淨。
嘩啦啦……
瀑布的水流沖刷進河流，激起一陣水花，河裏又有白色氣泡從底下冒出。
一切恢復原樣，
多聊是瀑布底下站着邪笑的沈仙尋以及臉色陰晴不定的葉靈瞳和捂嘴驚訝的楊檸。
沈仙尋膚色透出一股死人一般的蒼白膚色，偏偏眼瞳之中卻是漆黑一片，眼白也變成了黑色，臉上一條條黑色的線條。
沈仙尋擡起手，一道濃郁的黑氣噴薄而出，葉靈瞳一掌拍退楊檸，隨後掐動指訣，嬌喝一聲：“疾風！”
雙手輕輕一託，來勢洶洶的黑氣一頭撞上一堵看不見的氣牆，然後被牽引到一邊，卸去力道。
擋下黑氣的葉靈瞳“噔噔噔”後退三步才站穩。
沈仙尋紋絲不動，身下的河水甚至一絲波紋都沒櫻
孰強孰弱，高下立牛
葉靈瞳鬱悶道：“他才武師境界，我都不曾萌發的心魔，他怎麼來的。”
武師初境的沈仙尋心魔附體以後居然可以撼動武師大圓滿的葉靈瞳，這在她的眼裏簡直匪夷所思。
“御劍術！”心魔附體的沈仙尋捏出劍指，手腕轉動下三柄晶瑩剔透的漢劍凝聚出來，隨後劍鋒一轉，齊刷刷衝着葉靈瞳飛去。
這次葉靈瞳沒有出手抵擋，腳尖點地，整個人騰空而起躲過。
三把漢劍從她旁邊呼嘯而過，飛了足足上百米之遙才消散。
葉靈瞳順勢騰空而下，落在瀑布底下，腳尖輕輕點在水面上，惹得水面泛起一絲漣漪。
身上的絲帶隨風飄動，仙氣飄飄，她宛如一朵美麗純潔的白蓮花。
葉靈瞳揮手撒下兩朵金屬製成的蓮花，金屬蓮花一左一右懸浮在葉靈瞳旁，上面的花瓣微微顫動發出叮叮叮的金屬碰撞聲。
兩人誰也沒動手，冷冷對視着。
雙方對峙的時候，一灘黑氣刺穿沈仙尋的靴子，從腳下鑽了出去。
黑氣猶如利刃出鞘從水底爆射出去。
悄無聲息。
葉靈瞳察覺不對勁，生感官靈敏的她噌的一下躲避開。
一把由黑氣組成的尖刺從她剛纔站立的地方射出。
嗖的一聲帶起一條長長的水花，然後打進瀑布後面的岩石裏。
叮！
剛落地，葉靈瞳眉頭一跳，
又是一把黑氣凝聚成的利刺，不止一把。
沈仙尋總共凝聚出六柄黑刺，一連串的黑刺“嗖嗖嗖”從水下射出，角度刁鑽，速度極快，葉靈瞳則在水面上來回彈跳躲避六次。
不慌不忙，姿態優美，看起來不像在躲避，反而像在翩翩起舞。
一招過後，葉靈瞳也不留手了。
“沈師弟，你神志不清，不要怪我下手重。”
雖然心魔附體的修真者大多數的後果都是身死道消，不過葉靈瞳還是想努力試試。
只有先把沈仙尋制服住了纔有機會幫他。
葉靈瞳掐動指訣控制金屬蓮花，金蓮“邦”的一下碎裂，裏面的金屬蓮花齊齊射出。
沈仙尋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