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花寂的孤獨在燃燒 >第五十六章 裝睡的人
    雖然花寂對梁澈充滿了迷戀,有無限的好感,爲了“配得上”他而努力學物理,甚至只因爲一些捕風捉影的事情,自說自話,就能轟轟烈烈把梁澈寫滿她的日記本。

    但是,她完全不像梁澈的頭號迷妹徐可兒那麼直接和坦蕩,她不怎麼主動去找梁澈說話。

    有時候岑琳這種活躍在男孩子羣裏的朋友製造點什麼機會和梁澈說話吧,花寂都幾乎都是被動的。

    她不怎麼和梁澈攀交情,明明自己經常暗裏和梁澈對眼多少回了,就要在本來可以正常交流的時候露出好像對人家不稀罕的樣子,看都不看人家,私底下,她也覺得自己“假清高”。

    不過,不知道哪裏來的底氣,和自信,她認爲自己在梁澈那一定是不同的。

    直到——

    有一天,學校大掃除,她們班級在外面掃落葉。

    總有些同學拿着掃把當武器,趁着師太不在,沒人監管就玩英雄大戰土匪的遊戲,追來追去,把值日區的地面掃成一道一道的鬼畫符。

    女孩子三三倆倆,聚齊成堆。

    總得有人幹活,花寂,張文麗,杜嘉雲這種也沒啥八卦條件的默默在掃。

    掃着掃着,花寂聽到了一些八卦。

    一個女生問另一個女生,“白星懌是不是在追你?”

    這個名字依然讓花寂的小心臟“咯噔”了一下。

    俗話說,見面三分情,班上同學哪有都玩得來的呢?有的同學座位就離得比較遠,沒有什麼彼此深入瞭解的機會,談不上合不來,也談不上同學情誼多深,那女生對花寂來說,是見面點頭的泛泛之交,知道名字,楊溢,活躍分子岑琳和她估計會更熟一點。

    也就是她,頻繁被花寂瞧見她和白星懌走得近,經常打鬧。

    花寂有點道德綁架得想,沒指望小白白對自己舊情復燃,也沒限制他找新的真愛,但是非要在他們班上會不會太侮辱人了?

    “沒有沒有。”

    花寂聽來,覺得是楊溢謙虛了。

    她覺得,楊溢的風格,是有可能被白星懌喜歡的。

    楊溢個子嬌小,頭髮做過離子燙,黑亮柔順。

    那個年代纔剛剛有這個美髮技術,據說藥水什麼的各方面還不完善,拉直頭髮往往需要5個小時,而且金額昂貴。

    在校園裏是突然流行起來的,不但頭髮比較好打理,而且直髮拂面的女生顯得特別純情,對於花寂這個略微有些自然捲的人來說,直髮的美足以令人心動。

    不過,不是每家經濟狀況允許的大人都能允許女兒去動頭髮。像張歆告訴花寂,她媽生怕她動了去拉直頭髮的心思,還嚇唬她說,有的技術不好,藥水藥效過猛,髮質太差的人把頭髮拉斷在盆裏。

    可想而知,零幾年的高中生,能有條件去拉頭髮的,家長得多開明。

    說起來楊溢的美,不光在頭髮,她白嫩的小臉上,閃動着的雙眸圓溜溜,比黑葡萄還大,笑起來有兩個小酒窩。

    花寂又想,她記得好久之前遇見A中葛泰生的時候,葛泰生還說白星懌初中有個小情人吖,怎麼他也把人家給放下了,是不是?

    人,都這麼見異思遷的,喜新厭舊的?

    “他好像是幫胖子在追我。都是幫胖子給我遞情書。”

    噢,對,這也不是什麼祕密,在花寂的印象裏,岑琳好像是提過一嘴,胖子喜歡這個姑娘,然後岑琳纔會和她來往較多,也是替胖子疏通關係來着。

    花寂不信白星懌只是幫胖子追女生,她潛意識覺得白星懌也是喜歡楊溢的。

    果然另一個女生,說出了花寂的心裏話。

    “我看不像,他也喜歡你。白星懌比胖子好看。”

    花寂掃着地,尋思着自己是不是不地道,在偷聽,趁着人家兩人沒察覺她的存在,不聽了,花寂乾脆去別處掃,免得被發現尷尬,就算沒發現,再聽下去也影響心情。

    花寂挪到另一邊,又是一簇女生。

    在這裏聽見她們說班上帥氣的人是白星懌和梁澈,但是梁澈比白星懌成績好,而且,白星懌酷了點,只和幾個女生說話,不像梁澈隨和,問什麼問題都會回答,而且在她們當中,居然有人堂而皇之說道:

    “我經常感覺梁澈在看我耶。”

    花寂的心忽然像是被什麼擊中了。

    當下女生們七嘴八舌炸開,輪番說,自己也有同感。

    所以…?

    徐可兒這時又跑來,扎進人堆,“我好像聽見你們講我男神的名字了。”

    大家在笑在鬧,花寂怔怔發呆聽不見。

    這比起她剛纔瞭解白星懌的八卦,打擊大多了。

    聖克雷芒有一句話:

    “如果你不去希望,就不會發現有什麼超出了你的希望。”

    在花寂身上是適用的。

    她以爲梁澈只對自己“放電”,她以爲梁澈是“喜歡”她的,所以梁澈會偷偷看自己,說不定之前師太說她穿了件什麼好看衣服吸引走了後面男生的目光是真的,就是梁澈呢?

    現在,耳朵聽到的,讓她希望破碎,發現原來梁澈是中央空調那麼暖的人?

    可以和大部分女生都有眼神的曖昧,強大到可以讓不同的女生以爲是在看自己?

    關健是,自己還沾沾自喜,以爲多麼與衆不同,特殊優待。

    嘰嘰喳喳的背景音好雜亂,花寂機械地掃地。

    師太來視察了一圈,大夥馬上散了開。

    只剩下徐可兒和花寂在一起,當師太背對她們,往其他值日區走的時候,徐可兒煞有介事說:“花,你幫我看下,梁澈現在是不是在看我?”

    無疑,徐可兒又在花寂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又鹹又醃。

    花寂帶着一絲惱羞成怒,以怨恨的目光,朝着梁澈那邊斜視了一眼,正巧又是梁澈在看這裏。

    這下子,花寂感覺,如果沒有聽到剛纔的那些話,花寂的餘光一定會讓她認爲自己又在被梁澈偷看,今天又是值得被記錄在日記本的心動;而與此同時,徐可兒也正有這番感覺,便說明一切都是自欺欺人。

    儘管花寂內心波濤洶涌,要消化太多,迎着徐可兒的頗想求證的目光,她按耐住了不耐煩,就事論事的話,剛纔梁澈確實是看向這邊的。

    “是在看你吧。”花寂淡淡說。

    杜嘉雲不知何時參合了進來,她沒心沒肺,“這個梁澈眼睛是不是到處亂看的,我有時候感覺她都在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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