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花寂的孤獨在燃燒 >第六十九章 華麗的袍
    黑夜再長,總會有天亮。

    收起那些藏在心底口難開的悲涼心事,表面上的花寂與平時沒有異樣。

    除了,那一點臉部的淤青。

    後桌男生,又猜測議論着她幹了什麼壞事被揍了,但沒有直接來問,她假裝不知道,不解釋也不辯白。

    花寂時不時就有點這種帶傷的模樣,還有必要驚訝?

    蘇婭是心疼,只是旁人的心疼對她來說又能起到什麼作用?

    記得以前,油菜花她們在學校追追打打的時候,有遇到一個腿腳不便利的女生,當時花寂沒注意,跑在前面,當她意識到不對的時候,她愣住了,可想了想,她又若無其事的對後面倆個揮了揮手說,說趕緊地。

    當時,蘇婭怪責了花寂,說,花寂不該當人腿腳不便的同學,讓她倆快走,這是對那個同學的刺激。

    花寂解釋到,她也想過蘇婭說的一面,只是在那一刻,她覺得如果真心把對方當作異類,纔會需要如此小心翼翼的呵護,花寂心裏認爲的真正的“平等對待”,是不要給對方特殊照顧的意思。

    蘇婭聽了以後,也無法判斷花寂是否自作聰明,可換做是她自己,她也期望對方不要明顯的有額外的照顧,表現出來太在意自己的感受。

    從這個小心思出發,蘇婭有時候也會不知道要不要刻意去安慰花寂,只是想來安慰原本就蒼白無力。

    而看在花寂依然有說有笑的份上,蘇婭只閉口不提。

    她只是下意識的,會對花寂特別溫柔。

    儘管,全班上下都認爲蘇婭是個暴脾氣,一言不合容易翻臉,摸不清套路的摩羯座。

    課間,胖子嬉笑着走來。

    “花,”他跟着岑琳她們這樣叫,好像無形之中,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陸一諾的死黨朋友,對花寂的態度好了很多,沒有與陸一諾同仇敵愾,又可能是陸一諾也沒有那麼討厭花寂了,花寂想可能是因爲自己和岑琳走得比較近的原因吧。

    “咦,你臉怎麼了?”胖子問道。

    蘇婭和岑琳有點緊張,她們都怕觸及花寂什麼傷心事,都不好啓齒。

    花寂淡淡說:“被我爸揍了。”

    她編不出什麼自己不小心撞到了,騎車摔跤了,還是什麼想得到想不到的理由,她也不是想故意賣慘,她就不是個會聊天的人,事實什麼樣也就只能說成什麼樣子。

    胖子一臉不可置信,花寂在心底悽悽一笑,又是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公子哥吧;表面上,花寂又很開朗大度的樣子,自嘲着說:“就是掛點彩,沒關係。是不是太明顯了?”

    “還好,還好…!”胖子看了看周圍倆個人的顏色,想着怎麼把話題轉過去,他也不想與人尷尬,接人老底啥的。

    花寂看出來他是有事要講的,大大方方問:“沒事,會好的。你是找我有事?”

    胖子馬上接過話頭,原來是楊溢的事。

    之前,楊溢可能已經告訴了胖子自己的家事,關於她的爸媽離異,父親遠走他鄉,不再出現,母親拋下自己,將自己寄養在姑姑家。

    楊溢不太清楚花寂的爲人,也不是說會誤解花寂有多八卦,只是,確實老是看見花寂和油菜花的岑琳“形影不離”,像是有說不完的話;

    此外,這個胖子,也總是待在油菜花的中間,有些事情如果被別人有另外的語氣表達可能就會有另一層意思,楊溢就是這樣,找了個機會自己全盤托出。

    話分兩頭說,楊溢在自我陳述的時候,也在觀察胖子的表情,見胖子很是詫異深感懷疑故事的真實性時,她大概瞭解這不是裝出來的,花寂並沒有多嘴多舌。

    不過,她另外的用意也就是把真實的處境表達出來。

    如果論外貌,她的確是更喜歡班上的白星懌,她和白星懌坐過前後桌,一來二去,他倆之間是互相有好感的;

    結果,胖子不知道什麼插了一腳進來,白星懌忽然就把以前的小小的曖昧,收住了。

    楊溢爲此有過一點點生氣,認爲胖子是在這攪渾水。

    可胖子太執着了,執着到連晚上外校老師補課他都能上杆子追着一起補課,夜晚怕她害怕,作“護花使者”送她回家,甚至她都上樓開燈了,他還在樓下發呆不走,這份執着,她還沒有遇見過。

    楊溢的顏值自不必說,是數一數二的好看,從幼兒園起愛慕者也不斷,只是她不敢相信。

    原生家庭裏,親生父親的角色太過重要,他親爸都可以拋下家庭,還有什麼感情值得託付?

    因此貌美如花的楊溢,爲什麼深的家裏人的疼愛也有這個原因,她從來沒有把少男少女的那些萌動的春心當回事。

    也有不敢的原因,她怕有一天自己表現不好了,連姑姑也不要自己,

    這樣的楊溢,對很多愛慕者都沒有迴應,甚至冷淡。

    白星懌是她有一點點主動喜歡的,但是比起胖子追求的力度,白星懌這一方可能沒有意識到那麼多,自然沒有胖子那麼奮不顧身的主動,

    胖子是楊溢這麼多年來,遇見的,最死皮賴臉,死纏爛打,死活趕不跑的人。

    人心都是肉長的,同樣沒有安全感的楊溢,對胖子的付出,心裏是極其感動的。

    她主動告訴自己情況給胖子聽,除了擔心被旁人嚼壞了舌根,其實也是想示弱,她不是什麼有錢有臉的出身,不想以後胖子這種有經商背景又有教育局背景的人家,發現了她真實的處境,如果是有“門第”之見的人,只怕一切深情都錯付了,屆時再來對她各種瞧不起。

    楊溢雖不敢看低人心,但也絕不是敢高估的人。

    這一舉動,在胖子看來,竟然是大喜事。

    多麼難得,如此私密的事情,楊溢只告訴胖子,胖子認爲這足夠說明,他在某種程度上一定是走進了她的心。

    即使,楊溢如實告訴胖子,沒有絲毫僞裝的坦白說,她並沒有多喜歡胖子,至少現在並沒有,倒也不討厭,她很感謝他付出了這麼多,但她確實無法迴應。

    什麼叫“無法迴應”?

    能有這樣的傾訴對胖子而言就是很大的迴應了。

    而瞭解一切的胖子,他是真心實意的,在心裏重重地許諾,此生,要護這個姑娘這一輩子的周全,不惜一切代價。

    可能是因爲怕胖子質疑楊溢故事的真實性,楊溢自己主動說了她和花寂的絲絲淵源。

    於是胖子自己琢磨來琢磨去,也琢磨出花寂聽了他們說那麼多事情都沒有主動來攀扯的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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